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宜这一天安排好自己队员的宿舍后,带着两个男队员,她的助理警官去装备后勤部领取该小队的武器弹药。
拿着我签字盖章的文件,她来到地下室的武器仓库。
面前的黑色铁门缓缓的开启。
里面是一个巨大的军械仓库。
两个卫兵手拿突击步枪拦住她身后的两个男队员。
身后腰里挂着一把左轮的中尉是冷漠的说道:“领取武器只能一个人进去清点枪支弹药,其余的在外面等。请站在黄色警戒线外。”
两个队员还只能退后,背着手站在那里。
看了看沈佳宜给她的武器弹药领取报告。
这个仓库军需官是说道:“按照常规,领取十人以上武器装备的报告需要总队的领导批示,这份报告有手续上的问题,所以我不能按照上面的数量提供枪械给你。”
沈佳宜:“哦?这时候外面出现两百人的银行劫匪团伙,你也这样坚持?”
军需官:“我们只是按照程序和规定做事,警队不讲其它条件。如果你坚持领取的话,我只能给你十套装备和武器弹药。”
沈佳宜脸上带着讥讽,然后说道:“那么你可以把以前警队领取装备的记录给我看看么?是不是每个人都这样领取的。”
看来被沈佳宜说中了要害,其实装备是无需上面什么总部特批,地方警队自己合理化管理就行,每次大的出警任务后,武器装备都是由后勤部门回收保管在枪库和武器装备车里的。
毕竟这又不是购买,属于平时的警队常规配备。
在我接到电话时,我对后勤的这位军需官是很严肃的说道:“你做不好事,我可以给你放十年的长假,报告上写你因公伤残。”
这话很邪恶,但是很管用。
我知道这些人想搞什么,明着不对付我,暗地里全部都是套路。
沈佳宜拿到了三十一套特警常规武器装备,可以正常的携带武器上岗了。
虽然这不算什么大事,只是内部工作的协调磨合问题。
我事后也立刻忘记了。
不过这个负责后勤装备的不就是什么内部关系户么?
在我还没有坐下来在客厅吃沈佳宜做的晚饭时,我的电话响了......
我放下电话,对端着一碗汤的沈佳宜说道:“西区出了一件血案,死了五个警员,我们得过去看看,给你的小队打电话,我们赶过去。”
看着面前几个小菜和这碗肉羹汤,我也是知道不可能好好的吃一顿了。
边下楼沈佳宜一边打电话。
她腰里别着的对讲机里,能听到特警队员相互转告的声音。
赶去血案现场的时候,距离案发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十二分。
辖区的警官已经倒在血泊中,而且他附近的,赶来支援的巡警车边还有两个警员的尸体。
维护现场的警员看到我的特警小队从车里鱼贯而出,排列在路边等候命令时,他过来跟我说道:“里面还有两个刑警,估计是在抓捕通缉犯时,突然爆发的枪战。附近夜间巡查的片警刚好在附近检查外来人口暂住证,被里面的自动步枪撂倒,路过的公路巡警听到枪声过来时,也是被一个人从身后拿锋利的刀割断了喉咙......”
我看看这里的现场,因为是夜里七点,正好是上下班高峰过后不久,路人围观的有上百人。
“驱散群众,立刻勘察现场后清理这里。刑侦队还没有到么?”
我知道我的特警队不负责现场勘察。而这工作是刑警队的特殊部门来做的。
在我说这话时,人群中两部警车开了进来,是刑警队的到了。
他们的技术部门下车开始拍照,现场取证,这样回去做痕迹鉴定,
我也是简单的在现场外看了看。
这里车边的两个警员是在后面被人割喉,看来伪装成平民的罪犯很容易的上前得手,而且动作很迅猛,杀了一个后,从车顶翻越过去割了另一个......
有谁能在五秒里干掉两个经过军警训练的老警员的?
除了特殊军队的职业侦察兵外就是老特警。
再就是我这样技术很熟练的老警察。
屋里的枪战并没有持续几秒。从墙壁、房门上留下的几个弹洞就能回放当时的场景。
里面的通缉犯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两把军用大口径的10毫米手枪几乎是覆盖般的射击。
把进入的两个拿着54手枪的刑警给当场打倒在地。
两个刑警是先后中了三到五枪当场死亡......
对面的墙壁上和天花板上有两个弹洞,这是警员中枪后条件反射射出的连发枪弹。
窗子被从二楼打开,阳台上跳出去一个人,一个在屋里蹲守,并且收拾这屋里的什么东西。
我在查看了这里的现场后,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发现。
但是在洗手间的一个垃圾桶里找到了一个生化药剂的空针管。
我的头嗡的一下,把这个东西递给身后的勘察现场的技术科警官收起来。
此刻我不能具体的解释什么,何况这里涉及的东西很诡秘。
现场如果没有这个让我很吃惊的东西,我会丝毫不介意的让这个案子进入普通的刑事侦查案例中。
看着随后赶来的老刑警陈队,我说这个案子可以和一年前某城市的袭警案子并案,理由是这里的这个针剂具有同案犯的明显特征。
老刑警陈队和我都是一个局里做了二十多年的同事,所以我说的话,他自然不抵触,加上目前毫无任何线索,并案还有更多的破案可能。
我让特警支队收队,这两个凶狠的枪匪已经逃逸,他们可能还藏在附近的民居中,但是我不可能这么快就能发现他们的踪迹。
在刑警队调查这附近几个小区和街道的监控视频时。
我和沈佳宜则坐在路边不远的马六车里,嚼着一袋饼干。
我得听听后面的情况,看看是否和我的预期推论是雷同的。
勘察现场的警犬也来了。两只警犬在屋里屋外勘察痕迹。
之后我们在局子里开个会。
毕竟这是持枪袭警大案,我们特警队也得介入这件案子的侦破工作。
现场会议室已经在放映之前一个小时技术科的同志送来的照片。
五位民警已经经过尸体检查报告,证明是直接枪战和利刃导致的死亡。
杀人的是老手,至少是杀过不下十人的职业性质的杀手的手法。
枪法和刀法就能体现出来这些。
听着现场的几个老刑侦警官的案情分析,我和沈佳宜在一边一直没有说任何话。
最后到我发表意见时,我把之前技术人员拍摄到的,有客厅沙发的一张照片让人调出来,在经过图片放大五倍后,呈现出一个藏在沙发下面的小包。那是小生意人惯常系在腰里的收钱用的小腰包。
在场的人都不得不佩服我的眼力。
幻灯片都能看出这些细节的人,绝非常人。
但是在打电话让那里的看守现场的警员进去翻找时,这个小腰包居然不见了。
现场遗留的,有着罪案重大嫌疑人的随身腰包,这里面绝对能提供杀人犯的最大线索。可是居然在此之后,这东西却没有能体现在此刻的案情陈述会议中来。这也是我提出来疑点。
我起身和沈佳宜离开了会场,这里面的争议会很大,至少他们刑事罪案调查部门的内部人,会因此开始扯些名堂出来。
我不合适留在这里,立刻退场了。
坐上门前我的车里时,一个下班的老警察,负责法医鉴定的老警官是提着包坐进了我的车。
顺路,我得带这位老民警一起回家,此刻已经是夜里十点多了,很多城市公交线路已经停运。
这是从外省借调过来,暂带尸检部门的一位即将退休的老干警,他之前是法医界的老人,所以这里德高望重论资格最老的,就数他老夏了。
老夏:“我下楼时听说了,他们刑侦部门今天勘察现场,丢失了一件重要的现场证据,所以你也不要太明着指出来,这件事事后指出来,或许轰动效应不会伤到一些人的利益。这局子里不是没有小人,所以你得处处提防着点他们会不会阴你。”
我点点头,不是这群老人一直在身后撑着我的脊梁骨,我早就不知道被一群小人给玩到那个片区当小警察去了。
刑警队老陈和我并没有隔阂,但是他手下人不一定,再这样的情况下还把这样的现场物证给弄消失了,这不是没有人动手脚的。
罪犯是不可能再半个小时后回来现场取走物证的,这里面只有两种可能,一个是有他们的内应,还有就是内鬼想搞垮陈队,取而代之。
这两种可能或许还都存在。
我是摇摇头,一件案子本身就头疼,加上复杂的内部关系,这更使得人头疼。
老夏是摇摇头说:“别看刑侦一队的老张妆模作样的在局子里做了八年,他自己一个小案子都没有破过,可是每次在现场都是弄得很认真的一副样子,还把狗都弄上来了。但是它的狗一次在追铺逃犯时不见了十几分钟,后来发现是找乡下的土狗嗨皮够了才回来......”
我也是不敢笑,但是身边的沈佳宜忍不住捂着嘴偷笑。
人家狗很辛苦,在没有找到逃犯时,找机会乘机放松一下心情也无可厚非。
我目前的焦点是,这种两年没有发现的基因药的针剂居然又出现了,还是注射到了什么人的身上。
这才是最可怕的一种现实。
我在大脑中演绎着这个基因变种人的屠杀场景,两个巡警在这种杀手面前,根本还不算一盘菜......
我的对手,还真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