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的书不少,而且都很新,看来常逃学同学对书本很爱护,或者压根从来没有翻过?书都是汉字写的,暂时没有发现外文书籍。随手拿过最薄的一本翻了两页,发现古人挺懒的,连个标点符号也没有,还是竖着拍版,看着看着就跳了行,稀里糊涂看的我脑仁疼,随手扔一边,继续在知识的海洋中畅游。
“王爷,潞王来访!”
好不容易翻出了一本*想要好好研究一番,崔管家呼呼的就跑进来了。“潞王?”我疑惑地望着崔管家,崔管家心领神会,又给我介绍了一番。
潞王朱翊镠同志是当今圣上的一奶胞弟,和我不同的是人家是真金实银的王爷,同时,万历皇帝本人对这个亲弟弟宠爱有加,这在皇族家庭中是很少见的。
潞王打就不是一个让人省心的主,整天带着一帮小兄弟在燕京城横行霸道,打瞎子,骂哑巴,踹寡妇门,挖绝户坟,总之除了好事他什么都干!再后来着横扫南北城,终于完成了燕京城高干子女混混界的南北统一,走在哪里都被喊声老大,街面上的混混见他都绕着走,谁在大街上喊一嗓子“潞王来了!”满大街的人都往家里窜,连狗都不带剩的。
现在潞王大了,小打小闹的已经满足不了他做恶的心,干脆开了几家妓院,大规模组织妇女*,成立了以他为首的*集团,崔管家话里话外隐隐约约向我暗示,我竟然是*集团里的骨干成员之一。
本来璐汪大婚之后,他的之国就藩就被提上了议事日程。明代亲王的之国就藩没有年龄时间上的硬性规定,但有出府成婚即议出藩的惯例。璐王的之国原本被定在湖广衡州,可这小子知道了不干了,上书说:“臣愿就近,庶几咫尺天颜,请求改为卫辉。”万历一听挺高兴,以为自己弟弟舍不得离他太远,欣然批准了。
历经四年,耗资六十七万七千八百两白银,雄伟的璐王府终于建成了,整个王府建筑群规模宏大、雄伟壮丽,坐落于汲县城的东半部。房子建好了,按说你该搬家了,可这小子就是赖在京城不走,压根儿没去过几次。言官们为这事儿没少参他,可没用,谁让人家皇帝哥哥宠着他呢!
“不知潞王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前厅站着一个男子正背对着我看墙上的字画,听见我的话缓缓转过身来,看见他的脸我顿时有一种惊艳的感觉,这小子长得太帅了!真看不出是一个人面兽心的主儿,长的星眉剑目的,难道到高丽整过容?一身合体的白色长衣使伟岸的身材更显挺拔,不像我,穿什么都像孕妇装!
“韬学兄,听说你昨天被马……从马上摔了下来,你……没事吧?”潞王有些吃惊地看着我,看来我的康复速度是他所料未及的。
“劳您惦记,我没事!”
“你确定你没事?”潞王的眼里充满了怀疑。
“只是昨天脑袋摔了一下,有些事皆不太清了!”我抬手指了指自己胖乎乎的大脑袋。
“噢,没事就好,今日海外番邦意大利国教士将向本王进献几件有趣的玩意,特请韬学兄到府上一观,如何?”
“好啊,请潞王稍候,我去换身衣服!”教士?难道是利马窦来了?
“莹,潞王邀请我到他府上做客,上午可能不回来吃饭了,你……今天晚上……搬到我房里去吧?”紧张,去莹的院子的路上我的心跳就有些不太正常,一会儿跳得快,一会儿跳得慢,现在它干脆不跳了。
“嗯!”莹正在她的卧室里绣花,手里的绣布上绣了俩黑乎乎的圆球,难道是黑葡萄?听了我的话娇羞地点点头,声音几不可闻,出了莹的房间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心脏又开始正常跳动,时间过得真慢啊,我迫不及待的等着天黑!身后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是灵儿那个坏丫头!
“咦?韬学兄不是去换衣服吗?”潞王那双迷人的大眼睛紧紧盯着我的衣服。
“我换的是内衣!”看着潞王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两眼水汪汪,一付偷人相!这句话肯定男女通用。
潞王是骑马来的,出了大门脚踏马镫手扶马鞍潇洒上马,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引来路人的一片喝彩之声。
嚣张!实在是嚣张至极!我坐在马车里郁闷不已,在我的门前如此表现难道他就不怕引来班门弄斧之嫌?当然,他的动作我做不来,至少现在的身体做不来。
见过了潞王府我才知道夜郎自大这个成语是什么意思,跟他们家相比我家就是一鸡窝!这还是他的临时住所,那花了六十多万两银子建造的王府得多大呀!
潞王府里早就来了不少人,看样子都是朝中大佬们的不肖子孙,社团骨干。鉴于我的脑袋曾遭受重创,潞王主动给大家介绍我的病情,还不时朝我挤眉弄眼,一付欠扁的样子。旁边花厅里看来是潞王的内眷在里面,不时传出阵阵莺声燕语,惹我生出无限遐思。
阴谋!绝对是阴谋!看着眼前的一个个青年才俊在我面前摇头晃腚,我做出了这样一个判断,潞王今天叫大家来就是诚心让我出丑,充分展示出我最恶劣的一面,从而衬托出潞王他们的高雅卓越。
不仅要喝茶品茗,还要抚琴弄筝,我哪懂这个?
“苦!”拿起茶水喝了一小口,茶肯定是好茶,可怎么就那么苦呢?潞王在旁边和人说话,可眼神却不时望向我这里,不能叫他小瞧了。
“好茶!”我咬牙将苦的要命的茶水干了,朝身边服侍的丫环一翘大拇指,“麻烦姐姐再给我来上一碗!”
丫环只好又给我倒上一碗,我又是一饮而尽!连干三碗!潞王和众纨绔全都看呆了!
怎么样?镇住你们了吧,小样,还跟我斗!我伸手抹去嘴角的茶渍,脸上满是胜利的笑容,“喝茶嘛,只有大口大口地喝才能喝出味道!”
“常兄所言及是!”我的话引来身后的一声赞同,知音啊!我转身朝身后看去,一个身材单薄的中国籍男子踏门而入。
“楚远兄,你可来晚了,可要罚酒三杯哦!”潞王把来人迎了过来,“韬学兄,这是大理寺卿楚大人的二公子楚远楚逊集。”
来人好相貌:扫帚眉、耗子眼,满口小黄牙,看人的时候两只眼睛滴溜溜乱转,配上他单薄的身形更显……猥琐至极!不过,我喜欢。
“见谅!见谅!我今天就以茶代酒自罚三杯!”楚远也不矫情,从茶几上端起茶水,连饮了三杯,更是增加了我对他的印象分,难道这就是人们常说的英雄惜英雄?
深藏不露啊!与楚远一番攀谈才发现他绝对不似他的长相那样平常,言语中透露出此人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坑蒙拐骗颇有心得,实乃我纨绔之辈之楷模!
“常都督!”
正当我和楚远攀谈正欢的时候,一个声音打断了我,真是讨厌,难道不知道打断别人谈话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吗?都督?我还有这官?
哇噻!好可爱的小孩子!在我面前一个粉雕玉砌的小孩子正拉着我的衣襟,两只大眼睛眨巴眨巴地说不出的可爱。小孩五六岁的样子,也不知道是男是女,我现在还不能从服饰上辨别公母,众目睽睽之下我也不好意思去摸摸他有没有***。
“你是谁家的孩子呀?”我伸手捏着小孩的圆脸,手感不错。
“我是我接(爹)的孩子。”小孩被我捏得呲牙咧嘴的,“常都督(叔叔),听说你昨天让鱼(驴)踢了咬带(脑袋),变成虾子(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