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气得七窍生烟,对郭道士咆哮道:“限你七日之内拿下泗州城,否则去死吧!”
郭道士唯唯诺诺而退。
晚上,郭道士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思谋良策,一夜无眠。
这时一只小老鼠鬼头鬼脑地从鼠洞里钻出,悄悄溜进床边对着书籍啃咬起来。郭道士装作睡死,眯缝着眼,瞅准机会捏着老鼠尾巴一下拎起来。老鼠惊恐地四蹄乱蹲,不断地垂死挣扎。
“哈哈,我有破敌良策了。我要给你们再送一道美味,看看你们能否消化掉!”
郭道士将小老鼠放入缸内,给其喂养其精心炼制的丹药。几天功夫,小老鼠变成了一头雌豹子,青面獠牙,蓝色的小眼睛闪着妖异的光芒,颌下几根长胡子,放佛一头妖兽。除了不会飞翔,其窜蹦跳跃如虎狼,上树爬墙如猿猴,涉水渡河如鹅鸭。
母妖兽繁殖力惊人,一胎十二个小妖兽,小妖兽再生小妖兽……七天功夫就有上千之多。这些妖兽都直立行走,手握钢叉,体型有大有小,大者一人多高,小者也有半人高。其中那个初始小老鼠有两米高,郭道士封其为鼠王,将一支剧毒药淬炼过的钢叉交给它,说道:
“鼠王,消灭泗州城内的所有人!那个城池将是你们的永久巢穴。去吧,带领你的鼠辈去完成你的使命。”郭道士将语音记忆植入鼠王的大脑髓海,这样他就可以操纵鼠王的行动。
“遵命,主人!一定不负使命。”鼠王竟能口吐人言。
深更半夜,成群结队的老鼠开始从地洞向泗州城内冲击,肆无忌惮的在大街上招摇过市。
嗖嗖!
与此同时,几十头妖兽在鼠王的带领下泅渡护城河,爬过城墙,手执钢叉扑杀而至,见到可口的东西就撕咬,见到人就拿钢叉猛戳。市民们在睡梦中惊醒,看到妖兽横行,深深怀疑自己是不是进入地狱?有的人被钢叉刺得浑身窟窿,有的人被砍成肉泥,有的人被生吞活剥,有的人被撕成碎片……惨烈之状,罄竹难书。泗州城内血流成河,蚊蝇乱飞,放佛人间地狱一般。
老鼠过街,人人喊打。
“畜生,找死!”
凌晨时分,义玉柳和张信义站在官衙屋顶之上,捻起强弓搭上穿云箭,箭无虚发。穿云箭落在妖兽身上,山崩海啸般地爆炸后,妖兽尸骨无存。不过一刻钟,十几只妖兽被杀得干干净净。
老鼠的尸体堆积如山,散发出阵阵恶臭,腐臭的气味让人窒息。市民们不得不用布裹紧口鼻。
刘太守和柳御史开始组织人员火烧,清理并掩埋尸体,安葬死去的市民并慰问其家属。
许多人上吐下泻,四肢无力,畏寒发热,甚至不治身亡。
杨应能、叶希贤两位近臣相继染病,先后亡故。
身体强壮如卢战天,不堪瘟疫折磨,也撒手人寰!
“瘟疫!我怀疑这个瘟疫是老鼠所带来的。这个疾病一旦感染将无药可救。”精通医术的王升道长说道:“义玉柳,你快去给市民发放我配制的抗瘟疫的药物,并让学院三百弟子教导市民呼吸吐纳之术,必要时候控制呼吸,这样才能百毒不侵!”
夏蝶衣的坐骑——仙鹤本是爱干净的动物,受到鼠疫的影响也相继得病而死。夏蝶衣不得不帮助义玉柳加班加点生产穿云箭。
望着四面八方峰涌过来的鼠辈,众人抬起火箭炮,一顿猛轰。天崩地裂的爆炸加上熊熊燃烧的火焰,将鼠辈们烧得尸骨无存。
但这些鼠辈们丝毫没有死亡的恐惧概念,仍然潮水般涌来,充分发挥了鼠海战术。
那只鼠王已经悄无声息地走到夏蝶衣的身后,以尾巴撑起身子,四肢举起二股钢叉,分别刺向夏蝶衣和义玉柳。
“蝶衣小心!”
义玉柳猛地推开夏蝶衣,自己也成功躲避了攻击。
一击不中,鼠王不再攻击夏蝶衣,挥起二股钢叉同时秒速刺向义玉柳。
“师兄!”
义玉柳本以为自己要归天了,却听到蝶衣一声大喊,然后自己便被一股温香软玉紧紧抱住,夏蝶衣用自己的身体为他挡住了这致命的一击。
“师妹,你怎么样?”
义玉柳怒吼一声,一脚踢飞鼠王手中的钢叉。然而此时夏蝶衣却已经软软地趴在他的怀中一动不动,大腿上渗出殷虹的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裙。
鼠王握紧钢叉再度攻击,义玉柳暴怒之极,挥剑直奔鼠王冲了过去,手起剑落,直接刺在鼠王的脖颈上。
“嘶!”
没有刀剑砍在血肉上的声响,反而想起了类似金属器械碰撞的声音。
砍在鼠王脖颈上的宝剑,竟然诡异般地弹了起来,弯曲成一个巨大的弧度,根本没有刺进去。
义玉柳神色大变,倒抽一口冷气。这鼠王的皮毛显然是经过药物淬炼过的,故而刀枪不入。看来要想击败鼠王,只有攻击其致命之处——双眼。
鼠王只是歪斜了一下身体,举着钢叉又玩命似得扑向义玉柳。
“鼠辈找死!”
义玉柳舞动遁天剑,祭起自己独创的“钱塘潮涌”剑法,顿时青石板的地面刮起阵阵罡风,砂石横飞,气势骇人!犹如刮起飓风一般,让人睁不开眼睛。义玉柳借助罡风爬升一丈多高,瞅准鼠王的双目,接连刺出两剑。两股血水从鼠王头上激射出来,散发出鲜红的血雾。
鼠王就地十八滚,手中的钢叉仍然无目标地乱搠乱戳,可谓强悍之极。
义玉柳瞅准目标,又对鼠王的眼睛补了一剑,一剑入眼,贯穿鼠王头颅,脑浆迸裂,鼠王总算彻底气绝身亡。
没有了鼠王,泗州城内的鼠患终于被彻底清除,泗州城内又恢复了宁静,。
“蝶衣师妹,坚持一下。”义玉柳紧紧抱着夏蝶衣,心如刀绞,直奔官衙之中,对着衙役高喊:“快去找最好的上等伤药来,快!”
朱允炆也急急忙忙赶来,望着满身流血的夏蝶衣,焦急地问道:“怎么回事?”
“陛……下……”
夏蝶衣虚弱的声音传来,让朱允炆肝肠寸断。
“我在,蝶衣我在这呢。”朱允炆紧紧握住蝶衣的双手。
“陛下,蝶衣觉得好冷啊,蝶衣是不是快要死了,快……”夏蝶衣脸色苍白如雪,没有一点血色,眉宇间透出无穷的疲惫,如同一朵即将凋谢的花儿,生命就要走到尽头。
“不,不会的,蝶衣你不能死的,你一定要撑下去,无论如何也要坚持下去。”说罢掀开夏蝶衣的紧身衣裙,露出伤口,用热水仔细洗净伤口。
这时衙役找来最好的创伤药,“义兄,快来救救蝶衣,快。”朱允炆不懂医药,为了安全,还是让义玉柳上来为夏蝶衣敷药包扎。
“义兄,蝶衣没有大碍吧?”朱允炆心里没底。
“蝶衣的伤口里中了剧毒,而且体内真气流失严重,急需补充!否则有生命危险。”义玉柳一脸惶恐。
“那还不快点,快给她吸毒,给她输送元气,还犹豫什么?”
“可是,……男女授受不亲?”
“都什么时候了?还讲这个!朕命你快快为她吸毒,立即运气为夏蝶衣调理。如果蝶衣有个好歹,你看着办吧!”
“是的,陛下。”义玉柳撩起夏蝶衣腿上衣裙,露出伤口,运了一口气,然后张嘴在伤口上吮吸。良久,口中吐出一团黑水,随后敷上金疮药。
将息了一会,义玉柳扶正夏蝶衣,让其盘腿坐在床上,自己双手紧贴夏蝶衣的后背,真气源源不断地进入夏蝶衣的经脉之中,在其五脏六腑之中循环往复流动。夏蝶衣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血色,有了生命迹象。
朱允炆长吁了一口气,看着义玉柳和夏蝶衣师兄妹二人相濡以沫的样子,朱允炆感叹,这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鸳鸯,我当成全他们二人,对了,还有张信义和薛婉卿!
几天之后,夏蝶衣的身体慢慢恢复。因为城内鼠疫爆发,燕王朱棣也停止了攻势,泗州城内也消停了许多。
刘太守再次组织民众清理街道,将尸体或者深深掩埋或者焚烧。几天之后,泗州城又恢复了些许生机。
郭道士驾驭飞毯来到泗州城上空巡视,看到此番情景,得意地狂笑:“看你们还能支撑多久。”他给每个士卒一块施了符水的檀香木,能够辟邪祛疫,命令燕军后退三十里下寨,等待城内民众自动插白旗献城出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