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染推开书房的大门。阮苡的眼睛似乎有点泛红。
在来的路上，他已经打定主意，将宁洛的事情告诉这两个人。
与其藏着掖着，不如开诚布公地将所有事情都说清楚。
这些年，宁洛在这两个人的手上受了不少罪。
自己偏爱宁洛，何尝不是因为这两人对宁洛做的事让他感到愧疚。他只是一个药剂师，对待孩子的教育，家庭关系的相处方面，他真的不是太懂。
他能做的，只是用自己方法守住身边的人。
现在外面的人，不知怎么，好像得到了风声。这两年，怀疑宁洛是否为女子的人越来越多，他已经快要瞒不下去了。
这些年，他的做法好像错了。
或许，有家人的支持，这件事会比现在好点，至少不会像现在这般糟糕。
“你们来了。”莫染毫无起伏的声音在静谧的书房里响起。
可此时，他的心中早已翻江倒海。
“父亲，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与其他人半点关系都没有。父亲不必为了这些事情迁怒旁人。”莫凯抢在阮苡前面先将所有事情说出。
“凯儿……不，家主，所有事情都是我安排的，跟凯儿没有关系。”
“父亲，你别听母亲，都是孩儿的错。”莫凯着急地打断了阮苡的话语。
“好了。今天我来，这些事情并不重点。”莫染开口。
看来凯儿虽然对宁洛做了那么多错事，却还没有彻底变坏。
“那父亲……”莫凯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之前我让你们过来，确实是因为你们这些年做的事情，但后来，我改变了主意。”
莫凯脸上的疑惑更重了。他之前猜的，父亲就是因为那些事才会将自己和母亲到书房，可现在又是怎么回事呢？
“我知道，我在你们心里，算不上一个好丈夫，好父亲。”
莫染这句话出来，让阮苡和莫凯的心都震了一震。
“父亲……您这是？”
莫染摆了摆手，莫凯不再开口。
“这些年，确实是我对不起你们。我对宁洛的关爱，太多，太多，甚至超过我给家中所有人的关爱。”
莫染心中有些感慨。也正是因为自己这般，差点将宁洛推入死亡的深坑。
如果宁洛死了，那他真的没有脸去见自己当年的好友了。
“家主是因为那个女人没有陪在自己身边，一起陪着莫宁洛长大，才对莫宁洛那么好的吧。”阮苡出口嘲讽。
“女人？什么女人？”莫染被阮苡的一番话绕晕了。
“还要我提醒家主吗？莫宁洛的母亲啊。”
“是，宁洛的母亲没有陪在她身边长大，对宁洛来说，确实是一种缺憾。”
“父亲，你怎可这般？！母亲这些年为家里付出多少，你自己也是知道的。你对我和姐姐不好，这没有关系，但是你这样，对母亲是不公平的！你怎么可以因为莫宁洛是你和外面女人的孩子，就这样冷待母亲？！”
莫凯听见莫染说的那番话，以为莫染是承认莫宁洛是他在外面和别的女人的孩子，不禁为自己的母亲鸣不平。
“是谁教你这么没规矩的！”莫染听见莫凯的指责，不禁怒火中烧。
“凯儿……”阮苡想要阻止莫凯说话。
“母亲，你不用拦着我！这件事，儿子定要为你出头！父亲，我们都是你的孩子，你偏爱，我们没有办法，但是你已经对不起母亲了，怎么还能这般折辱母亲！”
“我哪里折辱你母亲了？”莫染觉得莫凯的指责来得莫名其妙。
“那个人根本就不是我的亲生哥哥！刚才母亲已经跟我说了！我敬你是我的父亲，你对我和姐姐的不公，我不能多做指责，但是我却要为母亲讨个公道！”莫凯此时一脸正气凛然。
“你跟凯儿说了？”莫染转过头询问阮苡。
“是。罢了，这么多年，我也算是受够了。你和那个女人的孩子，在我的眼皮底下晃，我看着心疼。我心疼自己，这么爱你，却还是换来了你的背叛。”
阮苡一脸凄然，止住的泪水又从眼中溢出，模糊了她的视野。
“谁说宁洛是我的亲生孩子了？”莫染看见阮苡哭的不成样子，赶紧解释。
阮苡和莫凯听见这句话，却都愕然。
“难道不是么？”阮苡疑惑地问出口。
“你跟凯儿说了也好，那我就直接说这件事你不知道的地方了。”
“恩。”阮苡点点头。
“你还记得当年我有一个很好的朋友吗？”莫染开口问阮苡。
“很好的朋友？是那个唤禹琏的么？”
莫染的嘴角浮起一丝微笑：“是。你的记性也还好，还记得这么个人。”
听着莫染的话语，阮苡却有些懵了：“他不是很多年都没有跟莫家来往了吗？”
“母亲，禹琏是谁？”莫凯开口。
“要说这个禹琏啊，还得父亲来讲。你母亲对他还不是太熟。”莫染的脸上浮起自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