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最后就演变成了时蔚音一个人看着这几个人在耍酒疯。
桌上倾倒了好几个空瓶,路易非要拼酒,硬是喝空了几瓶纯度很高的酒,整个人摇摇晃晃的,似乎下一秒就要倒下,而骑士长在这几人的威逼利诱之下也喝光了一瓶,严词拒绝再饮下去。
于是剩了里亚和威廉,两人面色不改,目光对视之中仿佛有小火花乱溅,里亚慢悠悠地又开了一瓶,示意威廉继续喝。
威廉爽快地同样开了一瓶,咕噜噜像喝水一样灌了下去。
“维尔维特…”路易神志不清地喊了一句,倒在时蔚音肩头,口里呐呐说着,“你怎么会变化这么大?”
其他三人听见了不由看向时蔚音。
这其中,只有骑士长是知道时蔚音没有记忆。
“我没有时蔚音的记忆呀。”时蔚音倒也不嫌烦,重复了一遍。
“为什么…没有?”路易迷迷糊糊地又问道。
“因为…”
威廉他们放下手中的酒,注意力一时全部放到了时蔚音身上。
“秦雪烟杀了时蔚音。”
路易皱起眉头,恍然有些清醒,“秦雪烟…杀了…时蔚音?”
“殿下。”骑士长和里亚皆是一惊,异口同声。
“没事,知道了也没什么。”
“是秦雪烟在涅炎对殿下动的手?”威廉眯眼,他看到另外二人的反应不由对这令人震惊的一句话多了几分相信。
“是。”时蔚音也不介意路易和威廉知道,直言不讳。
他们几人潜意识里都认为殿下失了记忆是因为秦雪烟想杀时蔚音,她弄得殿下的记忆找不回来,直接忽略了时蔚音并无遮掩地说出了真正的事实,秦雪烟杀掉了时蔚音。
时蔚音从一开始便没有说过假话,她对时皇陛下解释时说的也是“我没有时蔚音的记忆”,表示她没有本尊的记忆,现在更是告诉他们,时蔚音已经被杀,她不过是另一个时蔚音而已。
只是,当她好生生地站在他们面前,没人会去深想她话里的含义。
时蔚音从头至尾,都十分坦然。
“那个秦雪烟,我本来就看她不顺眼,竟然对维尔维特你动手!”路易霍地站起身来,握住桌上的一个酒瓶,面上愤愤,没能站稳两秒,他就摔了下去,倒在毯子上。
因为毯子够软,他们便也没有去扶路易,不过须臾,路易就呼呼大睡过去。
“倒下一个了。”时蔚音勾唇,弯腰从路易手中拿走酒瓶。
“我好奇的是,你…怎么会成为魔法师,当真是因为你的那只契约魔兽?”威廉手指在酒瓶上敲了敲,有些深思。
“是。”
若是深究,确实是靠炼色,因为她的身上不仅有秦雪烟的冰系魔法,还有那东宣的“封魔之印”,封锁一切魔法的源头,将侵蚀的冰系魔法封锁在她体内。
正因为这“封魔之印”,时蔚音没有在最初重生之时就引发了魔法异象,而是在炼色解除了这雷系属性的“封魔之印”后惹来了天地异象。
炼色为了压制她体内暴动的甚至控制了她的身体的魔法元素,与她缔结了契约。
“是他让我可以成为魔法师。”如果不是靠炼色,只怕她会被疯涌入体的魔法元素给撕裂,她那时意识全失,并没有可以调控元素的能力。
“竟然有这样的奇遇。”威廉眸色渐深。
“殿下的契约魔兽是什么样?”
“他现在不在我身边。”金狐这几天既不在魔境空间,也不在宫殿里,时蔚音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是一只金狐形态的魔兽。”威廉回答。
“你怎么会知道?”里亚有些疑惑。
“我和路易,威廉…之前一起接过佣兵任务,在我是维尔维特的时候。”时蔚音回想起数天前的经历,现在觉得好像已过去了漫长的时间。
不知道格里叶在雪梵还好吗?
她和格里叶既没有约定谁去看谁,也没有约定何日再见,他们两人彼此心里都清楚,维尔维特信任格里叶,格里叶信任维尔维特。
无论隔了多长时间再见,一样会站在对方一边,坚定不移。
时蔚音忍不住盯了一下桌上还没开的新酒,啊,好想喝啊。
雪梵。
自魔逐之后便将自己关起来的格里叶额前束着时蔚音赠送的飘带,周身尽是极为充沛的木之元素,幻化成形,在地面之上衍生了无数的新苗,嫩株,幼树,不过短短时间,格里叶的魔法气息又变强了许多。
一群长老们远远观望着,面上丝毫没有了在风国之时对待格里叶的随意态度,而是把格里叶当做雪梵之地天赋最为出众的魔法师,真心地奉他为带领雪梵日益强大的,未来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