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本作已经做了重大修改,先是写的烟波江南一卷,但后来发现许多问题,就又再写的两个青年在相遇之前的故事,所以,前后不一致的地方,敬请谅解,现在看到的烟波江南一卷,以后会被改完,留在这里只做码字和参考之用,对您的阅读造成不便,深表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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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怀古本想明日再去,这两天刚到南京,在他身上就经历了许多事情,所费精力甚巨,而且不知道兄弟徐时行近况,虽然知道有徐天福在他身边,想必无恙,但想必这兄弟担心自己,如果不去看看,他还会提心吊胆。
但又想到现在离那个阴谋越发的近了,只要找到萧寒烟,一切发生在他身上的谜团都可以解释清楚。而现在所有的线索都在钱如海身上,他势必要找到钱如海问个清楚,再说也答应了萧清波,要救她姐姐。
几人到了桃叶渡已经是掌灯时分,桃叶渡相传是东晋王献之等候爱妾桃叶得名,那时的秦淮河河面宽阔,风大浪急,王献之担心爱妾安全,还专为桃叶写了一首诗,以祈求平安,到了大明时候,秦淮河已经变得波澜不惊。
桃叶渡周围居民多以打鱼为生,一眼看过去,满河都是星星点点,渔灯摇曳,还有勤快的渔民依然在秦淮河跟清溪之上撒网捕鱼,岸边已停了许多歇息的渔船,这满河流璨的景象并不会比秦淮灯船差的多少。
桃叶渡两岸则多是些鱼市,这时也是人来人往,并不比白天少了繁华。秦淮河昌盛,已经不局限在十里秦淮之上,更有延伸到桃叶渡的趋势,所以在这个地方,也有地主选来修建住宅。
只是桃叶渡宅院甚多,天黑之后,更是看不清道路。幸得沈三一机灵,左转右转之后,到了一处宅子前面,对元怀古说就是这里。
那宅子在一个偏巷之中,大门并没有开到正路上,虽说是偏巷,但巷子里依然可供跑马,并不显得狭促,巷口人流穿梭,到了这宅门就显得很是安静了,一看跟其他宅院并无区别,都跟其他大户人家类似,门口挂着一个“徽”字灯笼并未点亮,细看门前拴马柱前也刻有一个“徽”字。
萧清波说道,昨天带走姐姐那人的仆役手上也是提的“徽”字灯笼,元怀古点点头,想必就是这里了。
元怀古叩了叩门,并没有人应门,宅内也听不见人声,也没看到灯光透出,他先围着这宅子走了一圈,看看这宅子有没有可供逃逸的后门之类,有的地方并走不过去,与隔壁院子相连,这宅院占地不大,但墙高深锁,有点气派。
元怀古跟萧清波说道,“你在外面等候,不可跟进来,如果有事,大声呼喊即可。”
萧清波平日里姐姐管教严厉,甚少有机会晚上出来,雀跃着想跟元怀古一起进去探个究竟,被元怀古一瞪,不敢再说。
元怀古叫了两个家丁看住沈三一,毕竟那人曾是钱如海手下,不知底细,自己带了个叫刘其让的家丁,跟自己一起进去。
这宅子内部三进结构,首进是下人所住,二进是待客和吃饭场所,三进是主人住所,标准的南京大户人家居所。只是每进都没看到有人活动的样子,听着很是安静。
静谧之中,元怀古听得仔细,二进里面传来人声,元怀古对着刘其让做了个轻声的手势,两人轻提脚步,悄悄走过去。人声传来的地方正是二进的花厅,地方很是宽敞,烛光之下,人影摇曳,元怀古让刘其让在中门接应,自己悄声探了过去。
只听得一个娇媚无比的女子声音说道:“钱如海,你不错呀,还敢回来见会长,我们奉会长之命,正待要处理你,你倒好,自己送上来了,也好,免得我们好找,想想你还有什么话说吧。”
元怀古觉得这女子那种媚到骨子里面的声音,好像在哪里听到过,猛然之间却回忆不起来。寻思那女子声音说我们,心想你们有几个?只是听到钱如海也在这里,他心里不急,想听听这几人说个究竟,说不定说话之间还能听出点端倪。
远远看去,地上跪着一人,不是钱如海是谁。
钱如海跪在地上,手脚都被捆住,但身子挺的很直,并不畏缩,声音也是慷慨激昂,用一种被冤枉的口气说道:
“请尊使明鉴,如果尊使定要杀我,我自无二话,只是尊使这自毁长城之举,就不怕冤枉好人,不怕会众不服吗!”
只听得又一个浑厚雄壮的男子声音说道:
“哟,钱如海,钱英雄,你倒说说,你怎么的一转眼就成了长城了,会长交待下来的任务,你既然办砸了,会规是如何定的,你不会不知道吧!”
钱如海继续器宇轩昂的说道:“尊使有所不知,想会长如此看得起元怀古那厮,约请一会,可恨那厮匹夫驽钝,上不得台面倒也罢了,只是如海一向对会长忠心耿耿,对帮会之事竭心尽力,从不敢有半点推搪。”
“如海想,现在正是帮会用人之际,自当为会长分忧,为帮会贡献力量的时候,没曾想那贼杀汉不识得好歹,擒住之后,杀我两名手下脱逃,并不管不顾萧二小姐的性命,只顾逃窜,属下带人去追,却中了那奸贼之计,麾下损失殆尽,属下也受了重伤,请尊使看,如海的胳膊被那厮砍成这样!”
元怀古探头一看,钱如海扯下半边衣襟,看那钱如海肩膀上确实血迹斑斑,元怀古知道自己并没有砍伤过钱如海,知道他要么作弊,要么是忍痛自残。那两人却在灯光暗处,未曾看清。
“如海还听得元怀古那厮还要回头对付会长,扬言要灭掉帮会,想我钱如海自加入帮会,一直以来忠心不二,听得这消息,心道那元怀古如此奸猾狡诈,如果要使了诡计,帮会也不免着道,不免大惊,想办法逃脱了元怀古那厮之手,马上赶过来准备给会长报告情况,哪知道二尊使在这里等候如海,却要将如海置于死地,这不是要让忠诚之士寒心,让奸诈之人偷笑吗!”
元怀古觉得好笑,心说,钱如海你都要成了忠诚之人,那天下就没人了,不过要是没人知道当时在横波坞的情况,还真会被钱如海糊弄过去,这一说,连元怀古都以为自己错判了钱如海。
“呵呵,元怀古要灭了会长,灭了帮会,好大的口气,噢,那你倒说说看,本来我二人在横波舫上都有机会擒住元怀古,你为何横加阻挠,向会长邀功请战!”那个粗声粗气的男子之声继续问道。
钱如海听得口气有点松动,自然大喜:“如海是为两位尊使考虑,想两位尊使武艺高强,自然不屑于跟姓元那厮这等江湖无名小辈较量,胜之不武,万一打成平手也要被人笑话。”
有道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件事情让钱如海一说,不明是非的人肯定也会以为钱如海纯粹是为了他人着想。
“如海抢在两位尊使前面请求动手,一来想着杀鸡焉用牛刀,二来是为了让尊使看清元怀古的本事,我想元怀古那厮肯定会与两位尊使一战,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以便两位尊使不打无把握之战。”
元怀古听到昨日横波舫这两个使者也在,突然想到,这女子之声音熟悉,就是那个唱我填词的那个女子,想不到现在在这里又碰到了,搞不好对徐时行施行媚术的也是她。
那女子娇笑道:“钱如海没想到你倒是一片好心,这点我们还着实没想过,那我两人是不是要谢过你呢!”
“不敢不敢,如海自知办事不利,按会规理应严处。”
“本来如海大可以一跑了之,从此相忘于江湖,但如海对会长一直忠心耿耿,得知元怀古将要对会长不利之后,如海再不敢偷生苟活,定要将这消息报给会长,请尊使明鉴。如海只求我的一片忠心能够让会长知晓。”
“好好,钱如海,哈哈,你说的好,你的忠心我们看到了,我们自会给会长转达”那粗声男子说道。
话音不落,那娇声女子接道:“会长早知道你人才难得,口齿伶俐,能把死人说活,活人说死,命我二人不得听你狡辩之词,今日一见,方知会长所说非虚。”
男子接着说道:“饶你精是鬼,差点连我两人都会被你糊弄过去,可惜,你的任务失败岂能说是严惩就可以过得去吗!”
“你把你自己说得如此光明磊落,你是为了会长?!你是怕就这样跑了,会里也会追杀你到天涯,你是心疼你放在会里那几万两银子吧。”
元怀古听得这一男一女,一人一句,上句接下句,除了声音不同,就宛若一个人再说一般。心想,这会长看人倒很是准确。
“钱如海啊钱如海!”
那女子轻笑之声传来,可以想到这女子笑起来的样子会是如何的花枝招展。
“会长说过不得放过你,你再多花言巧语也无用,怜你一片忠心,我两人留你个全尸好了。”
从那女子嘴里轻描淡写的说出来,虽是凶狠的结果,但听来却是丝毫没有杀气,宛如一个女子在安静的给情郎说着甜蜜话语。
这时元怀古听得一阵脚步之声传来,原来是刘其让冲了过来,话音紧急“元爷不好,外面有变!”虽然声音不大,已经被里面的几人听到。
“谁在外面这样吵闹啊,扰了哀家清净,真是讨厌,快给哀家现身吧”那娇柔女子声音一变,立刻变得极具诱惑力。
刘其让没有提防,猛听到这声音,激灵一抖,竟然鬼使神差的就往那花厅走去,刚走到门口,听见破空之声传来,“咚”的一声,一个黑黝黝的东西砸在刘其让额头上,脑袋碎裂开来,登时陷了下去,眼见是不活了,那黑黝黝的东西立刻又飞了回去,一时之间,并未看清。
元怀古心说,这两人下手忒歹毒了,问都不问,就痛下杀手。
他艺高人胆大,心智又坚,自不容易受到诱惑,朗声说:“钱如海,你刚说的不免一战就是我吗!”
只见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走了出来,说道:“咦,这不是元大爷吗,幸会幸会,哀家给元大爷道福了。”说罢便对着元怀古福了一福。
元怀古大吃一惊,原来正是这身材修长的男子说话之声却是刚才那娇柔媚人的女子声音。
“元大爷,有礼了!”另一个人也走了出来,只是这沉稳的男子之声,却发自一个身材高大粗壮,头上插满钗环的女子之口。
待他看清那两人,饶是他走南闯北,阅人无数,看到那两人形象容貌,也不免大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