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说的是。”
欧阳鸢垂了垂眼,安静的吃起豌豆黄,默不作声起来。倒是刚才起便在角落里没有动作的欧阳宛忽然抬起头,冷不丁的看了欧阳鸢一眼,也夹起一块儿豌豆黄。欧阳黛特别关注了一下自己这个小小的三妹,明明年纪不大,却小大人似的总爱板着一张脸。她咬了一口之后,便搁在一旁,不再动了。
这样的画面,虽然不解,但却有趣。欧阳黛倒没有什么举动,老老实实的用着早膳。她才经历一次死亡,虽说重生了,但那样的记忆总不可能当做一场梦揭过去。她甚至觉的自己有些太过神经紧绷了。
用过膳又和祖母说了一会儿子话,三人相继离去。像她们这样的女儿平日里是没什么事情要做的,读读书写写字,赏赏花看看月,打发着时间度日。
回到自己院里,欧阳黛松了一口气似的。把所有人都打发了出去,只留下了绿翘一人伺候。她又懒懒的睡在床上,窗外蝉鸣此起彼伏。
“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绿翘并不意外这个问题,稍微想了想,随口便应:“七月十九,怎么了小姐?”
欧阳黛摇了摇头,她现在心里乱的很,只想赶紧将十一年前的细节一一想起来,只是毕竟太过久远。除了诸如初遇君玄裳这样的大事件外,其他的都有些模糊。
“无事,只是问问罢了。对了,府里最近可有什么外人来?”
绿翘莫名起来,她冥想了一下,说道:“要说外人,前两日宸王忽然到府中做客,小住三两日。不过那都是老爷少爷们的事情,与我们女眷到底没多少干系。小姐怎么突然问这个?”
欧阳黛只是想打探打探沈青青的下落,记忆中,她入候府也就是这两年的事情了。既然如今尚未进候府,她还能省下一二的心思来。
这个宸王便是当今圣上唯一的嫡子,三皇子君夜白。才刚弱冠之年,便封了亲王,显而易见,是极受天子厚爱的。当初争那个最高的位置时,君夜白便是君玄裳眼前最大的拦路石。
欧阳黛没有作答,绿翘是个聪明的,也没有追问。她坐了一会子忽然觉的浑身困乏,便要绿翘把窗边的纱幔放了下来,便睡了去。
宸王为什么忽然驾临候府,当初的欧阳黛不晓得,可现在的她不可能不知道。宸王如今已经弱冠,但宸王府那个人人翘首以盼的王妃的位置,可还空置着。可就欧阳黛了解的君夜白,实在不像是会动这门心思的人。恐怕这趟来,是皇后的主意。
皇后为了自己的儿子可谓是操碎了心,只可惜落花流水皆无意。后来君夜白娶了欧阳鸢,欧阳黛嫁给了君玄裳,可把她气的够呛。
欧阳黛睡得极不安稳,在床上辗转反侧。她困极了,可不知为何,每每一闭上眼,饮鸩自尽时的苦楚就仿若眼前。
三日后。
欧阳黛正给老太太请了安准备回去,忽的被一婆子将其和欧阳鸢拦住。
“大小姐,夫人请您和二小姐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