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黑洞里面是什么谁也说不清,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只要召唤之人不打开它,里面的东西就绝对出不来,若是人被困上个一年半载,就算不饿死渴死,也一定会精神崩溃而亡。
眼看刘羽就要赢了,旁边的老妇突然出手结印,微笑中对着刘羽一指,霎那间劲风骤起,自老妇指尖冒出无数如风般的灵力,旋转而行所过之处连岩石都被切碎。
刘羽手控游龙诀,根本躲避不及,还好之前以防万一他套上了唤灵体,此时身体一侧,用肩膀的唤灵体硬抗老妇的招式。
这风极不寻常,里面的灵力也十分精纯,打在唤灵体上紧紧一息之间,就出现了裂痕,不能再拖了,必须要先解决男子!
刘羽心里急,可情况却不容乐观,有了老妇的干扰,男子在异界前面一丈之内,愣是稳住了身形,任由长龙再什么吼叫,就是不再移动分毫。
“去!”刘羽甩手扔出魂武,扎向男子眉心,对方已经无法动了,这一刀过去避无可避只能后倒,这样正好落入异界。
可惜如意算盘虽好,事实却不是如此,男子陡然一声低喝,身体两旁灵力幻化出一双巨大的金手,与本人几乎一模一样,最重要的是他并未结印!
刘羽看的一愣,就见那金色巨手用力一挥,将短刀轻松打飞落下,正巧扎在了垂钓人的身边,惊的水泊中的鱼跃出水面。
与此同时劲风马上就要吹破唤灵体,刘羽当即放开游龙诀,两手结印向天一指,大声说道“不知我斩塌这山顶,洞主还会不会有闲情垂钓呢?”
这一番话让众人纷纷一愣,顺着刘羽目光看向水泊旁身穿蓑衣的垂钓人。
片刻之后,垂钓人慢慢站起,解开斗笠一声长叹“难得有心坐坐,谁想总被人打扰,罢了,你随我来吧。”
蓑衣斗笠之下是个白发的老者,皮肤皱的厉害,走起路来也晃晃悠悠好像站不稳的样子。
老妇闻言当时就解除了招式,刘羽也同时收回了天剑式和游龙诀,不过男子有些不满,说“洞主,他如此对我,难道就这么算了?”
蓑衣老者用鱼竿一挑地上的魂武,短刀飞旋直接落入男子手中,说“这个算是他对你的歉意,好了都散了吧,刘羽你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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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泊边石头小屋。
这里是薛家洞洞主的住所,跟其它石屋一样,石桌石椅,泥土盘的火炕,由于天上落下的流水,屋里屋外湿气比较重,所以常年用木柴烧火暖炕。
之前水泊边垂钓的就是洞主,他姓薛名子重,年过半百表面看起来要比实际更老一些,无定海人送别称重天星!
此时他与刘羽坐在石桌旁,烤着火炕取暖,倒上一杯热烫的酒,两人推杯一饮而尽。
薛子重说“事情并非是你想的那样。”
刘羽拱手,说“愿闻其详。”
薛子重放下酒杯说“半年前,洞中弟子有报,说是骨寨趁夜晚偷袭了流水寨,手段残忍男女老少一律不留,我当时亲自带人前去营救,可惜还是迟了一步,最后死的是个孩童,我眼看他的头被砍下,一时没控制住,就坑杀了骨寨上下几百口,现在想起来真是罪孽啊....”
说着他从怀里取出一块刻有赵字的护心镜,说“我与流水的上代寨主赵王是生死之交,虽然他人不在了,但毕竟是他的寨子,本想替其守住可惜天不遂人愿。”
“都死了?”刘羽虽然已经猜到了,但还是不愿相信。
薛子重看了看刘羽,说“你闯我薛家洞就为了查明真相,莫不是也与他们有些渊源?”
刘羽点头,说“确有些交情,本想来叙叙旧,谁知道人都死了。”
“人来需珍惜,人走莫强留,一切随缘方能活的自在,你也想开一些吧。”薛子重说话间伸手去拿酒壶,长衫被石椅刮住,露出了里面的腿.....
那是一双冒着金色光华的腿,一双由灵力幻化而成的腿!
刘羽吃了一惊,问“您的腿....”
薛子重不在意,喝了口酒说“之前年少气盛的结果,如今只能靠着这个走路。”
刘羽觉得自己有些失言了,说“在下无意提起,还请见谅。”
薛子重摇头,说“无碍,你还有其它事吗?”
刘羽想了想说“其实在下还有一事。”
“请讲。”
“我想收了薛家洞!”
“你说什么!”薛子重一拍石桌就站了起来。
刘羽说“您先不要误会,请听在下一言。”
薛子重缓了半天才慢慢坐下,说“我看你天赋异禀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修为,才奉你上宾礼待,但你这句话若是不给我个满意的解释,休怪我翻脸无情!”
刘羽说“您且听我说完,之后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说!”
“您可知如今修者分为灵修与魔修?”
“那又如何?”
刘羽问“在这无定海的薛家洞,您认为应该是什么?灵修?还是魔修?”
薛子重问“你想说什么?”
刘羽说“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魔修,因为水月轩已经是魔修了,即便薛家洞不愿意,也只能随之成为魔修,这是不争的事实。”
薛子重说“笑话,水月轩是魔修我薛家洞就必须是吗?我就选灵修了,他又能把我怎样?”
刘羽说“自然不能把您怎样,但是您觉得天云山灵韵谷他们能信吗?我说这些并没有别的意思,前些日水月轩大战皇城您想必知道,但是您知不知道离火门的掌门当时也曾出现,而且是站在皇族一边?”
薛子重说“这事已经传的人尽皆知,我又怎么可能不知。”
刘羽说“既然您知道了,那么就好说了,水月轩这一战等于和皇族结怨,先不说离火门和皇族为什么连成一气,但既然离火门出现了,那么同为灵修的天云山和灵韵谷是不是也和皇族站在一起了?还有屠城这个仇您觉得皇族会不会善罢甘休呢?”
薛子重好像听出了些什么,说“接着说下去。”
刘羽说“其实道理很简单,水月轩和冥道府是魔修,魔魂宗虽然没有说清,但看他与离火门明争暗斗,想必也不会是灵修,这么看来灵魔必有一战,散修若不在此时选择站位,很可能将来就会被波及白白牺牲,我知道薛家洞在无定海也是散修第一,但面对三宗以及皇族,您可还有信心一战?”
薛子重说“就像你说的水月轩已经得罪了皇族,我若加入岂不是更要受到波及?”
刘羽摇头,说“皇城一战谁胜谁败你还不清楚吗?如今的水月轩已经不是当初了,非我盟友就是敌人,还望您能想清楚。”
一番话给薛子重说的微微皱眉,想了一想才说“你说的虽有一点道理,可单凭这个就要我归顺水月轩,是不是想的太简单了?从头到尾我薛家洞根本得不到任何好处。”
刘羽说“危机来临之前有个庇护就是最好的好处,当然了,其它的也有很多,就看您想不想要了。”
“说来听听。”
刘羽拿出一个细小的飞刀,上面流光辗转一看就知道是念品魂武,他把这飞刀放在石桌上,推到对方面前.....
我可以让您一统无定海散修势力,奉薛家洞为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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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整个无定海都乱了,一个名为刘羽的男子横空出世,破念初期的修为依靠一龙一剑两个招式,大杀四方横扫六合,越境灭杀数个破念修者。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句话瞬间在无定海炸响,一时间各个势力人人自危。
七日后,薛家洞也有了行动,专挑隐蔽细小不容发现的小散修势力收服,和刘羽之间形成互补,两者开始在无定海疯狂吸收壮大。
三个月后,刘羽已经成名,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立下新规,只要投奔自己的散修势力,皆送一把破念魂武。
此话一处无定海又是一颤,破念魂武多少人可望不可得,大量势力开始涌向刘羽。
日出日落一年眨眼即过,刘羽带着七百零三十四散修,来到薛家洞举行了融势礼,从此无定海除薛家洞之外再无散修势力。
乱世平定仅用一年,从未有过的景象带给人们的并不是安宁,而是血雨腥风之后的颤栗。
不过刘羽并不在意这些,天下百姓看的是什么他太清楚不过了,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多年之后你做过什么又有多少人会记得?身有无穷力,何苦看人眼色活?
今天,他和薛子重带领薛家洞下,两殿四堂八使前来水月轩行拜,这是一种规矩,一种仪式,代表听从,代表臣服,虽然不是拜师入门,但也可以说是水月轩的一部分了。
苏文宇大喜过望,他从来没想到事情会走到如此地步,当即封刘羽为轩主,赐婚苏小依当日完婚!
全轩上下沸腾了,道贺的,起哄的,几乎所有人都挂着笑容,只有一个人除外,那就是冯坤。现在的他与当初不一样了,没有了嚣张的气焰,没有了骄横的态度,面对刘羽几乎可以说是丰功伟绩面前,他根本抬不起头来,一样都是轩主,自己差的太多了,只是他的落寞并没有人注意.....
夜晚,红烛飘摇,歌声悠扬,热闹的气氛充斥着整个水月轩,所有人都醉了,无定海面仿佛都飘着酒香。
小竹轩,红绸帐中,刘羽轻轻揭开盖头,露出了苏小依那微醺的脸。
人经情绪染,无酒亦可醉。暧昧的气氛让两人脸色泛红,体内气血上涌,眼神变得迷离。
苏小依看着刘羽,轻声说“这一年都发生了什么,听说你杀了不少人。”
刘羽点了点头,说“都是修者,没有伤及百姓。”
苏小依摸了摸刘羽的脸,说“为什么?这不像你。”
刘羽说“修者为争而活,为杀戮而生,没有必要太在意。”
苏小依问“你是不是为了我?”
刘羽笑了,说“真的是什么都瞒不住你。”
苏小依说“不要为难自己,你不是那么狠心的人。”
刘羽说“这一年多我无论走到那里,都听到有人叫你苏妖姬,我尝试与他们讲,解释给他们听,可是没用,我不想你为我背此骂名,但又无法改变。你为我走入雨夜,我不能拉你出来,所以只好陪你一同进入,为你遮风挡雨。”
苏小依一滴眼泪流出,看着刘羽许久才说道“你想引起世人的注意,然后放我出来是吗?”
刘羽没有说话依然微笑。
苏小依说“你个傻子,我苏小依在乎别人叫我什么吗?此生我最在意的人,便是你。”
刘羽说“过了今夜你就是我的人了,从今以后我不许你受半点委屈。”
苏小依破涕为笑,说“喝过合情酒,拜过日与月,我现在已经是你的人了。”
刘羽说“不知我爹娘看到你该有多高兴。”
苏小依说“等过了三天喜日,我便随你回东灵洲。”
刘羽点了点头,附身吻上了苏小依的双唇,呼吸噗在对方脸上柔柔热热的,衣衫在此时已经显得有些多余了,正当两人想要享受这春宵一刻之际,门外却突然传来了苏文宇的声音。
“刘羽,淬魂门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