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大人和元芳则终于找到了出去的路。
原来这芦荡寨的后方密道直通长江渡口,看样子是防备被人劫寨而留下的后路,用于运出抢掠的财物。只是那三匪首不曾想在人质交换时就会被一网打尽,所以未曾来的及把全部贡品转运。
理清了线索,狄芳便开始担心起如燕元惠的安危了。
可如今元芳受伤,大人也几乎要脱力,来时为怕暴露行踪故而未通知卫队,于是狄芳只能尽速赶回驻地,叫卫队前来帮助搜索,取回两样贡品。
幸运的是芦荡寨机关的部份自毁活动惊动了当地守军,使县令误以为发生地动,派出斥侯查勘。
元芳先前曾找县令借兵,故而那些斥侯大都认识他。
于是狄芳便被接到县堂,由县令派兵前去运回贡品,找回如燕元惠。
两个时辰后,派出的军士回报说:“报告钦差大人,铁石已全部运回,漕盐有一部分被压于坍塌的地道下,只寻出大部份。另外,在一条布满箭矢的密道里,我们发现一身染血迹的昏迷女子,现已安置于后堂。”
狄芳赶忙前去查看,后堂横置的门板上躺着的正是如燕。
狄公小心检查了如燕的伤势,发现虽然衣料破损严重,出血量也很大,但奇怪的是伤口已结痂愈合了。
这时门外斥侯来报:“报告钦差大人、李将军,我军在芦荡寨抓获一疑似寨众的女子,可她拒不承认自己的身份,于是我们便将她押回县衙,听后大人和将军发落。”
狄芳对视一眼,立即明白是元惠被误抓。
待军士带上这女子,果不其然是带伤逃出机关的惠儿。只是此时她目光呆滞,想是受了什么巨大的刺激。
元芳开口对那带上惠儿的军士说:“误会了。她是我们的人,不是芦荡逆党。你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是。”
于是堂中只剩下狄芳和惠儿。
狄公上前,拍拍惠儿的肩膀,轻声唤道:“惠儿——惠儿——”
元惠象是大梦初醒般突地一激灵,一眼看见狄芳二人,慌忙跪下,说:“义父义兄,惠儿有错,我千不该万不该,不该鲁莽拔下插入机关的手里匕,害大家遇险。更不该在下层机关密道触发杀机,害如燕姐有生命危险。这一切都是惠儿的不是,请义父义兄责罚。”说罢悔恨的泪水夺眶而出,然后她又象想起什么似的,抬头焦急地说:“不好,如燕姐还在密道中!快——快去救她!”
狄公一笑:“不急,来——跟我来。”便带着元惠来到如燕所在的后堂。
惠儿一见全身是血的如燕,急得赶快翻找药囊。
元芳拉住她说:“不用找了,如燕的伤已经愈合了,再说早先你不是把药囊借给大人使用了吗?”
“对对,我怎么忘了。”
这时惠儿才看见元芳脑后的白布,那布上似还有丝丝血腥渗出,于是上前欲查看。
元芳忙说:“不碍事,这血一时半会止不住,现在比早先出血缓多了,大人看过都没办法,你就不用管了。”
惠儿摇头:“不,我今天刚刚发现一个方法,如燕姐的伤就是这么治疗愈合的。李大哥你试试?”
大人说:“元芳,你让惠儿试一下,说不定她可以治好你。我也想知道如燕的伤是怎么一回事。”
“好。”
惠儿便扶元芳坐下,转至他背后,双掌贴于元芳颈项两侧,柔和的光芒从元惠身上散发出来,缓缓把元芳包裹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