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低着头,焉了气势的小虫,郁楚满意地提起它朝着床的方向走去。
灯灭了,宸王也回了屋,而此时站在烟雨阁顶楼的郁兰蔻,指甲刺破白皙的皮肤,深入肉里,溢出血丝,也不觉得痛。
嫁给宸王,居烟雨阁,继而修缮烟雨阁,加高楼层,就是想想念宸王的时候能一眼看到幽阁,看到他,没想到第一次登上阁楼,看到了宸王,也尝到了心痛的感觉。
他看着弄月阁郁楚的房间出神,时而勾唇,时而疑惑,皱眉,短短的几分钟,那严肃英俊的脸上就出现了好几种表情,难道他在想他吗?
听爹爹说宸王有龙阳之好,喜左丞相上官云,本不信,可一个月以来,自己依旧是…,而宸王府也无女子往来,如今亲眼目睹宸王为一个男子走神的模样,再加上刚才昏倒被提出来的上官云,郁兰蔻信了,宸王的确有龙阳之好。
看着一片漆黑的幽阁,郁兰蔻冷笑出了声:“不管你喜欢谁,在乎谁,从你心甘情愿娶我的那一刻开始,你就是我的,其他人若想染指,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黑夜下,眼布凶狠,一脸狰狞的女子,显得阴森恐怖,尤其是一个穿着红衣女子衣衫随风飘舞,一身冷冽气息弥漫周围,更让人畏而惧之。
“王爷,王爷,宫里来人了。”成一急切地拍打着幽阁宸王的房门。
刚听到细微的脚步声,宸王就已经起来穿衣了,打开门,不满地看着成一:“何事如此慌张。”
“王爷,宫里来人了。”成一说完话,就退到了一旁,宸王抬眼看着由远至近的人,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臣参见皇兄。”
曾魅伸手扶起曾胤宸:“不用多礼,又没有外人在。”
说着率先走进了房间,突然想起什么:“宸儿,为何宸王妃没有在你屋里。”
要不是母妃说宸儿喜欢郁兰蔻,非她不娶,不然无论如何朕也不会答应的,朕的皇弟,需要倾城的容颜,无双的智谋才配得上。
看着和自己长相有七分相似帮助朕上位的皇弟,而行事,谋略皆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样的皇弟,玉国之幸,朕之幸。
一旦宸王离开京城,智儿,郁进等人将会不惜一切代价摧毁他的势力,让他今后的路,寸步难行。
可不离开京城去往南锡灭匪,难道就任由匪患继续蔓延,继续祸害我玉国百姓?朕如何有资格贵为一国之主,成为玉国百姓的天?
“王妃歇息了。”宸王敷衍地说着,也不知为何,时间越久,对她越陌生。
“嗯。”曾魅看着宸王,年轻人的事,或一时兴起而已,这样最好,也省得朕左右为难,不好下手。
曾胤宸看着皇兄,猜测着他来的目的,看着皇兄欲言又止的模样,宸王起身倒了一杯水递给魅:“皇兄,有什么话就说吧,来不就是有话说吗?再过一刻钟我就该启程了。”
“宸儿,朕听闻你这里有五彩鹦鹉。”憋在心里上不上下不下的话,说出了口,瞬间觉得轻松了很多。
紧接着就看到曾魅手紧紧的捏着茶杯,抬头看着三尺外的宸王,等待着他的回答。
“没有。”宸王想也没有想就脱口而出,刚说完话,就看皇兄失望的表情,暗淡的眸子垂了下去,低着头轻轻的啜了一口茶。
虽然没有接触过五彩鹦鹉,可关于它的书籍,宸王倒是看了不少,五彩鹦鹉认主,能说话,通事理,且能给人带来幸运,福祉。
宸王偏偏不信,要不是因为母妃这么多年一直都在打听五彩鹦鹉,想要五彩鹦鹉,宸王也不会关注它那么多了。
“皇兄,五彩鹦鹉很重要吗?”宸王随意的喝了口茶,接着又满上一杯。
“五彩鹦鹉,是皇兄多年前对别人的承诺,可却一直没有做到,皇兄已经到了垂暮之年,不想留下什么遗憾,也不想有什么牵挂,一切事一切了,可世间就是那么多的遗憾,不如意。”曾魅说着,眨了眨眼,抬袖轻拂了一下眼角。
“皇兄,五彩鹦鹉…宸王府出现过。”宸王不忍看到他这般忧愁的模样,最终还是隐晦的说出了口。
“真的。”曾魅说着,蹭的一下起来了,顾不上理容仪表,那些个虚礼,紧紧的捏住宸王肩膀,激动得双手不停的发抖。
十五年了,一次次的期望着,一次次的又是失望,如今亲耳听到真的有五彩鹦鹉,还是出至宸儿之口,曾魅笑着流着泪。
“王爷,辰时到了。”成一轻敲了一下门,再说的话。
听到声音,宸王反手拉着曾蓝风的手:“皇兄,等我归来,我一定给你寻来五彩鹦鹉。”宸王说完,不顾还在喜悦之中的人,拿起桌上的佩剑,风一样的速度离开了。
十五年前,母妃,皇兄,郁进,师父,南岛,他们之间究竟有怎么的联系,又是怎么的是非恩怨。
说到五彩鹦鹉,母妃一脸的愤怒,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皇兄则是一脸沧桑,念想,师父则是淡然,南岛则是无谓,郁进则是一脸愧疚,不安,本王一定要弄清楚这纠究竟是为何。
“成一,出发吧。”宸王手轻扯了下缰绳,马蹄声踏踏的响起。
看着一前一后的两人,围观在一旁的平民,小斯,乞丐,无一不是一脸疑惑,质疑。
皇上就派了两个人灭匪?虽然宸王智勇双全,功夫高深莫测,可这双拳难敌四手,再说那南锡匪患,听说已经具有一定的抵抗,指挥能力,甚至还有军师,将军,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形容这群匪患那是一点也不过分啊。
难道皇上准备让宸王有去无回?还是为了给百姓有个交代意思意思而已?大家心里都猜测着,却因为惧怕宸王,更惧怕皇权,没有人敢出头说一句话,或质问一句,不一会儿三三两两人的便散了,各回各家。
郁楚混在了人群中,除了一双清透发亮的眼睛,浑身上下无一不让人忽略,都没有人舍得看他一眼。
看着红棕马上那昂首挺胸的人,双眼目视前方,手紧握着缰绳,徐徐前进着,没有回头,没有留念。
从自己身旁走过,还能闻到淡淡的清香味,从前觉得一个大男人身上有香味,无比的别扭,现在心里却因为这属于他,独特的,特殊的味道而希望他能多停留一会儿,只一会儿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