对于我的狂喜,易天凯丝毫不以为异,微笑道:“现在猜着那位能量学大师住在哪儿了吧?”
我叫道:“我再猜不着就是傻蛋了,他住在光环上面!”
易天凯道:“是啊,他就住在最外围的一个光环上。”
我只听说过人类都居住在星球上,光环上居然也能住人,倒是闻所未闻,疑惑地道:“外围光环?难道……”
此刻穿梭机又距毒花星球近了许多,而且处于它的斜上方,这下我看得清楚,它至少有几十道同心光环,有的像远古时代一张带槽的留声机唱碟,有的像纹理细腻的木片,这些环带有的亮、有的暗、有的宽、有的窄、有的边缘清晰、有的边缘模糊、有的表面泛起波纹、有的表面却平滑异常,它们也不知是由什么组成的,有白有黑,还有彩色的,在毒花星的照射下,不时变幻着颜色,美得叫人喘不过气来。
易天凯介绍道:“毒花星是一颗行星,内核是石头,坚硬得不得了,外面聚集着无法计量的有毒气体,在阳光的照射下,它们就发出不断变幻的光芒。就算那些气体没有毒,人也没法上去,你想啊,这颗星球的表面全是气体,人落上去根本没有立足之地。毒花星共有八十四道光环,最小的光环宽度也有五十几万千米,平均厚宽达三十万千米,跟其它太阳系中许多光环不同,毒花星的每一道光环都是密不可分的整体,这也是那位能量学大师能够居住在上面的一个重要原因。”
我心不在焉地应着,心里却在想着怎样才能把天体之轨变得和这光环一样大,这可能吗,可行吗?
毒花星看似大了许多,其实离我们还非常遥远,穿梭机又飞了两天,才慢慢地接近最外围的光环,然后成功降落在上面。
易天凯长长地舒了口气,道:“总算到了!恒河,我们下去吧,不过先提醒你一句,外面冷得要命,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易天凯,你以前来过这里是不是?”
“来过两回,不过我仍不知道他住哪儿,因为他常搬家的。”
“那怎么办?光环这么大,我们到了上面,比一颗沙子落入沙漠里还要渺小,你既不知他住哪儿,他又不知来了客人,我们何时才能见面?”
“他在这光环上安装了不少生物感应仪,一旦有生物到来,他身上的接收仪器就会发出鸣叫,并指示出生物降落的地点,如果生物不断移动,在那个接收仪器上也会显现出来。”
“原来是这样,但愿他能早点来迎接,并为我们接风洗尘。”
“你想他来迎接你,少做梦吧!还想他为我们准备丰盛的宴席,更是不可能!我不是告诉过你,他在别人眼里就是疯子的化身吗?对了,他名叫恩泽,你见着他要客气点儿,称他为恩老师。”
舱门刚打开,我就觉一股彻骨的寒风侵袭过来,不禁激灵灵打了个寒战,缩缩脖子,走了下去。
踏足光环,发现它跟地球表面的土地大不相同,是由黑铁、石头、冰块和大量的尘埃组成,凹凸不平。这上面非常寒冷,应该有零下七八十度,不时刮起白雾一样的冷风。站在上面,根本感觉不到它是光环,也感觉不到它在绕着毒花星球旋转,就和我在地球上一样,完全感觉不到它是一颗不住旋转着的圆球一样。不过,站在光环上,却可看到远处那颗旋转着的毒花星球。
易天凯就站在我身边,盯着我看了一会,道:“恒河,我本以为你会冷得受不了,正打算找套太空服给你穿,想不到你竟若无其事,看来,我对你的了解还不够多啊。”
我一本正经地道:“你才认识我几天!告诉你,我可是一座大宝藏,你就等着慢慢挖掘吧。”
易天凯笑道:“你的脸皮真够厚的,比这光环还要厚。你第一次来这光环,我先带你四下转转,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便是冰和石头什么的。”
我问道:“如果我不想转了怎么办?这光环这么大,你又不知恩泽……恩老师住哪儿,我就是走一年两年恐怕就找不着他。”
易天凯叹息道:“那我只有带着你飞行了,在这光环是行走,跟蜗牛爬行差不多,我可等不及。”
我心中暗笑,游目四顾,大感新奇,毕竟这是一片陌生领域,跟星球大不一样,不走走、看看那是对不起自己的,日后见着鲜姿、老猪他们,也有吹牛的资本。我突然双臂一展,离地十五米,迅速朝前飘行。
易天凯施展“天行术”,只几秒钟就追上了我,笑道:“好你个恒河,竟敢耍我,原来你也是个天行者啊。噢,这是什么?好像下雪了。”
我抬起头来,果然,空中稀稀落落地下起雪来,愈来愈大,十分钟不到,我的头上、身上就全白了,地面的积雪也有三四尺厚。我一边飞行,一边用力掸雪,雪太大了,一层没抖完,又落了一层。
我忽然觉得身上有点痒痒,起初并不在意,谁知越来越痒,如果是疼痛,咬咬牙就挺过去了,流血也没什么可怕的,但痒实在无法忍受,就落下身来,拼命地抓挠。
易天凯落在我身边,笑道:“你身上发痒吗?好好地你痒什么,是不是欠揍啊?哎哟,我身上也开始发痒了。”一边把手伸入衣内抓痒,一边大叫“痒死啦,痒死啦”。
他为人精细,道:“这雪花一定有古怪,我得用势能把它全部震出去。”说着,一条能量光带破体而出,急旋不已,从带纹来看,已达到了福音三十段,同时全身光波剧荡,以他的势能,就是身上罩着铁罩也能一下子将它震得无影无踪,说来也怪,那些雪花虽被震落不少,但仍有不少附在他身上。
易天凯叫道:“怪了,怪了!我的势能光带好像暗弱许多,我也没用什么势能啊,它怎么消耗得这样厉害?好痒啊!恒河,你头上、身上怎么隐隐有光芒在闪烁?啊?我身上也是这样!我明白了,雪花果然大有古怪,怪不得我老觉得势能在不停地减弱呢,原来都被它们吸去了!”
我听了这话,心中慌乱,再加上身上痒得要命,想也不想,就使出了天体之轨,它的吸引力可真大,脸上、手上、腿上的雪花纷纷被吸附上去,又随便着我的意念被抛送出去,这样仍然完全解决不了问题,因为天体之轨残缺不全,它虽然转得快,可仍有不少雪花成为“漏网之鱼”,继续吸取我的能量,从天上飘落下来的雪花同样乘虚而入,源源不绝。我恨得咬牙切齿,就把能刃使出来了,它已由钝剑升级为弯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