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来接我的吗?”凯瑟林确认眼前不是幻觉之后,向杜野扑过来,那两颗锋利的牙齿让杜野觉得背脊凉凉的。
“不是,”杜野一个侧身,躲开凯瑟林,“我是来问一下,你愿不愿意回到我们那里?”凯瑟林速度太快,没有停下来,直接撞在墙壁上。
“这恐怕不行,”笛卡儿摇摇头,代替女儿回答道,“凯瑟林的出生是一个奇迹,她超乎想象的纯正血统早已经决定了她的未来,也负担起拯救整个勒森魃族及魔宴同盟未来的使命。”
“是的,”凯瑟林揉揉额头站起来,“杜野,对不起,我不能和你一起回去,这次发生的事情非同小可,甚至要波及到整个人类世界,其实我才不想当什么该死的救世主呢。”
房门突然被撞开,布兰登拿着一把由紫色水晶打造的长剑走了进来,指着笛卡儿亲王:“我来迟了,凯瑟林小姐,现在就由我和杜野来保护你吧。”
笛卡儿拿起桌上的皇冠,慢慢的戴在头顶:“布兰登男爵,你用剑指着亲王就已经触犯了三条以上的禁律,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笛卡儿伸出食指,指甲着魔似的疯狂生长,从划破空气时产生的啸鸣可以听出,指甲的锋利程度以及达到冷兵器的极限。
杜野现在真的是莫名其妙了,布兰登并不单纯是凯瑟林的侍卫那么简单,凯瑟林也不单纯是吸血鬼亲王的女儿,笛卡儿更有什么难言之隐,而自己似乎成了矛盾的触发点,最重要的是自己几乎对所有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够了!”杜野大声吼到,在二人开打的时候走到中间,念力一动,把布兰登的水晶剑弹开,同时也艰难的抓住笛卡儿的手臂。吸血鬼的力量和他的年龄成正比,亲王的力量就像一座大山一样压着杜野,要不是有念力的辅助,恐怕杜野的手臂早就断了。笛卡儿面露惊讶神情,他也低估了杜野的力量,他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人类居然可以这么厉害。
“都给我坐下来,慢慢谈。”杜野继续使用念力,房间里面的椅子仿佛被施了魔法,移动到笛卡儿和布兰登的身后。
笛卡儿笑着坐在椅子上,食指上锋利的指甲收了回去:“我越来越看好你这个年轻人了,不仅和我臭味相投,还有这么强大的实力,布兰登你也坐下慢慢听我把整个事情说清楚。”
布兰登想了下,他深情的看着凯瑟林,也坐了下来。
“你们慢慢聊,”凯瑟林伸了个懒腰,瞪了父王一眼,“没事别叫管家乱用封印水晶,副作用很大。”说完凯瑟林走出去,关上房门。她深呼吸一口气,眼睛里面流出泪水,脸上却浮现出喜悦的笑容。她没有想过杜野居然会为了自己而来到黑暗世界,虽然肯定不是为了爱情,但是还是让她非常感动。自己一共在人类世界中旅行了三年,最后的一年是她快乐的一年,认识了杜野,而且在监狱岛上和那么多朋友共同生活了八个多月。
“事情还得从一年前说起。”笛卡儿站起来,从书桌下面的柜子中抽出三瓶葡萄酒,扔给杜野和布兰登,他打开自己那瓶的盖子,喝了一口,“秘隐同盟的布鲁赫族、冈格罗族、末卡维族、诺费勒族、妥芮朵族、睿魔尔族、梵卓族和我们的魔宴同盟勒森魃族、棘秘魑族、独立氏族、阿刹迈族、羲太族、乔凡尼族、雷伏诺族、灭亡氏族 、卡帕多西亚族,一直是共存关系,在黑暗世界建立之初,秘隐同盟和魔宴同盟就签订了《共存公约》,然而就在一年前,‘神’从漫长的沉睡中苏醒过来了。”
“神?”杜野疑惑的问道。
“我们吸血鬼的祖先,”布兰登接过杜野的话,脸上全是不屑的神情,“就是最初的吸血鬼该隐(Caine),传说中是亚当和夏娃的长子,他是因为杀害自己的哥哥(亚伯),而被上帝惩罚,变成无法正常摄取食物,不能享受阳光,而且必须靠吸食鲜血为生承受永生的折磨的吸血鬼。笛卡儿亲王殿下,该隐早就在同盟成立之前就已经从世界上彻底消失,你刚才说的‘苏醒’不会是睡意捏造骗我们的吧。”
“听我说完,不准打断我,呵呵,”笛卡儿没有生气,他又喝了一口酒,“该隐并没有死,他只是陷入了长眠之中,这件事情只有亲王级别的吸血鬼才知道,该隐就沉睡在为黑暗世界遮挡阳光的‘云雾山’顶端某处,碰巧的是,我和魔宴同盟其他几位亲王一起亲眼目睹了‘神’的苏醒。”
一年前。
‘云雾山’顶端,刺眼的阳光毫不吝啬的照在高海拔山颠光突突的岩石上,寒冷的劲风像无数利刃一样企图划破每一位来客的皮肤,山颠的下面就是一望无际的云海,这里就是黑暗世界中唯一会被阳光射到的地方。
魔宴同盟各族的亲王们正站在山顶,眺望着云海的边际,‘云雾山’就是这个世界的支撑,每五十年,魔宴同盟和秘隐同盟的亲王都会来这里轮流检查‘黑暗世界’的心脏。
笛卡儿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这个世界的支柱在建造之初就被设计的异常完美,就算一百万年也不会有丝毫差错。
“一切正常,我签字了。”笛卡儿把手按在一块岩石的上面,岩石像橡皮一样凹陷,被按出一个清晰的掌印。
“魔宴同盟要全是你这种不负责任的亲王,我看整个黑暗世界就完蛋了。”羲太族的亲王亚伯拉罕对笛卡儿非常偏见。笛卡儿用新式管理手法以及人性化理念让勒森魃族在黑暗世界中迅速崛起,超过了原来第一的羲太族。
“随你怎么说,腐败的化身,迂腐的蠢猪。”笛卡儿嘴上也不留情,他对残暴的羲太族没有任何好感。
其他几个亲王按完手印之后,有趣的看着两个亲王互相口头攻击,这种败坏吸血鬼贵族名声的事情,他们可没有脸皮光明正大的做出来,也就是偶尔背地里骂几句。
“我有自信今天杀掉你。”亚伯拉罕突然掏出一个十字架,“你们勒森魃族的弱点我全部摸清楚了,虔诚的祈祷上帝收留你吧。”
“嘿,大家听着,”笛卡儿懒得理会亚伯拉罕了,“那家伙说想杀死我,这是对魔宴同盟次序的挑衅。”
其他亲王也笑起来,看来亚伯拉罕亲王是气疯了,要是他杀了笛卡儿就等于挑起了氏族间的战争,其他同盟的氏族会帮助勒森魃族,对他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反而战败之后会被放逐或处死。
亚伯拉罕低声吟唱起长长的咒语,手中的十字架放出万丈的光芒,然后所有的光芒的收拢在一起,他瞄准了笛卡儿。
“你别干傻事,”阿刹迈族的亲王紧张的对亚伯拉罕说道,“亲王的一举一动都代表了整个种族。”
笛卡儿转过身,面对亚伯拉罕微笑着:“你尽情的用神圣湮灭法术吧,你的代价就是永远失去那支手臂的恢复力,而我却什么都不会损失。”
“再见了勒森魃族的亲王。”亚伯拉罕根本没有因这句话犹豫,手上的十字架分解成光点,拖着长长的光芒射向笛卡儿的心脏。他早就盘算好了,现在是唯一可以杀死笛卡儿的机会,至于氏族之间的战斗,他筹划了一千年,继承了祖先意志的他,要重新建立黑暗世界的新次序,把领土扩展到整个人类世界,使人类与血族的道德沦丧,把一切阻挡自己前进的人变成尸体或者奴隶。
“‘审判者的光芒’,是非常强大的神圣法术,可以摧毁一切黑暗生物,而且‘审判者的光芒’的发动条件只有牺牲一些不可再次获得的东西,也是唯一高阶吸血鬼可以使用的神圣法术。”笛卡儿根本没有闪避,其实也来不及闪躲。
光线居然在笛卡儿胸前以一定角度反弹回去,射进了一块大岩石。
“可是我不光是个吸血鬼亲王,”笛卡儿对着目瞪口呆的亲王们(包括亚伯拉罕)说道,“我还是个科学家。”说着笛卡儿从胸前掏出一面散发出白光的镜子:“一点法术加上镜子就可以解决‘审判者的光芒’,为什么以前没有吸血鬼想到过?怪不得我们的部下在和‘黑色圣教团’的战争中老是处于劣势,墨守陈规才是我们致命的弱点。”
“你这次赢了,”亚伯拉罕捂着手臂,“请记住,你这翻话会给你制造最强大的敌人。”亚伯拉罕算是彻底想通了,现在还不是开战的时候,羲太族也需要改革。
“在此之前,我们还是和平共处吧。”笛卡儿伸出手,作为一个氏族的领袖,他非常成功,不太倚靠血统就攀登上亲王的宝座。
亚伯拉罕无奈的握住笛卡儿伸出的手:“你又赢了。”谁不服气,但是事情再闹下去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
“这一觉睡的真久。”刚才那块被击中的岩石中传出一个少年的声音,随即岩石破碎开,从里面走出一个身穿贵族礼服的少年,整个山顶完全被黑暗笼罩。
“你是谁?”亲王们竟然被同属性的黑暗力量压的喘不过气来。
“Caine,”少年用赞叹的语气说道,“没想到我的后代居然可以抵挡阳光直射。”黑暗的雾气在这个时候散去,少年的头顶出现一座漂浮在空中巨大的宫殿,在宫殿的前面是一座同样巨大用石头雕刻的骷髅。这座突然出现的宫殿为少年挡住了阳光。
“该隐和骸骨圣殿!?”布兰登从椅子上跌了下来,“我们的神,居然被封印在‘云雾山’顶端。”
“接下来呢?”杜野连忙问道,笛卡儿说道半截的故事吊起了自己的胃口。
“后面才是重头戏,你们两个别再打断我了。”笛卡儿喝光最后一口葡萄酒,把空酒瓶扔出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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