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图书馆只有3层楼高,以前是***机关的驻地,解放后就改建成图书馆,阅览室在东侧二楼就是以前的会议室。12点半的时候,赵大勺已经来到图书馆楼下,这么早来不是害怕迟到,他还想真的借两本书,借书要翻卡片,填借书单,这需要一点时间。直觉上,赵大勺觉得空着手去见姜迎春,有点不成身份,他顺便借两本书,才符合一个文化气息的约会应有之义,另外他也有点做贼心虚,毕竟这是对不起刘小招的举动,他的借书行动可以让自己的这趟行程更加具备说服自己的理由。
就在赵大勺到达图书馆的时候,姜迎春也准备出门,可是刚刚收拾妥当,陈建国却意外地回来了,为了赶快打发走陈建国,姜迎春异常配合地让他捆起自己,陈建国在自己身后强大的时候,还假装了高潮,这让陈建国早了10分钟缴枪。陈建国说今天表现不错啊,姜迎春说你不是说女人就是受的么,那我就受着呗。陈建国说,这才是乖老婆了,我去上班了啊。等陈建国走了,姜迎春发现又要重新收拾打扮,刚才一番云雨,又让她披头散发了。本来要穿的裙子,也换成了长裤,因为刚才绳子在脚踝上捆住的痕迹还很清晰,她不想让赵大勺看到。
这样一来二去,姜迎春就迟到了40分钟,等她走进阅览室,发现已经没有空余的座位。赵大勺就坐在靠窗的地方,他的左边是玻璃窗,右边是一个女孩,对面也坐着一个女孩,她接近赵大勺的位置,只能是他的身后了。姜迎春拿了一本《解放军画报》,拿了张借书单,在背面写下:在这里见到你真高兴,没有位置了,我先去借书部那边转一转,一会再回来。她走到赵大勺身后,把《解放军画报》无声地放在他面前,赵大勺抬头一看说,你好,姜迎春指一指《解放军画报》,就离开了。赵大勺仔细翻了一下她放在自己面前的《解放军画报》,看到了那个纸条,发现姜迎春的字迹很有意思,她会把一行字写得越来越靠上,但是笔迹是清秀的。接近2点的时候,赵大勺对面的女孩子看看表,收拾书包走了,赵大勺赶紧把那本《解放军画报》放在对面桌子上,伪造了有人坐在这里的假象,等着姜迎春到来。
姜迎春再次出现时,手里捧着两本书,一本是上海人民出版社的《十万个为什么》,另一本是江西人民出版社的文革诗集《放歌井冈山》。她在赵大勺对面坐下来,手里拿着几张借书单,在一张的背面写下:你也借了书么?推给赵大勺。赵大勺看后,在上面写:是啊,我借的都是文学书,推给姜迎春。姜迎春看后,在上面写:你喜欢文学?赵大勺看后,在上面写:有一点喜欢,反正不讨厌。姜迎春看后,在这句话上画了一条线,后面加上一个等号,写了一个“你”字,推给赵大勺。赵大勺看后,在这句话前面也加上一个等号,写了一个“你”,推回给姜迎春。姜迎春看后,在上面写,以后每个星期天,在这里见?赵大勺看后,在上面写:可以,如果不来,就是有事。姜迎春看后,在这句话上打了一个对勾,推给赵大勺。赵大勺看后,在上面写:今天4点后有事,要先走。姜迎春看后,在上面写:我也有事,一起走吧。赵大勺看后,在上面写:分开出门,推回给姜迎春。
4点的时候,赵大勺先起身,他抱着书下楼取了飞鸽车,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车胎没气了。这个时候,姜迎春也出了图书馆,远远地看着他。他推着车过去,跟姜迎春说,车胎没气了,要打气。姜迎春说,我带你去打气吧,就在前面不远。两个人就一起走在路上,姜迎春说,今天这样,感觉好么。赵大勺说,很有意思。姜迎春说,刚才那张写了字的借书单,我收起来了。这句话提醒了赵大勺,他突然想起张来福的纸条事件,就说给我收着吧,我觉得很珍贵。姜迎春笑起来说,以后每个星期天都有这样的借书单,有什么珍贵的。赵大勺说,不一样啊,这是第一次。姜迎春从裤兜里拿出借书单,递给赵大勺说,你是说我们的第一次,还是你的第一次?赵大勺说,都是。姜迎春说,你像个大男孩。赵大勺说,你像个大女孩。姜迎春说,我不是大女孩,我就是个小女人。赵大勺说,小女人不是喜欢大男人的么?姜迎春说,大男人都很坏的,我喜欢大男孩。赵大勺说,这么说你接触过大男人了。姜迎春说,我们家那个,就是大男人。这句话让赵大勺心里一惊,他想,这个姜迎春原来是结了婚的,这个李有顺搞的什么鬼,就问姜迎春说,你都结婚了,还让李有顺给介绍对象。姜迎春说,我想跟他离婚了,这日子没法过。赵大勺问,怎么没法过呢?姜迎春说,以后有机会和你再慢慢说。
给自行车打完气,赵大勺说,你去哪里,我带你一段路吧。姜迎春说,我还是去坐公共汽车吧,给人看到你带着我,就不好了。赵大勺哦了一声,就说,我先走了。姜迎春说,好的,记得下个星期天喔。赵大勺点点头,跨上自行车,奔燕春楼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