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入目满眼的白刺痛了她的眼睛,白晓想伸手遮住光源却惊觉手扎着针。
她动动麻木手指头就听到一位中年妇女高分贝的尖叫,貌似还带着哽咽的颤音,似是极其欢喜,白晓正欲继续思考又被急促的喊声打断,“医生,快来看,少夫人醒了!”
少夫人?!
谁?
吓得白晓小心肝又是一阵乱颤,有些头皮发麻。脑袋里空空如也,没有任何印象,白晓又陷入了昏睡中。
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有个很温柔的姑娘给她讲着莫名的故事,那个姑娘有好看的眉眼,笑起来有两个小梨涡,温柔极了,她说她叫夜阑珊,来自于阑珊的记忆像开了闸的洪水,源源不断的充斥在白晓的脑海中。
“从此,你就是夜阑珊,好好活着,也替我好好活着。”
她的影子化成一缕风,轻飘飘的带来了耳边一阵酥麻,离开了,白晓追着她想再问个明白,可已是无迹无踪。
白晓,不,现在应该叫夜阑珊了,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这次,她是被人‘折磨’醒的。有一双手,在她脸上摸来摸去,时不时还有脸颊吻,她实在想知道到底是谁对一个病人‘这种事’。那双手很软,很暖,就像是……妈妈。
白晓的父母很早前就辞世了,白晓靠着七大姑八大姨的资助读书,父母留给她的只有她儿时位于小县城的家和欢乐的童年记忆,她极度渴望着父母的爱,可是那真的很奢侈。感觉到有眼泪落在脸上,她缓缓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关切温柔的脸,那个优雅高贵的女人眼眶红红的,脸皱成一团,与她的气质极为不符,直叫人想去帮她抚平皱紧的眉头,阑珊觉得自己好想抱抱她。
有个看到眉眼就依稀能察觉到他年轻时是如何风华绝代的中年男子一搭一搭的轻轻抚着贵妇的中年男子,他的眼中泛着温意看向她,这一切竟是这般温馨。
熟悉感觉翻涌而来,泪水充斥了眼眶,像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的掉了出来。
那贵妇人一见阑珊如此便扑了上来,“珊珊你终于醒了,吓死妈妈了,妈妈好想你,我的乖孩子”,泪水竟是止也止不住。
妈妈,妈妈。
是了,这是待夜阑珊如亲女的婆婆妙千素。男子是她的公公温墨。阑珊的父母也是在她小时候车祸去世,因着娃娃亲被她妈妈安然的发小接来悉心照料,在20岁时便嫁给了温家独子温润。
本来就算定下娃娃亲,安然和妙千素也很开明的认为两个孩子必须看对眼才行。没想到世事弄人,夜家夫妇去世,妙千素便觉得不论怎样,温润一定要娶了阑珊,只有把这个她疼爱的孩子保护在她的羽翼下才对得起安然。妙千素对待阑珊关怀备至,甚至胜过亲子温润。
病房里的抽噎声断断续续,阑珊颤抖的嘴唇里喏喏般的发出声音“妈妈”,似是耗尽了所有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