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和老先生离开了木屋,留下张顺一个人,闲得无聊,张顺走到床边,盘坐在床上,准备运功调养下自己的身体,不料,身体虽然使力了,可是却没有发现任何一点血脉之力在自己身上流转,看了一下自己的双手,自言自语道:“怎么回事?”
只是把刚才的情况当作意外,便摆正位置,重新准备运功,依旧没有感觉到身上的血脉之力,这下,张顺开始慌张起来了。
再一次坐好位置,使尽了全身的力气,连额头都开始出汗了,结果还是跟前两次一样,没有任何反应。
这下,张顺忍不住了,马上跳下床,打开房门,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很快就跑到了岛上的樱花树群里了,密密麻麻的樱花树,视线全部被挡住,多走了几步,连方向都分辨不出来了。
站在原地,不停地转着圈,看着一模一样的树,精神都开始混乱起来了,不停地想着自己刚才运功时身体没有任何反应的画面,想起了在冯家大殿被冯自成逼迫自己说谎,想起了赢得外援赛关键却只拿到了一件所有人都不要的弓,想起了在云莱城外被迫跳崖的画面。
脑袋一下子涨得不行,痛得下意识双手用力地抓着自己的脑袋,挣扎了一会之后,双手突然摊开,仰着头大声地咆哮了起来。
感觉舒服很多之后,才停了下来,大口地喘着气,脚步不稳地朝着一个方向走去。穿过了密密麻麻的樱花树,不知不觉便来到了海边,看到了正在钓鱼的老先生和月儿,想要走过去跟他们打招呼,正好听到了他们在聊自己,便停下了脚步。
隐隐约约听到月儿说道:“你刚才干嘛把拉出来?”
“傻孩子,他现在需要的是时间。”
“需要时间干嘛?”
“他现在身上的血脉之力已经费了。”
“什么?张顺哥哥身上的血脉之力费了!”
前面的几句话,张顺还听不太清楚,可是月儿最后一句话,因为喊得太大声,张顺就都听见了,顿时整个人都傻了,摇了摇头,还是不相信,便跑了过去。
由于刚才月儿的声音过大,吓到了老先生,老先生正要开口教训月儿的时候,张顺就跑到他们两人旁边了,问道:“老先生,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
老先生表情显得有些为难,犹豫了一会,没有看着张顺,背对着张顺说道:“是。”
张顺心里虽然难受,可是还是强忍住了,接着问道:“怎么会这样?”
反倒是一旁的月儿有点忍不住了,小声地喊道:“张顺哥哥。”
即便这样,张顺还是表现得很平静,说道:“我没事,我只是想知道发生什么了?”
这下子,老先生也没办法再专心钓鱼了,直接转过身子,说道:“你当初在云莱城使出仙术逼退七煞的时候,你自己本身应该知道那招有多大的副作用,后面还强行跟苗岩过招,再次强行使出仙术,如果当时不是有媚儿帮你治疗,说不定你当场就死了,你知道吗?”
“我知道啊,可是为什么我的血脉之力会没了?”
“媚儿当时的治疗,只是暂时将你唤醒过来而已,可是你身体还是有很大的隐患,后面在跳崖前你又用剑插了自己胸口,才跳下悬崖,各种副作用叠加在一起,你现在能活着跟我说话,都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听完老先生的话,张顺脸无表情,可是已经心如死灰了,转过身,便一个人行尸走肉般地走进了樱花树群里。
看到张顺离去的背影,月儿正要跟上去,却被老先生叫住,说道:“你要去干嘛?他现在需要的时间,你上去只会添乱。”
这样子,月儿才没有跟上去。
再次走进这片樱花树群里,这次张顺却不知道要去哪了,像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一样,在里面到处乱荡着。
脑子里不停地想着一开始与温叶相视,激发了血脉的觉醒,后来又在蓝衣男子的锻炼下,功力日益见长,本来以为自己可以慢慢来,终究有机会帮自己父母报仇,可是现在却什么也做不了了。
父母之仇未报,云莱城与四大家族的仇恨未报,现在连温叶也都保护不了,想到这里,张顺的眼眶终于湿润了起来,跪在地上,大声地痛哭了起来。
老天好像也跟张顺有缘一样,每次张顺一出现事情,天空总会下起大雨。在张顺跪地痛哭的时候,天空顿时下起了倾盆大雨,将张顺痛哭的声音遮盖住了。
.....
木屋里,老先生依旧坐在地上,看着那本还未看完的山海经。月儿则站在门口,看着屋外的大雨,想着仍在外面的张顺,心里就更加地担心了,
站了一会,实在忍不住了,便急急忙忙地走进屋里,从箱子里掏出了一把雨伞,正要走出门的时候,老先生却问道:“你要去哪?”
“我要去找张顺哥哥。”
老先生的脸瞬间严肃了起来,说道:“不是叫你不要去找吗!”
月儿转过身,横着脸看着老先生,说道:“爷爷,难道你就真的不担心张顺哥哥吗!”
说完,便打开雨伞,朝着屋外跑了出去。留下老先生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关心则乱啊。”
月儿出了屋子后,便直奔樱花树群里,心急如焚地在里面找寻着张顺,雨势越下越大,拿着雨伞的月儿也已经被雨水溅到衣服有点湿透了,可是仍旧找不到张顺。
突然间,月儿好像意识到什么,喃喃自语道:“哎呀,我真是关心则乱。”
接着便左手拿着雨伞,右手指着樱花树,嘴上快速地念着咒语,只见眼前的樱花树在月儿的咒语之下,快速地移动起来,不停地变换着自身的位置,一时之间反而分辨不出,到底是树在动,还是地在动。
月儿闭起了眼睛,眼皮不停地抖动着,像是在感觉什么一样。等了一会,突然睁开了眼睛,便快速地朝着东边的方向跑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