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霜宫——
郦笙颜此刻正在宫殿内修剪着花儿,一花一美人,远远看去,是一副极美的画。
“贱奴见过小主。”和蒲从外面走了进来,规矩的跪了下来,行礼说道。
“起身吧。”郦笙颜并没有因为他进来而停下动作,娇媚可人的声音传了过来:“有何事?”
和蒲不知道该怎么说,想了一会儿,只得把话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太保大人让宫里面的心腹传话来给小主您,说是……是太保大人对小主您入宫之后的行动感到十分的不满意。让贱奴过来告诉您,小主您一时半会儿怀不上陛下的孩子没有关系,但是,若是您再得不得陛下的宠爱,无法为郦氏一族获得利益和荣耀的话,这一次的选秀,太保大人就要送二少爷入宫来侍奉陛下了。太保大人说,话就说到这里,其他的小主您自己心里有数。到时候若是真的变成那样,郦氏一族向来都是抛弃没有用的棋子的,而那时您便会失去郦氏一族给予您的依靠和其他的一切。”
“什么?!”郦笙颜听完了之后,顿时睁大了自己的双眼,一时用力,剪子也把花儿给剪得七零八落的,花瓣和枝叶掉在了地上,显得十分凄厉。
郦笙颜把剪子重重的给丢在了地上,他此刻妩媚动人的声音变得极为的刺耳可怕:“混账,混账!母亲她这是什么意思!她竟然要违背当初和本妃之间的约定,现在竟然是要把郦景离那个小贱人送入宫服侍陛下!”郦笙颜咬唇,红唇立即出现了鲜血,令他原本就姣好的面容变得更为诱惑人心:“不行,不行,陛下是我的,是我郦笙颜的妻君,谁都夺不走,陛下只能是我一个人的!”他怒火中烧,把在一旁摆着的桌子给推倒,发出了一阵重重的声响:“他郦景离是什么东西,他的父亲只不过是太保府里面一个最为卑微的、下贱的下人,给人端洗脚水奉茶的低贱之人!见到了我的父亲,还不是得要三叩九跪的迎接跪拜,恭恭敬敬的不敢多喘一口气!他郦景离那一条贱命,就应该和他的父亲一样,轻贱的度过他那可悲可笑的一生才对!他有什么资本,他又凭借什么来和本妃抢陛下!”
和蒲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着,他着实害怕这位主子,因为他的作风和他的容貌简直是大相径庭,平日里面的作风极为的狠厉毒辣,对待宫人也是特别的苛刻,时不时就会动手打人,心情一旦不好了便会折磨宫人们,使得他们这些做宫人的都痛不欲生,却又因为他背后有着太保大人,宫人们也不敢对他怎么样,只能是各自自求多福,默默的祈祷他天天心情都会好,便不会想要来虐待他们罢了。
“小主,贱奴听见了那人说……”和蒲吞吞吐吐的不敢说出来,但是在郦笙颜那一双令人感到恐惧的双眸的威逼之下,一口气都不敢喘的说着:“那位宫人说,太保大人似乎有意思要把郦景离的父亲信侍郎给抬到侧君的位置,还要去把信侍郎的奴籍给消除掉……”
郦笙颜气得尖叫了起来,把许多的珍宝都给摔到了地上,用力的跺了跺脚,但是没有任何人前去收拾那些碎片。
毕竟,现在谁过去那里,就是不想活了的举动。
他气绝无比,眼睛已经泛红了起来,证明的确是气得不轻:“信侍郎那个卑贱的贱奴,竟然想要脱离奴籍?别痴心妄想了,本妃是不会让他脱离了那奴籍的,他从出生就是一个任人欺凌的下人,还白日做梦的想要做自由身?他一个贱奴,就应该要低微到极点才对!”
寄衡此时正端着茶水走了进来,便听见了郦笙颜几乎要崩溃发疯的尖利声音,手不小心一抖,茶水便都洒了出来,他连忙的跪了下来,希望不要受到郦笙颜的惩罚。毕竟,他现在还在气头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会做得出来,更何况只不过是一个卑微得如同尘埃一般的宫人的小命呢。
一直站在一旁的绍安见到郦笙颜尽管在愤怒的状态,但是他还是眼尖的看见了寄衡的一系列动作。
绍安心想着寄衡年纪还轻着,又是在这宫里面同自己最为要好的宫人,一时之间不忍心,便为他开口说道:“小主您莫要慌乱了阵脚,您先冷静下来,好好的想一想,此时此刻若是您做出了什么举动,怕是会被有心人给设计,我们会被推到风口浪尖的。到时候,别说是阻止太保大人把二少爷送入宫里面来伺候陛下,我们自身性命都难保啊。”
郦笙颜转身过来,看着陪伴着自己入宫的心腹绍安,深呼吸了一口气,又吐了出来,如此了好几次,最后点了点头:“绍安你说得极对,现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本妃怎么可以自乱了阵脚,让那些看不惯本妃的人有机可乘。本妃必须要冷静下来,好好的思考思考对策才是。”他坐了下来,声音又和平日里面没有什么区别,妖媚风韵的对寄衡说道:“这次本妃看在绍安为你求情的份上,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你自己下去了之后好好反省反省,可听明白了?”
寄衡听见了郦笙颜饶恕了他,有些许的难以置信,但是在绍安眼神的提醒之下,他连忙重重的磕了几个头,感激的说道:“贱奴谢过小主开恩,谢小主开恩!贱奴下去之后一定会好好反省自己,不会给小主您丢了人!”
“你们都下去吧。”郦笙颜明白接下来和绍安的对话不应该被这些还不是自己心腹的人给知道。毕竟,若是被他们给知晓了,去告诉了其他宫殿的嫔妃的话,就对自己的处境大大不利,便挥手说道。
和蒲听见郦笙颜也饶过了自己,心里面的那块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他赶忙与寄衡一同说道:“贱奴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