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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圣诞舞会(1)

圣诞节当天早晨,德里克在一片悉悉索索的声音中醒来。他睁开眼睛,发现经常睡懒觉的三位室友正在床边兴致勃勃地拆着礼物。

“你起晚了,哥们。”厄尼在一堆包装纸后面说。

“我一贯准点起床,今天是你们起得太早了。”在昏暗的屋子里,德里克眯着眼睛在床脚找到了属于他的一堆包裹,“圣诞礼物的威力真是无与伦比。”

“看来成为勇士并没有让你的礼物增加多少,格瑞多。”扎卡赖斯史密斯挑剔地瞄了一眼德里克的礼物堆,“愿意分享一下你的感受吗?”

“我还以为你这个学期都不敢再和我说话了,扎卡赖斯。”德里克说,“你费尽心机都没有获得的东西却被我随手捡起,心情肯定不好受吧,愿意分享一下感受吗?”

扎卡赖斯的脸红了,胸膛高高鼓起,像是有一口气没咽下去。他抱起自己的礼物,仓皇走出宿舍。

“酷,德里克,你的言辞和你的礼物一样精彩。”厄尼举起一个火弩箭的微型模型,兴奋地说,“哪怕无法真正拥有一把,看看它我也就满足了。”

“不用客气,厄尼。”德里克说,“除了不能载人以外,它能做所有火弩箭能做的事,你可以试试。”

厄尼把模型向上抛起,微型火弩箭顿时绕着他的脑袋开始飞行,这引发了他一连串的惊叹。

“太棒了,德里克!”贾斯廷挥舞着两个玻璃展盒,里面是爱尔兰队和保加利亚队共计14名队员的小塑像。

“小意思。”德里克随口说,一边在地板上摆了一个软垫,坐在上面拆他的圣诞礼物。

克莱尔送给他一本写满了防御咒、破解咒和恶咒的笔记本,詹森给他送了一本书,名叫《男巫成长需知100条》,两个人在信中祝福他能享受这个特殊的圣诞节,玩得愉快;外公外婆送给他一部最新款的游戏机——和往年一样都是孩子们喜爱的时髦事物,但这里是魔法学校,他只能等到暑假回家玩了;厄尼送给他一副全新的噼啪爆炸牌;贾斯廷送给他一件乔丹的23号球衣;苏珊和汉娜送给他一个防盗钱夹,开口处的金属拨片微微颤动,闪烁着锋利的光;哈利送了一大盒蜂蜜公爵的最新糖果;罗恩送了一口袋鼓鼓囊囊的粪蛋;赫敏则送给他一根银色的胸针。

最下面的是一个被压扁的纸盒,这是卢平和小天狼星的礼物,卢平送了一个奇特的护身符,小天狼星送的是两面方形的小镜子,里面夹着一张便条。

在英国上学肯定难以和家里人及时沟通吧!这是两面双向镜,一面你自己留着,另一面放在美国。如果你需要,就对着它呼唤你的家人,你就会出现在他们的镜子里,而他们也能出现在你的镜子里和你说话。祝圣诞快乐!

“哇哦,魔法界的视频电话。”德里克感叹道,“太感谢你了,小天狼星。”

他真的没想到一贯大大咧咧的小天狼星也会有这么细腻的一面,送他如此罕见的魔法物品——随着一代代巫师对于魔法的简化和统一,巫师们确实进步巨大,但同时也丢失了很多传统的知识,特殊魔法器物的工艺流程就是其中的一部分。双向镜的制作方法已经失传,每一对都极其珍贵,这两面镜子的价值远远高于箱子里的火弩箭。

德里克拉出床下的大箱子,翻出一个结实的盒子,把双向镜仔细放置好。他准备暑假回家时亲手把它交到克莱尔手中,用猫头鹰运送这种易碎的珍稀物品实在太冒险了——不得不说,在这点上小天狼星又原形毕露了。

圣诞节的这个上午,他们几乎全都待在公共休息室里研究自己收到的礼物,德里克一边翻阅克莱尔新送给他的笔记,一边观看厄尼和贾斯廷用一副全新的棋子下巫师棋,棋子们根本不信任两位新主人,东一句西一句地指手画脚,把棋局搅和的乱七八糟,不过他们两个倒是乐在其中,还联合起来与棋子们展开了一场辩论。

中午,他们在礼堂里享受了一顿丰盛的午餐,包括至少一百只火鸡和一大堆圣诞布丁,还有堆积如山的克里比奇巫师小脆饼干。

下午,他们来到外面的场地上。雪地白皑皑的,几乎没有人踩过,只有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顿的学生们回城堡时踏出的一道深深足迹。他们堆了数个胖乎乎的雪人,还一起在雪地上踩出赫奇帕奇的单词。

到了五点半,苏珊和汉娜就不愿继续玩了,她们说要回楼上为舞会做准备。直到六点半,德里克也表示要回宿舍收拾一下时,剩下的人才恋恋不舍地放弃雪地游戏,回到宿舍换上礼服长袍,准备参加舞会。

虽然几乎每个人都对圣诞舞会抱有极高的期待,但当穿上形形色色的礼服时,大家又都显得局促和紧张。扎卡赖斯表现的尤其忐忑,可能是在担忧宿舍里其余三位与他关系不好的舍友会嘲笑他,他一换好礼袍,就急匆匆地走出屋子。

“还好吗?”厄尼不断调整他的米黄色领结,“我总感觉有点歪。”

“你肯定比我好很多。”贾斯廷拉起自己的暗红色长袍惶恐地说,“我怎么觉着自己像是一大块可以移动人形血迹。”

“也许这话有些打击你们的积极性,但为了让你们放松点我还是要说出来。”德里克对着盥洗室里的半身镜来来回回摆弄赫敏送的胸针,说道,“只要你们不穿着内裤跑出去,就不会引起全校轰动。所以,别太紧张,调整到自己最舒服的状态就好。”

然而他的话起到了反作用,他们看起来比原先更紧张了。

到了七点半,由于实在受不了两个磨磨唧唧的舍友,德里克一个人离开了公共休息室,走进门厅。门厅里也挤满了学生,都在来回打转,等待八点钟的到来,那时礼堂的大门才会敞开。有些人要与其他学院的舞伴碰头,便侧着身子在人群里挤来挤去,寻找对方的身影。德里克在这里引起了一些的关注,贾斯廷和厄尼的嘴还算严实,赫敏成为他舞伴的消息并没有泄露出去,现在吃瓜群众们知道只知道他有舞伴,却不知道舞伴到底是谁。一部分好奇的眼睛聚集在他身上,想要看看霍格沃茨的第一位勇士选择谁当舞伴。

芙蓉德拉库尔穿着银灰色的缎子长袍走了过来,显得美艳惊人,身边陪伴她的是拉文克劳魁地奇球队的队长罗杰戴维斯。

“晚上好,格瑞多先生。”芙蓉甩了甩她的头发,“你的舞伴呢?”

“她需要充足的时间来准备这场舞会。”德里克说。

“我倒是很想见见这位姑娘。”芙蓉高傲地说,“希望她能有配得上这场舞会规格的仪态。”

德里克还没来得及说话,一只纤细的手就从后面挽住了他的胳膊。

“你好,德拉库尔小姐,你好,戴维斯先生。”赫敏用德里克从没有听到过的优雅声调说,“你们今晚看起来真般配。”

芙蓉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了他们两个半秒钟,一言不发拽着戴维斯离开了。

“哇,女生们比拼的时刻即将——”德里克打趣的话才说了一半,就被身旁的赫敏惊呆了。

从相貌上来看,这是赫敏,但她看上去和原来一点儿也不像了。她对她的头发下了点功夫,它们不再是乱蓬蓬的,而是变得柔顺而有光泽了,在脑后挽成一个高雅的发髻,上面还带着德里克圣诞节送的紫金色头饰。她穿着一件用飘逸的浅紫光蓝色的面料做成的长袍,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气质也不一样了——也许是卸掉了她平常总挎在身上的二十多本厚书,也许是她没有了讨论功课时那略带执拗的专注表情。她嘴角翘起,带着点咬紧牙根的味道。

在德里克出神目光的注视下,两朵红晕浮现在赫敏光滑的脸颊上,她眼波流转横了他一眼。

“你不会想和戴维斯换位置吧?”

“没有,绝对没有。”德里克立刻说,“我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个学习方面问题。”

学习……方面的……问题……

赫敏的表情出现了几秒钟的呆愣,然后她靠近德里克身边,像是忍耐不住血液里流淌的求知欲望。

“什么问题?”

“我才发现——今晚——你是这场舞会上最漂亮的姑娘。”德里克微笑着说。

赫敏的眼睛里流淌出明显的喜意,挽着他胳膊的手微不可查地紧了一下。

“比德拉库尔还要漂亮?”

“当然,”德里克信誓旦旦地说,“我之前不是拒绝了她的邀请嘛,她刚才看我孤身一人,估计想来嘲笑我。但你一来,她就立刻走了,这难道不是自信缺失的表现吗?”

赫敏羞涩地笑了,低下头,伸手帮他整理礼袍上的胸针。

橡木前门被打开了,大家转过头,看见德姆斯特朗的学生卡卡洛夫教授一起走了进来。克鲁姆走在最前面,身边是一位布斯巴顿的姑娘。越过他们的头顶,德里克看到城堡前面的一块草坪被变成了一个岩洞,里面闪烁着星星点点的仙女之光。

这时,麦格教授的声音响起:“请勇士们到这里来!”

叽叽喳喳的人群挤在一起,努力闪出一条通道,让他们经过。赫敏咳嗽了一声,紧紧挽着德里克的胳膊向前走去,麦格教授穿着一件红格子呢的长袍,帽檐上装饰着一圈花环。她叫他们站在门边等候,让其他人先进去。等同学们都坐定以后,他们再排着队走进礼堂。芙蓉德拉库尔和罗杰戴维斯站在离门最近的地方。戴维斯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有这么好的运气,竟然得到芙蓉这样的舞伴,他简直无法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哈利和帕瓦蒂佩蒂尔站在他们旁边。哈利的目光移到了他们身上,接着,他吃惊地抽了一口冷气,显然意识到了德里克的舞伴是谁。

“你好,哈利!”赫敏紧张地微笑着,“你好,帕瓦蒂!”

哈利和帕瓦蒂都用注视陌生人的眼神盯着赫敏。这样做得不止他们两个,礼堂的门打开,勇士们向内走入时,人们一个挨一个打量着四位勇士和他们的舞伴,德里克敏锐地听到不止一个人向附近询问德里克格瑞多身边的姑娘是不是布斯巴顿的学生。

他们鱼贯而入,朝礼堂前头一张坐着裁判的大圆桌走去,礼堂里的人们热烈地鼓起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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