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那个手里拿着墨剑的人他身上穿着的衣服突然就碎裂开来,在古铜色的肌肤上有着无数的被刀划过的痕迹,强壮的身体突然就倒在了地上而且没有任何的生命痕迹。
我刚才怎么没有看到他出剑。
他太快了。
雪樱看着我说:“他们的梦魇的人。”
“梦魇是什么?”
“梦魇是一种能够吞噬梦境然后制造梦境的怪物。”
“殿下,你还记得相思泪么?”
我永远都无法忘记那种可怕的毒物,他是冲着那个小女孩来的,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蛊神才能够解的毒。
而且我曾经在雪雾森林里看到过他,只是已经想不起名字来,但是他脸上的笑容却逐渐在消失因为身后的那一袭雪白的狐裘长袍要比他更快,我甚至没有看到后面的那个人是如何出手的他就倒下了。
雪族的剑圣李雪夜,我看了他一眼发现他正在看着我,我听到他对我说:“殿下,你不能继续向前走因为前面有沼泽。”
这里是鬼蜮,在周围有着许多密布的沼泽,就算是孔雀再厉害也不可能会发现这里。
但是我错误的估计了孔雀的灵力因为她现在的感知力是很强大的。
那些被特殊咒语所激起的气流在快速的向前不断的推进着根本就不会给任何准备,一大片盛开着的樱花树被连根拔起,我悄然的和雪樱一起隐身在悬崖边上,四面的声影仿佛随着孔雀的变得杂乱起来,仿佛有着万般的鬼影在不断的冲突一般,手刚刚的触摸到那面墙壁突然就滋滋的冒着热气,皮肉腐烂开来,在这样的一层结界空间上有着大量的毒物。
雪樱所说的只是一种快速游离在空气中的毒物,这是毒物很难被发现但是却剧毒无比。
我现在终于知道梦魇为何会需要蛊神了,但是我实在是不知道这块墙壁的后面有什么能够让梦魇这样的组织出手。
雪樱对我说:“殿下,前面还有另外一条路。”
我看向那条路的时候一直都通向雪山的最深处却不知道到达什么地方。
我没有办法继续前行因为在前面的虚空中仿佛有着一层雪白的咒术结界,在咒术结界里飘落着雪花,那用冰雪雕塑的人偶漆黑的瞳孔在快速的收缩着就如同天上的星辰一般绽放着无穷的光亮。
在我的眼前第一次出现了一座极其辉煌的宫殿,在宫殿的穹顶的雪女的雕像一直都指着苍穹。
血色的乌云突然就涌现出来,我听到雪樱对我说:“殿下,我们不应该来到这里的。”
一个人斜斜的倚靠在金顶的大殿上,那双眸子看向人的时候仿佛一轮金黄色的月光一般,那就是真正的月神。
脚下的咒术迷阵将皇宫的一切都分割开来,在不断的翻涌过来的乌云中一个人的身体若隐若现,我就独自一个人静静的走在这样谜一样的宫殿中,一只白色的鸟灵从云端的上头冲出来,在中央是一道已经断裂开来的彩虹桥,在桥上站着一个小女孩手里拿着一把白色的琴,银白色的长发在风中飞舞,只是瞳孔却是漆黑色的。
雪落在我的头发上瞬间就凝结成白色的玻璃丝线,突然就断裂开来落在地上立即就化作无数飞舞的蝴蝶。
那一直高悬在天空上的月光突然变得暗淡失色起来,虚幻里一条极其宽阔的河流里漂浮着一根带血的羽毛。
我轻轻的闭上眼睛感受着在空气中快速跳动的魅影,魅影极其虚幻的分裂开来,无数道雪白的丝线上从那张泛着金黄色光芒的雪袍上的男子散发出来,在天空中有着一双无形的大手拨动了琴弦,无数带着火焰的蝴蝶从琴弦上飞了出来。
我小的时候那个古老的王送给我一块玉佩,在上面雕刻着一座耸立在云雾天际用冰雕刻而成雪山城堡,曾经的一切,飞鸟,樱花和游鱼,在那座一直耸立在天际的龙神台,在神台上的水晶石代表着封印的力量,在神台的周围是无数的弯着腰的青铜人,一根细丝将这些傀儡缠绕在一起。
鲜血从月神的眼睛里流出来,染红了被冰雪覆盖着的大地。
我不知道月神为什么要对这座古老的山脉施加这样的封印因为在视线可以触及到的地方全部都被迷雾彻底的笼罩在里面。
在登临雪山巅峰的时候我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渺小和迷茫,在雾气弥漫中那座孤单耸立在苍穹上的雪山城堡,无论任何人的咒术是多么的强大但是在这天地飘渺间都只是一个微乎其微的小人物。
无数由幻术构成的曲谱中雪地里由冰雕成的绝美雕塑。
我似乎在星神殿的时候就看到这个男子雪樱的口中只知道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琴师到后来就知道她在骗我,因为我在碧海神殿里看到他在那个倾国倾城的女子旁边弹奏,用的是那把伏羲琴。
灵力弱小的人是绝对不会使用这样的琴,而在断桥上站着的就是西方的太子,他身上的灵力散发出来我是绝对不会记错的。
我一直都以为那个西方的太子就如同我的哥哥龙神一般有着极其英俊的相貌能够使用那种主宰生死的瞳术但是我却没有想到出现在我面前的是这样一个小女孩,我实在是不知道那张略显稚嫩的脸下有着如何成为西方太子的力量。
那座淡蓝色的城堡被迷雾所笼罩在里面根本就看不清楚里面的任何情况,在黑暗中只能看清楚的都是那被五条金黄色的盘龙所快速的残绕着,虽然雪樱和我说要从鬼蜮来到星痕神殿要穿过那诡异莫测的黄泉道和由雪族王布下的幻术结界。
我在幻境里看到过夜华坐在长乐坊手里端着一杯千年佳酿看着师雨姬在那华丽的房间里静静的弹奏着。
那琴音突然就化作无数的匕首。
但是她弹奏的九州曲看似普通却蕴含了无尽的星势走向,一道极其寒冷的光芒在瞬间绽放开来逐渐的湮没一切,在雪地里那张脸依旧平静,在刀光剑影的纵横中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我不想听雪樱继续说因为我无法相信月神和夜华有着相同的容貌甚至是相同的碧蓝色的双眸。
在千百年间时间如同潮水一般的从他的身体上穿行而过没有留下任何岁月的痕迹。
我看着月神的眼睑突然就变得通红起来,碧蓝色的双眸鲜血以极快的速度开始流下来。
放眼望去那座极其雄伟宽阔的宫殿突然被淡蓝色的火焰所包围。
雪樱的脸上突然就有了笑意,这样月神咒的强度不像是从他的身体内部散发出来。
当那样虚幻的光线从他的眼睛里里散发出来的时候那个站在可爱的小女孩突然就动了,从他的身体上散发出无数金黄色的丝线,和那虚幻的光线突然就重叠在一切变化成一条在空中不断飞舞着的巨龙。
月神死了,死在了真正的西方太子的手里。
当雪落在凡世间的时候我的前面出现了一座粉红色的房子当我轻轻的推开门去,发现雪樱站在门外看着我,在她的旁边还站着一个梳着粉红色的小辫子的女孩,眼神里的目光极其的空洞,没有血,没有泪,没有任何的光芒,仿佛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一般,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我顺随着那条笔直的道路不断的向前追去却渐渐的发现从森林内部散发出来的杀气越来越浓厚,我本来就以为月神的住宿是一座极其雄伟宽阔的城但是当我真正到达那里才彻底的发现只是一个很小的院落,虽然已经是深秋的季节却依旧是春意盎然,在那很小的紫竹苑里有着穿着红色长袍的女子。
当她转过身来的时候我一点也没有在她的身上感觉到嗜血的杀气,她实在太普通了,普通的就如同一个凡世间的女子一般,很难以想象她就是孔雀楼的杀手。
“你就是那个雪族的殿下吧”,她的脸上一直都浮现着淡淡的微笑。
在空气中突然就出现了一种巨大的压迫力,那种源自于地狱中的巨大的压迫力,我痛恨这样粘稠的空气让人根本就无法呼吸。
我不回会再看到她了因为她慢慢的将身体隐藏在雾气中根本就没有人能够找到她的存在,渐渐的当周围的迷雾在逐渐的散开的时候我能够极其准确的发现那废弃的王宫面前站着一个穿着紫红色虬龙色长袍的年轻人,在他的右手的食指上一直都佩戴着一枚镶嵌着淡蓝色宝石的戒指,站在他旁边的人的雪袍上绣着鲜血一般的梅花那错综复杂的枝桠在不断的向苍穹上不断的攀援和缠绕着一条金黄色的巨龙就和凤凰都停歇在上面,那张苍老的脸庞上有着极其不屑的感觉。
我从来都没有见到过这些人,这些人的身份一定是雪域最高贵的王族,但是他却是梦魇的杀手。
我知道他们从最开始的时候就只可能成为称霸一方的王族,因为自从他们成为一个专业的杀手的那一天双手上都沾染着无数人的鲜血,每天都在暗杀,阴影和恐惧中度过,若是没有一个王者的胸怀和风度是绝对成为不了真正的王者的。
从苍穹上飘落下来的雪花上一直都沾染着灰暗的气氛,纷飞的蝴蝶的洒落在寒冷的世界。
他一直都站在路的只最中央但是现在他却突然就让开这条道路,我看着他的脸上充满了恭敬的神色。
虽然如此的话却依旧没有敢走上去因为谁也不知道在将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雪樱曾经和我说过若是踏上这条道路的话他就是真正的王族。
我看着那个隐藏在迷雾深处的人低下头来低低的念动了咒术,仿佛有着什么样的召唤一般,无数道的白光从四面八方涌现过来,那道白光通过一个咒术师的身体他根本就来不及做任何的躲避在刹那间就变成一具白骨。
我推开门月光映照出那条用玻璃鎏金打造的长廊里空无一人,只剩下一个提着宫灯的宫女从雪樱的旁边匆匆的掠过。
当我转过身来的时候突然就发现身体无法动弹,当我抬起头来看雪樱的时候她就站在被灯火所笼罩着的夜幕中,我听见雪樱用隔空传音之术对我说:“殿下,我们出不去了。”
我想着一定是孔雀的术,因为除了她之外根本就没有人能够布置这样的幻术屏障。
一缕璀璨的月光照耀在前面的空山之上,在雪山巅峰上一棵古老的菩提树下一株雪白的仙客来。
我和雪樱就在这里静坐了十日,我看着她面无表情的坐在那寒冰床上打坐然后就在空闲的时间就在雪地里静静的弹奏的浮生曲,现在我终于明白了我和她之间的区别,也许她在濒临绝境的这份淡定是我绝对学不会的,无论遇到什么样的事情她总是能够很淡然的处理着,仿佛已经参悟透生死一般。
雪樱独自在雪地里静静的弹着琴,那正是我最喜欢听的雪谷幽兰,无数带着白色的火焰的蝴蝶开始极其缓慢的从琴弦处散发出来,当到旋律最悠扬的时候琴音突然就停止了下来,我朝着雪樱站起来的方向走过去。
为什么不弹了。
雪樱脸上有着一丝隐隐担忧的神色,她对我说:“殿下,你发觉西方的太子似乎不想杀人。”
我突然就想起那天在雪山城堡里那个穿着虬龙长袍男子,一直都和我想象的太子模样一样,火红的长发在不断飘落着的大雪中在不停的飞舞着,那双漆黑的眸子仿佛在一直俯瞰着苍穹,在额头上一直都有着逆五芒星的图案,而女孩的模样都是他幻化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