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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在终点相遇

落雪离开的半个月后,便是日月同天之时,顿时天昏地暗,乌云铺天盖地,一红一蓝两道日月光辉同时照射在昆仑山巅。季蓁率领了正阳盟各分盟弟子,与魔界魔兵正在朝昆仑赶去。

三界的这一战无可避免,川渝早就将一切准备好了,天界众高手也气势汹涌,誓死一战。梵天宫,幻影宫,珠璧宫等十二宫也已经来到天界凌霄大殿,拜见天帝。

季蓁与魔帝同时上了昆仑,率先进入天井通道。身后弟子陆续跟进,魔帝对季蓁道:〝到了天界你负责对付川渝,其余的便交给我,这次我们要灭了天界。〞

季蓁不说话。

到了天界,天门。

季蓁却朝梵天宫方向飞去。

魔帝率众魔兵,正阳盟弟子与天门守护兵打斗在一起,刀剑长戟,铿锵作响。

梵天宫有座飞鸿塔,自有了天界便存在的,里面安放着历代宫主灵位,泠泠自在其中,此时梵天宫的弟子已去凌霄殿去了,所以没有人看管飞鸿塔,季蓁径直走进飞鸿塔,大厅之中罢放着几十位宫主灵位,从左到右有:梵天宫宫主飘花,珠璧宫宫主琅琊,幻影宫宫主洞庭仙子泠泠。

看着母亲的灵位,季蓁霎时双眼一红泪水划落下来,他做了这么多就是能在见她一面,为她报不平之仇。他走上去伸手抚摸灵位,他的眼睛寒冷,终于他转身走出飞鸿塔朝凌霄殿飞去。

魔帝闯过天门一路飞至凌霄殿,暴吼道:川渝。他的声音浑厚凶唳,透着一股无比的怨气。魔帝轻落在地,他伸手将黑色斗逢扯下一扔露出一头白发,下一步他将那黑红色的晶体面具慢慢拿下,露出一张坚毅俊朗的脸。

――川亭?!

众人失声惊怔。

〝川亭?〞川渝冷淡道,〝这么多年你到底还是来了。〞

〝哈哈〞魔帝大笑,〝川渝当年你以无耻手段夺得天帝之位,将我和泠泠贬下凡界。我好后悔,但我不能死,我誓要与你不两立,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碧桃大喝:〝住口,休得你在这猖狂。〞碧桃喜欢川渝,所以容不得别人说他,夺他的幸福,包括一切。

〝啍〞魔帝冷啍一声,〝一个小花令也敢在此放屁。〞

说罢,魔帝全身黑雾裹身,一条黑雾化龙傲立于身后,睁着血红的眼睛,嘶嘶对着众人。

魔帝腾空而起,双手霎时生起一团黑球,直奔川渝。

川渝,碧桃,青桐等人也是腾空接招,川渝对魔帝,碧桃,青桐对阵黑龙。天兵与魔撕杀成一片。

黑龙将碧桃,青桐围在中间,一个劲的用头攻击,口吐黑雾。

川渝与魔帝双方使用全身灵力,对阵缰持不下,魔帝周身黑雾再起,全身力量聚集双手。川渝也将全身力量聚集顿时形成一道橙黄的光芒,双方顿时用力,两股强大的力量相撞将两人震退,川渝身体斜后仰着落地,没有丝毫伤害,魔帝后翻着落地也是没有丝毫伤害。

碧桃与青桐也双双出手合力将黑龙打翻在在,瞬间消散。

〝你没事吧?〞碧桃飞到川渝跟前问道。

川渝:〝没事。〞

魔帝咆哮:〝川渝,你今天必须死。〞说罢再次发力朝川渝打來。川渝,碧桃,青桐三人运足力量,双方比拼内力,不分上下。

〝季蓁,你怎么还不来。〞魔帝暗想,如果再这么下去,他一人根本不是对手。

〝川渝。〞一道声音响彻凌霄殿,不是别人正是季蓁。魔帝暗暗浅笑,來得真是及时,他对季蓁道,〝季盟主,快趁现在攻击川渝。〞

季蓁飞身入凌霄殿,一剑便将天兵天将击倒在地。

〝季蓁!〞碧桃,青桐惊怔。他还是來了。

碧桃:〝季蓁,别做傻事,他可是你父亲!〞

碧桃急了,如果季蓁现在出手,川渝必死。

季蓁现出星流剑疾步刺向川渝,碧桃惊喊不要啊!

“哧”剑入肉的声音,川渝吃了一剑。魔帝趁机用力将三人震飞出去,川渝后踉几步吐出一口鲜血。〝川渝〞碧桃叫喊。忙要为他疗伤。川渝罢手道,〝我没事,他没有刺我要害。〞

的确如果季蓁刚才刺的是心口,再加上魔帝全力一掌,恐怕他必死无疑!但季蓁在最关建的时刻变剑刺中的只是肩下。

青桐望着季蓁问道:〝你还是来了,落雪,落雪呢?〞

〝落雪。〞季蓁重复一遍,提起落雪,他的心一震,震得很痛,震得天翻地覆。半晌他才轻轻道:〝落雪死了,她永远离开了我,但是,我答应过她要永远和她在一起。〞

青桐也是一震,她早想到这样的结果,她淡淡地说:〝落雪连命都给你了,你怎么还不能放下仇恨?〞

季蓁苦笑:〝我说过,我会永远和她在一起。她也会等我。她说我杀了川渝后,我就去找他。〞

季蓁转头望着川渝目光寒冷,他淡淡地说:〝川渝今日必须死。〞

说罢,星流剑再次出手,前次留他一次,这一次毫不留手。

川渝推开拦在前面的碧桃全力迎战,他一掌直向剑尖两人对视,力量却丝毫不减弱,看得碧桃,青桐心惊胆寒,心慌不已。魔帝看准时机暗下集力朝川渝射去。碧桃眼快却也來不及出手,只听川渝大叫一声便飞了出去重重摔倒在地,吐出一大口血来。

碧桃连扶着川渝,对魔帝大喊:〝川亭,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你竟暗招伤人。〞

魔帝哈哈大笑,俊朗的脸狰狞起来:〝我无耻?那川渝呢?他当年做得很光明吗?他将泠泠贬入洞庭,他每次去洞庭找泠泠,他就是个伪君子,他比我更无耻卑鄙。〞

季蓁寒冷的目光望向魔帝:〝我说过,川渝的命是我的。〞

魔帝:〝我们两谁杀川渝不是一样,我们都是为了泠泠。〞

季蓁:〝你是为了自己。〞

季蓁握着星流剑一步一步走向川渝,魔帝浅笑着站到一旁准备看戏。

川渝看着季蓁目光暗淡,这就是他的儿子,现在要杀他。

碧桃挡在面前,说:〝他是你生父,季蓁你不能杀他。〞

季蓁淡淡道:〝你让开,否则别怪我!〞

青桐:〝季蓁放下剑吧,想想落雪,想想你母亲,你师父。〞

季蓁顿了一下,脑海瞬间浮现出落雪离开时的样子,母亲,师父,一一重复浮现。〝落雪,你说过看不得我沾满血的样子,母亲你希望我快乐,师父你和落雪一样。〞〝啊〞季蓁双眼发红举剑刺去。

忽然一声巨响传來,轰隆作响,无数的力量汇聚形成一个阴阳太极图案。

〝是琅环宫?!〞碧桃惊怔。

川渝强站起来,〝那,那是阴阳相克的力量!两千年了,它终于还是来了。〞

魔帝也是一怔,他可是见过这力量的恐怕,当时四仙全部精脉尽断而亡。

碧桃,青桐望着天界上空成形的阴阳力量,惊恐遍布全身。

这阴阳相克的力量正在吞噬着三界生灵,逐渐状大,天界的天兵灵魂大多已被吞噬,魔界与人界更是死伤无数,无数人类拜天叩地,哀嚎遍地。

然,在天界上空出现了一名身着白衣衫飘摇的女子,是如嫣,她浮于空中,墨发飘扬,说:〝季蓁,记得么,曾经你有过一段情,你爱的人叫落雪,有人对你说过一句话,你可还记得?〞

〝一句话?〞季蓁沉思了一会,喃喃,道,〝比幻术更强的是什么?是念力,是人的意志力。〞

如嫣:〝不错,是念力,人的意志力。季蓁,现在只有你才能挽救三界生灵,用你的意志力,相信你也不想看到三界破灭。〞

说完。如嫣便消失了。

季蓁喃喃自言:〝我明白了,落雪,我和你将在终点相遇,那时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这时,天界上空又出现四个人,两男两女。

川渝:〝川溆,川夕,落霞,祝霞。〞

川溆笑道:〞三弟,四弟,我们兄弟终于再次重逢,但却是因为三界命数。〞

川溆走到魔帝前,道:〝川亭四弟,如今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魔帝望着川溆迟疑了半会,才点点头。

〝让我我们來助季蓁一臂之力。〞

季蓁飞身上空,抬头望着阴阳力量,它正在一步一步恢复,越变越强。季蓁双眼微闭,他看见落雪,她就在那阴阳力量之中,向她微笑着敞开怀抱,季蓁脸上露出笑容,朝她飞去,抱着她,永远。季蓁猛然睁眼,他的双眼中浮现出两个小的阴阳图案转动着,慢慢缩小直至不消失。

他双手张开,开始包容一切,包容这股力量,让一切回归自然,这便是他的念力,也可以称为轮回。

阴阳力量逐渐消失,季蓁也消失了,但他永远的和落雪在一起了。

三界终于恢复,从此三界直正成为了一体。

正阳盟散了,传闻也渐渐多起来。

落雪和季蓁的名字终于在众人的口中化作一声声叹息。

五百年后。水依旧,月依旧,青桐依旧,繁华依旧,人却不复当年。

青桐怔怔的,又落下一滴泪来,淡绿色的液体,微微透明,像玉。寂寞,心里有一块空了,如何能不寂寞?

是该离开了。

正是华灯初上时,灯火一盏一盏亮起来,如同落下的星辰,眨眼,闪烁。

青桐默默看了一眼,却是毫不留恋,蓦然决定,要回天界了。

青桐一直忘不了落雪和季蓁的事。如嫣对她说这世间谁都没有权利去悲悯别人,连神也不能,如嫣说以前在人界的事情不要再提,这时节,怕是南边的梧桐开花了,身为梧桐令,还要在这事上多上心才好。

谢了宫主指点,青桐心里霎时清明许多,这女子,经过什么样的事情,才变得如此淡漠,她不知道,也不愿意想。

花香阵阵送过来,伴着柔柔的晚风。

人界的纷乱事情,仿佛也和花香一起,被风吹散了。

望着墨蓝的夜空,青桐忽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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