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童墨瑶一行人后。太后这才叹了口气。有些愧疚的看向何清婉“清婉,你怎么又回来了?你明知这是趟浑水。”
说完太后又咳了两声,刚刚应付童墨瑶已经用尽了她大半力气。此时虚弱的已经支持不住了。
何清婉见状,赶忙上前将她身后的枕头又重新放了放,这才慢慢扶着寻了个舒服的位置让太后轻轻靠着。
做完一切,才恭敬地站在一旁。眼睛里染了些泪光,终究是血浓于水,看着太后如此,心里竟如此不是滋味“姑母,我知道您是为我好。可是您千不该万不该再利用我,您明明说过那是最后一次。”
“清婉,你这是怨姑母了?哎...你是该怨,姑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穷极一生都未曾给你找个好归宿,明知你喜欢御景晨却故意装作看不到,是姑母对不起你。”太后慈爱而内疚的看着何清婉,这是自己母族唯一的血亲了,总归来说一切都是自己对不起自己的族人还有她。
何清婉看着这个苍老的不似曾将那样风光的女人。心里一阵苦涩,是啊,她怨,可是这一切和她当真一点关系也没有吗?她又如何怨“姑母,清婉不怨任何人,只是姑母不该这样替清婉做决定。您现在身体如此这般,清婉怎么能走的心安理得。”
说到此,何清婉终是没忍住眼眶中的泪,任由他滑落,无声的淹没在素色的衣裙中。
太后将何清婉这一副真心实意的模样所感动,一时间眼眶中竟也有泪水打转。就连说话声都有些微颤“好孩子,是姑母考虑不周。你如想留下就留下吧。只是以后的路不好走,你要想好。”
何清婉向前走了一步,就这样半倚着床,将头靠在太后怀中,伸出手环抱着她“姑母,您是清婉唯一的亲人了,无论如何清婉不会放任您不管的”
太后轻轻抚了抚何清婉的发“好孩子。我啊,定会保你平安。”
何清婉听这话,眼泪更是止不住。姑母,你可知,这一次您恐怕也自身难保了。而我等还完这一切,一定会带着您平安离开。
是的,她之所以会答应御景晨,是因为他信中提过她的父亲并没有死,被他一直秘密保护着。她若是不答应,御景晨可不敢保证她的父亲还有活路。
一面是将自己抚养长大的姑母,一面是自己的父亲。两边她都不想伤害。若不是童墨瑶的提议。恐怕她宁愿死也不会帮他们的。
姑侄俩叙了会旧,太后这才有些疑惑的问道“清婉,你怎么会和童墨瑶在一起”
何清婉早就知道太后会这样问。这才缓缓的起身,看向太后说道“出宫以后,待我醒来,就在漠北边陲的一个小镇上。正巧逢童墨瑶一行人路过那里。我被连翘认了出来。后来就一路随着她们回到了这里。”
太后听完,并为说话,何清婉知道她再等自己往下说。遂继续说道“您知道,童墨瑶何其聪明,所以清婉只有实话实说。但是清婉只说了,自己是被人迷昏,带出宫的,其余的什么也不知道。”
确实如此,何清婉确实什么都没参与,送她出宫也只是个意外。太后这才放下戒心“恩,哀家都知道。不说这些了,回来就好。”
何清婉听这话轻轻点了点头,太后用的是“哀家”,很明显较之前有些疏远,所以何清婉知道太后这是并不全信自己。她也不多解释。毕竟她也没太多时间了。三天一切就结束了。
何清婉觉得有些悲哀,什么时候开始和自己的姑母说话竟也要斟酌再三。呵呵,还真是凉薄。
“好了,清婉,这段时间你也受苦了,哀家也累了。跪安吧。”说完,太后真的疲倦的扶了扶额。
何清婉侍奉她躺下,便退了出去。
“麻姑,你说清婉的话可信吗?”太后还是有些不放心的询问麻姑的意见。毕竟这是非常时期。
麻姑在她身边多年,自是知道太后的用意“依奴婢看来,郡主的确没参与什么,她也并不知什么?再说这一切太后也都是为她好。是敌是友,我想郡主还是分得清的。”
“恩”太后也有些赞同的点了点头“但愿,一切只是哀家多想了。好了,麻姑,哀家累了”摆了摆手,便闭上眼睛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