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他一声怒吼,反其道而行之,全部战力疯狂爆发出来,刹那双瞳妖华弥漫,黑发乱舞,上衣寸寸破裂,那浓郁的赤色光芒凝重到仿佛都有了实质,如怒龙出海般朝摄生木蜂拥而去。
既然你想要,很好!
就看你有没有那个能耐接受!
随着少年战力爆冲,大地为之震颤,整个枯木逢春的树林都在疯狂摇晃,少年周身竟似形成一道无形的气墙,高望三人倾尽全力的攻击在触及之际瞬间停滞,无论他们如何强行催动战力,都无法再进一步。
摄生木遇到势均力敌的对手,也发出嗡嗡的震鸣声,通体幽光更甚,吸取战力的速度愈加快速起来。
双方都在较劲!
“是你!?”
高望看清焱羽面容,不由脱口而出。
没想到那个在云河前半段和他们创世宫结怨的小子,竟然跑到这里来了,还妄想窃取摄生木。
高望一边抵挡因战力影响而产生的飓风,一边冷笑:“哼,这摄生木在这里百年时光,况且神物已认主,它又岂是这么容易被外人降服的?你就算把全身战力都抽出来,都喂不饱它!也好,你小子死在这里,倒也免得我创世宫再费神费力去诛杀你了。”
话音未落,少年又是一声爆吼。
那本就磅礴的战力竟然更上一层,庞大的力量好似使这云河之境都变的渺小起来。
他之识海内,雾中的庞然之物遽然站起,口吐不可思议:“这小子,竟然能引动本君的力量,他明明还只有战狂境界,这怎么可能?”
同一时间,焱羽背后黑色的麒麟图案逐渐显露出来,张牙舞爪,怒目横睁,仿佛蕴含无尽上古洪荒之力,欲与天地争锋。
高望三人不觉变了脸色:“战狂怎么会有如此庞大之战力,这分明是战王才会拥有的力量强度,他……”
就在这时,空气里传来啪嗒一声。
虽然在这气流乱撞的情形中,这声音极其细微,但高望还是立马感受到了,他下意识地朝焱羽手上的摄生木看去。
只见摄生木上竟出现了道道裂痕,自与焱羽手指接触的那一点向外延伸开去。
高望顿时明白将要发生什么,不由长声厉吼:“不——”
刹时间那摄生木幽光完全消逝,变的宛如普通枯木一般。
焱羽只觉指尖一热,被吸走的战力尽数回溯;而在此之前摄生木所吸收的,还未被高望取走的力量也都一并流回其体内。
百年前高家先祖曾以血使摄生木认主,如今这一契约被强行冲破,继承高家血脉的高望自然也受到重创,当场一口鲜血喷出。
下一秒,他看到焱羽朝自己看过来。
危机感顿生。
高望见大势已去,转身便欲逃走;那云起山庄的二女看其反应也心知不妙,同时纵身而去。
但焱羽又岂会放过他们?
“方才乘我之危欲夺我性命,现在看情况不对便想逃跑吗?”少年目光森然,一声断喝:“哪里走!”
一拳强势轰出。
那些还未被吸收进丹田经脉的战力瞬间逆转,汇于拳上如蛟龙出渊威震万顷,仿佛踏破万古洪荒之苍茫巨兽,卷动狂风乱流撕裂苍穹践踏大地,承灭世威能而来,顷刻便将那三人身影湮没。
轰——
攻击余威不散,继续朝前冲出,所经之路上那些树木皆遭席卷、毁灭殆尽。
一切平息时,那被创世宫弟子形容成“刀砍不断、火烧不毁”的树林中央被开辟出一条大道,其间寸草不生、皆成焦土。
焱羽自己也没想到会造成这么大的破坏,不由看了摄生木一眼。
这时识海中的声音也响起来:“行啊小子,倒是让本君惊讶了,先破而后立,你之丹田经此淬炼,变的更加凝实,而境界看来也更上一层楼了。”
“多谢前辈相助。”
他又岂会不知那庞然力量,是从识海中抽取而来的。
“不必言谢,本君并未主动借予你力量,这是你自己努力之结果,只是今后之路方需你自己行走,在你能完全控制之前,还是不要太过依赖本君力量了。现在使那摄生木重新认主,继续往前吧。”
“谢前辈教诲。”
焱羽虚心答道,一边依言将血滴在摄生木上。
幽光闪过,他以心眼观之,便看到那摄生木又变的活络起来,其上裂痕亦淡化消逝,而他也能感觉出来,自己和这摄生木之间产生了某种特殊联系。
将摄生木收进储物空间,又取了一套衣服替换了,焱羽便沿着刚刚开出的通道继续朝前走去。
而随着摄生木被带离,这片树林也逐渐恢复了正常。
那些守在外面的人群当中,一名云起山庄弟子率先发觉异样,惊呼:“你们快看,那些书上的叶子怎么开始消失了?”
众人纷纷抬眼看去,都不觉面露惊讶。
“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方才连续惊爆不说,现在连这树也出现变化……”
一名创世宫弟子大胆往前走了几步,其同伴欲拦,就听他猛地喊道:“枯木逢春的力量消失了,这树林不再吸收战力了!”
“什么?”
众人一惊,纷纷上前探查,发现正如那人所说一般,眼前令人闻之色变的树林已经变的与寻常无二。
“一定是高望师兄做的。”
那创世宫弟子面露得意,其他同门也纷纷附和,倒是引来云起山庄的不满:“哼,不进去看看,怎知是你们创世宫,而非我云起山庄两位姐妹所为?”
“看便看!”
一群人相互争执着,便朝树林内走去。
岂知迎接他们的,却是高望三人的残肢断臂!
“怎么会这样!”
创世宫弟子大惊失色:“难道高望师兄为破枯木逢春,因此而断送了性命?”
云起山庄众女亦是伤心不止,捧着千画和明梨二人的尸骨残衣泪流满面。
忽然,不知道是谁开口说了一句:“那小子呢?后来进来的那小子,怎么不见他人?”
众人闻言心头不由一震。
是啊,那后来进来的那小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