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月的婚礼在第二天举行,宾客纷纷,除了很多达官富人,还能看到不少军队或武夫模样的,应该是驸马邀请的好友。
托明辰的福,小月得以坐在贵宾席,看着婚礼热闹的场景,不由也憧憬起自己是否会有那一天。
“想必这位就是月助法吧!”正当小月沉浸在幸福幻想时,一个声音打断了她的美梦,抬眼发现眼前不知何时围绕了好几个年轻的锦衣公子哥。
“你们是?”
“月助法初到护岳,不认识也正常,让在下来给姑娘一一介绍,这位是护岳盐商贾老板之子贾彬,这位是李知府之子李俊生.......在下是狼牙山庄温玉!”刚刚出声的最前方的一个白衣儒雅男子一一为小月介绍了其他的几位公子,并自报了家门。
'温玉.....倒是名如其人'小月心里暗想,虽不知道打哪冒出的一群毫不相干的人,但还是纷纷礼貌问好。
“在下对月助法的轶事早有耳闻,心想要是能见上一面该有多好,没想到今日竟实现了!”贾彬看起来年龄是最小的,一脸兴奋地说。
“前些日子都在疯传法师殿出了一位貌若天仙的助法,今日一见,真是胜过天仙啊!”温玉钦慕地说。
“温公子谬赞了!即没见过天仙,怎知小女容颜胜过天仙呢?”小月笑了笑,对于这些用意不明的示好,她还是谨慎接受为好。
“在我心里,天仙就该是月助法这样的!”贾彬露出孩子气的一面。
小月掩嘴轻笑,抬眼却见温玉一眨不眨盯着自己,眼神是毫不掩饰的欣赏。
“见过明王!”原本热闹的宴席,因为明辰的到来,大家纷纷停下来行礼,明辰在众人的簇拥下朝小月的方向走去。
明辰一进来就看到被群人围绕的小月,而且还都是男人,面无表情上前才发现为首正是温玉。
“没想到立月郡主面子如此之大,狼牙山庄庄主也远驾光临前来贺喜!”明辰的王者气息,在一群锦衣公子里也显得格外瞩目。
“见过明王陛下!既然陛下都来了,草民就是再远也要赶过来啊!”温玉嬉皮笑脸地回答。
“你若有空,以后就多到皇宫请安!”明辰还是看不出情绪的脸。
“草民遵旨!”温玉鞠躬领命。
“好了!今日是立月的大喜之日,大家不必拘谨,都请就坐吧!”明辰转身说完,宴厅也逐渐恢复了热闹。
温玉一众也都散去了,小月坐回自己的座位,而明辰就坐在她的左上方,刚好并排着。
“没想到月助法初到护岳城,就交到了这么多朋友。”明辰突然淡淡地说。
“啊?我......我也不认识他们!”小月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这护岳城不比皇宫安全,月助法尽量不要乱跑或轻信他人的话。”
小月有些惊讶地侧头看着正淡然饮酒的明辰,刚刚的话,他是在警告自己还是关心自己?
“知道了!”小月开心地回答。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在一系列的繁琐仪式后,立月被搀扶送入了洞房,而驸马开始向来客敬酒,第一个敬的是明辰,然后按序便是小月。
小月端杯起立,昨天到来没仔细留意,如今近看驸马,脸型方正,一脸浩气,大红的喜服穿他身上,被撑得鼓鼓囊囊。
“小月祝郡主驸马幸福美满,早生贵子,白首不相离!”
小月说完驸马发出豪爽的笑声:“承蒙助法吉言!”然后碰杯痛快地一饮而尽。
“好一个白首不相离......”驸马离开,明辰似自言自语地说,小月闻声转头,却见明辰似有忧愁,酒一杯接一杯下肚。
“大王可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小月忍不住关心。
“连你都看出了朕不开心.....呵呵,她怎就看不懂朕呢?”明辰语调带着落寞。今日这样的喜庆场面,却让他想起那日简瑶坚定拒绝做自己的妃子。
“他?”小月有些不知所云。
“你可想做朕的妃子?”
明辰突然的问题,让小月的心“咯噔”地跳了下。
“我......我.....”一切来得太突然,她很想毫不犹豫地说‘想’!可又担心这样显得太不矜持。
明辰不等她回答,突然又接着道:“天下多少女人想要成为朕的妃子,唯独她不愿......”
这句话总算让小月明白他在忧愁什么了,刚刚被莫名问题勾起的喜悦云飞烟灭,反倒添了些阴霾,想起那日花园摘桃,她问他可有心上人,他似乎说有来着......小月举杯一饮而尽,辛辣从喉咙烧到心里。
两个人无言,都一杯接一杯喝着酒,心里各怀心事。
“月助法为何一个人在这独饮?那边正在玩游戏,不如一起参与?”温玉上前发出邀请,目光警惕地看了下明辰。
几杯下肚,小月倒也有些轻飘飘的,犹豫片刻,见明辰没有想搭理她的感觉,便也起身和温玉一同过去了,而这时明辰却抬眼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
小月不太知道游戏规则,一去便连输了两次,输一次要被罚喝两杯,小月一去便被灌了三杯,第四杯被温玉一把抢过,放话:“月助法输了,我代为受罚!”
话一出,大家都发出怪声,打趣温玉:“庄主这是要在美人面前逞英雄呀!”
温玉笑而不语,当是默认,小月轻声道了谢,虽知道他有意讨好自己,但也实在是喝不下了。
游戏依然火热继续,小月间隙间回头看了眼孤零零坐在原位的明辰,他的眉头微蹙,今日因心里的事多了丝愁意。因为身份尊贵,没有人敢上前胡乱搭话和敬酒,此时宴会气氛正热,却唯独贵宾席最冷清,小月心里微微犯疼,他也不过二十出头,却承受着同龄人不能体会的治国压力和孤独。
小月放下手中的酒杯起身,温玉立刻注意到想要询问,却发现她笔直朝贵宾席走去,于是又咽回了嘴边的话。
明辰感觉到有人走近,回神发现是小月,似乎喝了不少,脚步有少许蹒跚。
小月看着明辰的眼睛,没有一丝闪躲,直接失礼地跪坐在了他的矮桌前,一言不发,一动不动。
“小月你喝多了~”明辰淡淡地说,纯粹觉得她在耍酒疯。
“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不想你再为她有一丝的难过........每个人都有自己喜欢的人和生活,也许只是她恰巧不爱皇宫生活罢了.......就像立月郡主不爱文人,而是选了如今驸马一样......”小月看着明辰非常认真地说。
明辰一脸惊讶,竟有片刻的迷茫:“小月......你......”
小月明显醉了,才能说出这样的话。只是她的心,却十分确定自己想要的和想表达的:“在小月心里,没有任何女人值得大王伤心,除了.......”我。
最后的'我'字,小月没有勇气说出口,即使醉酒,也依然担心会被拒绝......
明辰也没想到小月会突然对自己说出这样的一番话,看着眼前双脸泛红目光却异常坚定的女子,心里竟有些感动,那份坚定,和简瑶的如此相像。
“小月......你是不是喜欢朕?”明辰知道她醉了,自己不该问这样的问题。
“嗯~很喜欢很喜欢........”小月用手把脑袋撑在桌子上,嗓音带了丝黯哑和妩媚,眼神似乎也变得更加缠绵。
“可朕.......有心上人了。”明辰露出一丝苦笑。
“她不喜欢你,你便忘了她吧~”小月应该完全不知道现在自己正在说些什么。
“可忘不了......该如何是好?”明辰苦笑着摇了摇头,自己似乎也喝多了。
“忘不了,便藏起来.......”小月觉得眼皮有些耷拉。
“该藏哪好?”明辰又继续道;
可这回并没有得到回答,明辰抬头,发现小月竟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呼吸均匀,睡得十分香甜,红红的脸蛋还透着光芒。
明辰忍不住嘴角上扬:“来人,送月助法回房!”
两个侍从连忙上前,伸手刚要触碰到小月的身体,明辰突然又吩咐:“算了,你们先退下!”
侍从退下,明辰绕过矮桌,在侍从惊讶的眼光中,将小月打横抱了起来,直接从侧门低调地走了出去。
睡梦中的小月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朝他的怀里缩了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