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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外传一 我与铁十字(安迪的故事)

首先,我无法说明我对铁十字究竟是抱了怎样的一种感情,恨?或者是感恩?

或者二者皆有。

没错,我必须得承认我曾经是铁十字的一员,和组织的大多数暗杀者一样,我做过很多胁迫甚至谋杀与我一样的异能者的行为。

事到如今,我不能以惭愧一词带过我所不能忍受的做过的一切带来的罪恶。

我的能力觉醒在1986年,堪堪避过了1985年政府对异能者血腥的公开屠杀,而也躲过了之后的零星抹杀。

在那时的我才8岁,多么天真的年龄?天真到甚至不知道这种忽然出现的能力对自己的意义和将带来的后果。

你能试想一个8岁的小男孩能够控制自己听到几公里外的动物园的狮吼和随手甩出无形的风刃齐整的砍倒树干所带来的新鲜与恐怖吗?

我能和同伴打赌几条街外发生的车祸是由于什么原因相撞,也可以隔着房间判断隔壁家的牧羊犬刚生下的小狗是公是母,因为极至的听力,我成了玩伴之间的英雄。

但当我用手中成型的风刃砍下高空自由的飞鸟,拦腰截断隔壁老太婆家畜栏中无辜的黄牛时,我的恐慌甚至达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

飞散满地的肠子和放射形铺开的鲜血痛斥我是一个嗜血的恶魔,似乎将抹杀生命做为唯一的乐趣的恶魔。

我在一瞬间呆住了,我到底做了什么?一个生灵无原无故的在我手中消逝,甚至我只是为了满足我的玩心,在那一刻,我的心是恶魔一般的邪恶于黑暗。

在我的精神自责并抑郁将要到达绝境时,广泛传扬的关于我能力的传闻被刚刚开始组建铁十字的SI5获知,并被组织内部的回收人员带回了组织。

我这种不明85年屠杀真相的异能者SI5当时的政策是直接交与铁十字作为后备人员,铁十字的麻痹教育让我知道了自己与普通人的不同,也让我以为我能够成为用自己的异能力帮助他人的天使。

在铁十字的骗局中,和我初期一样分散在全国却不可掌握的异能者成了罪大恶极的杀人者、欺骗者,是为正义而清理的目标。

包含诅咒的谋杀让我在很长的一段时间沉侵在血与火的疯狂里,这些谋杀被政府宣传成为正义的行径,在掠夺别人生命的同时铁十字在上面加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我不记得自己让多少个异能者在世界上消失,那是我心中的另外一段黑暗,但有组织的谋杀让反抗组织因而诞生并且成为抗衡政府的一大不可忽视的力量。

在几次骚乱事件后SI5曾在一段时间对反抗组织进行搜捕,并将我们分散全国暗杀反抗组织成员。

但是铁十字在初期缺乏对异能者管理的经验,重要的是没有能够服众出任管理者的领头异能者,所以在暗杀过程上并没有取得实质性的突破,反而损失了大批暗杀者。

SI5被迫放弃理论思想歪曲灌输这一类大道理的思想麻痹,而转为进行洗脑这一强制措施。

实行洗脑的是政府利用并未屠杀的第一代实验品中的投诚者,这个异能者之所以能够存活便是因为当时的SI5需要利用他的思想控制能力,但这种能力只对异能者有效,而且的影响时间有限,需要在一定周期后重复接受施术。

第一代实验品的生命毕竟有限,不可能无限对组织成员施术,为了保证在毁灭反政府组织前铁十字能够一直存在并且带来有利的影响,政府不得不派出做为异能暗杀者中领先的我们这些率先被洗脑的被控制者,去寻找有思想控制能力的异能者的做为第二代传承。

通过SI5早期的情报渠道我们得知在1985年前德州曾经有着会脑部控制的异能者存在,而且在85年后之后的抹杀记录中并不存在这一目标,那就说明目标要么躲藏起来或者已经自然死亡。

但当我们这些早期被控制的可怜家伙赶到德州时,竟发现了当时还未非常浮上台面的反抗组织的身影,而且我们确信那个脑能力者肯定在反抗组织的掌控中。

SI5当时对脑部控制的施术周期仍处于研究阶段,并没有具体的资料,所以对我们始终不放心的SI5在得到消息后反而下令实力居于下风的我们强制进攻。

那应该是有记载的第一次异能者集群战斗,反抗组织的成员都是有能力逃脱85年异能者浩劫的高级异能者,但由于受到我们的突袭,而我们成员之中大多都是暗杀系的异能者,反而占的上风。

反抗组织被全部消灭,但最后的反扑也使我们没能成功的带回脑能力者,他在反抗组织的失败的最后一刻选择了脑电波自毁。

这是脑能力者独特的无法禁制的自杀方式,而他临死前的脑电波冲击使我们所有人被控制禁锢的精神在极其微小的时间内消失无形。

而在那一刹那,我看见了那些死去的异能者,有反抗组织的,也有铁十字的,还有那个脑能力者在最后的表情,那是苍白、不甘和坚决不肯妥协的眼神。

我在那一刹那大脑一片空白,想起了那些被我幼时杀死的生灵和之后在铁十字的掌控下剥夺的异能者的生命。

铁十字为了什么存在?反抗组织为了什么存在?

什么才是正义?

那个脑能者为了SI5所宣传的邪恶的反抗组织为什么可以坚决的抛弃生命?

为了......自由。

我终于明白我并不是十恶不奢的恶魔,铁十字也不是圣洁无比的天使,时间最大的罪孽不是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而是没有去认错的心。

禁锢在小时后就没有再回到我的脑中。

我也成为了也许是唯一一个脱离铁十字的异能者。

铁十字曾经帮我走出黑暗的深渊,但却指引我走向另外一个深渊。

所以,我与铁十字,不是敌人,也不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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