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李直带着龙威寨众人来到双龙山前,击败了官军,寨主秦羽热情的款待了李祚一行人。
李祚把孙玉雪介绍给秦羽,秦羽感动的热泪盈眶,当时也是千恩万谢,最后又热情的招待了孙玉雪,孙玉雪也是落落大方的接受了。秦羽大摆筵席招待了众人吃了大半夜的酒。
孙玉雪医者仁心,又不好陪着一堆男人吃喝,早就带着两个下手去救治山寨受伤的,生病的人去了。
第二日一大早,秦羽正和李祚巡视山寨,一路上聊着事情,忽然听见山下战鼓雷鸣,喊杀震天,二人大惊,急忙去关前看时,只见官军云集,阵势俨然,再看那人数,怕不比昨日多了两倍以上。
李祚暗暗心惊,按理说来这青州就算是有援军,也不会那么快,毕竟战败的消息也没那么快传回去。
只是他们不知,这伙人却是路过的官军,这是前去增援潞州的一路兵马,恰巧赶上这里官军落败,原来是河中军指挥使韩章,有勇有谋,善于带兵,此番是前去支援洺州,以解潞州危机。
那韩章碰着青州败兵,问清楚来龙去脉,直恨这些人丢脸无能,堂堂官军,却被山贼打得落花流水,实在是可恶,当下火冒三丈,连夜整顿军马,拉着这青州败军指挥使要来荡平双龙山。
秦羽见了山下阵势,正和李祚商量对策。此时山前官军不下三千,看他们气势不凡,战斗力自然不是本州官军可比,当下很是焦急。看自己山寨,能出战的兄弟只有六百,就算是加上李祚带来的三百马军,也不满一千,而敌人三倍于己,这可不是玩笑的。
李祚连忙安慰秦羽:“兄长不要急,想我们山寨生得险峻,又只有一条路可以上山来,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优势,若是官军强攻,定然讨不了好去。”
“贤弟,话是这么说,只是我看新来的官军好像不是做做样子,要是他们真的强攻,定然会两败俱伤,只是山寨人力微弱,最后吃亏的肯定是我们。”秦羽极其肯定的说道。
“兄长,我有办法,定然让那官军就算是强攻,我山寨也不会吃亏,不知兄长能否信任小弟。”李祚胸有成竹的说道。
秦羽见说,顿时来了兴趣,急忙问李祚如何安排。李祚不慌不忙的说道:“既然山寨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利,那么用几个万夫莫当的人守住这关口,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秦羽见说,恍然大悟的拍了一下额头,眼珠乱转,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如今山寨中,最勇猛的当然是李祚,秦羽与李越不相上下,李直次之,其余吴氏兄弟和马原、牛骁差不多。
李祚稍一寻思,计上心头:先防御好山寨,以山寨原本的人马在险要的地方准备好擂木炮石,弓弩长枪,埋伏起来等待时机。
以李直带领两百人守住第一处险要关口,以吴氏兄弟带一百人守住第二道险要处,马原、牛骁带一百人守住第三处险要处,其余步兵充作前队,与李祚、秦羽、李越的三百马军出关诱敌。
众官军还在兀自使出激将法,这时一声锣响,关门大开,只见一名白袍小将一马当先杀出来,见他盔甲明亮,手中方天画戟发出耀眼光芒,众人还没反映过来,后面又杀出两员威风凛凛的大将,只看一个使枪,一个使双金锏,看他们器宇轩昂,气势如虹,哪里是山贼的样子,就算是那军中名将,也不过如此。
那韩章见了这三人,也是暗暗惊讶,没想到这小小的山寨之中,居然有这样的人物,实在是难得,当下也是暗暗留心。
随后的三百马军和两百步军跟出来,排开阵势,两军对垒。那韩章要试试这几人的本事,当下也不挥军掩杀,只听他对身边的四员骁将说道:“哪位将军愿意上前试试贼人有什么本事,也好让我们的青州同僚看看究竟他们是输给怎样的贼人。”
那青州指挥使一听,羞得面红耳赤,却是低着头不敢出声。这时一员虎背熊腰的骁将出阵请战,韩章稍一点头,那将得令,飞马来到阵中大骂:“哪个贼人前来会会爷爷,要是不敢,趁早投降,还能留个全尸!”
秦羽一听大怒,一来这是自己的山寨,二来也要在客人面前显点本事,当下挥动双锏,拍马出阵,奔着那骁将冲过去,嘴里也不闲着:“贼将休得猖狂,看我取你首级。”
说完二人已经接上,两边都是大怒,兵器也挥动到极致,都恨不得把对方一招置于死地。
那骁将一把关刀使得有模有样,秦羽哪里怕他,直把双锏使得出神入化,只见金锏光影如蛇,如影随形的缠住那一把关刀,直把那将压得喘不过气来了,勉力支撑了二十回合,已是极限,想走又走不掉,打又打不过,敌阵中见了,一将飞马来救,秦羽不想给敌人机会,当下手上加劲儿,直把那将关刀挑飞,一锏打得那将口吐鲜血,滚鞍落马而亡。
来将一见,心中大惊:“贼人,敢伤我兄弟,看枪。”秦羽看时,只见这人生得浓眉大眼,白净面皮,下巴上一捋山羊胡须。秦羽暗想:这人也生得奇怪,看样子倒是文武双全的样子,也不知这武艺如何?
秦羽正暗暗打量这人,这人却已经飞马赶到,二人也不搭话,直接厮杀起来,只见枪来锏往,金铁交鸣,火花四溅,看锏法如金龙狂舞,观长枪如银花灿烂,二人各自都是施展自身本事,看看斗了一百余合不分胜负,众人都是看的暗暗喝彩。
李祚也是暗暗的打量着这员骁将:“看他官位不高,本事却是不弱,看这河中军也是不会用人啊!”只是李祚不知道,这员骁将以前也是一州指挥使,只因得罪了河中节度使,才被贬了下来。
李祚看着对这员将官起了兴趣,当下直静静观看他的本事,究竟能接秦羽多少招,那边阵中的韩章也是一样的惊异于秦羽的本事。
眼看二人又斗了八十回合,终于那骁将渐渐落了下方,秦羽也喜他本事,不愿下死手,只是要降服他,见他落了下方,秦羽更是急急的使动金锏,直逼得那将退无可退,最终被秦羽打翻马下,被小兵绑了拖回阵中。
韩章见了大惊失色,他这位下属的本事,他可是再清楚不过了,可以说自己也不敢说能赢他,只是眼下猛将却抵不过山贼,这倒是让他很意外。又看到这贼人还不是主力,他心里暗暗猜想那白袍小将的本事。
韩章当下也不畏惧,虽然折了两将,但是还有两将,这两人也不是吃素的,再有自己压阵,只管挥军掩杀过去,不怕贼人不输,自己官军几倍于敌人,可以说是必胜的局面。
韩章思虑定了,当下传令三军,击鼓而进。李祚见了,心想佯拜也得有模有样,才好引官军强攻,当下传令进攻,带着三百马军迎战三千官军。
那韩章见了倒是暗暗佩服这贼人的勇气和胆量。当下急忙赶将上去,直来抢攻李祚,李祚见他来得凶猛,当下挺起长戟对战韩章,二人一接上,李祚心中有底,当下也不怕他,只是韩章似乎见到鬼一样心中大惊。
话说李祚最近得空修炼了龙魂真气,力量又增大了不少,此时对战这和李直差不多的韩章,自然毫无压力。只是要引他中计,当下也不恋战。
大军一上来接住,李祚就命后军先撤,自己领着马军殿后,接了一阵就佯败而回,丢盔弃甲的逃回关去,韩章虽然觉得蹊跷,但是仗着自己实力雄厚,也不怕他,只管挥军杀去。
官军一进关来,只见地势慢慢变得狭窄,越往前越是难行,只见山寨众人一进入一个关口,瞬间出现了一队步兵,挡住了去路,当先一条黑凛凛的大汉手提两把铜锤,如金刚怒目般立在路中央,官军见了疑惑不已,都是不敢前进。
两员骁将赶上来,急忙催兵前进,有了将领带头,众兵丁顿时有了主心骨,跟着将领向前冲锋。
只是眼前这黑大汉丝毫不给他们机会,两员骁将上前来斗李直,只是长兵器在这里完全施展不开,二人都是弃了长兵器,抽出随身佩剑来斗李直,只是如此一来战斗力大打折扣,李直占了大便宜丝毫不放过,直把铜锤使得虎虎生风。
二将斗了这黑汉子二三十合,眼见胜不得,正在一筹莫展时,韩章却攻了进来,二人一见大喜,急忙进攻,李直眼看时间差不多,弃了此处就往山上跑去。身后跟着二三十人也急急逃命。
官军眼见攻下了这黑汉子,都是大喜,众人奋力向前,眼见面前开阔了许多,正要高兴,前面却又是一个葫芦口,只见两员红脸将军带着三十来人守住关口。
韩章见了,亲自挺抢来攻,那二员红脸将军奋力抵挡了一阵,眼见不能胜,也落荒而逃。
官军见又攻下来一处,心里更是得意,心想一会儿就要抄了贼人老巢,想着就大快人心。
官军陆陆续续的攻上山,直把整条山道都填满了。众官军正想着山寨的位置,却见前面又出现了两名气度不凡的大汉,正表情凝重的看着众人,只是他们身后的山贼却多得数不清。
那韩章狐疑起来,只是如今胜利就在眼前,又那里肯放弃,当下只管挥兵强攻,只是这二人很是拼命,不像前面那两拨人一样,看来这是山贼的最后一道防线了,难怪要死守,韩章当下欣喜,正要奋力击破双龙山最后的屏障,忽然心生异感:“这些贼人虽然败了,但是又没丢掉性命,可是为什么一路杀来,却再也没见到先前的人?”
韩章心想不妙,自己怕是中计了。当下大喊:“兄弟们,拼命向前,攻破这里就到了贼人大本营,我们就胜利了。”韩章心里明白,若是贼人先前都是计策,那么必然沿路有埋伏,等自己首尾不能相顾之时杀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如此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击败敌人最后一道屏障,只要占据了贼人的大本营,那时候就算是贼人有埋伏,也奈何不了自己。看这韩章乃是河中军的佼佼者,自然见识和胆量都不凡。
当下打定主意,更是死命向前,这时山下先前击败贼人埋伏的地方,突然跳出许多人来,喊杀连天,直把官军打的措手不及,韩章心里沉入冰点,看来自己还真猜对了。
如今看自己首尾不能相顾,也只有先拿下眼前这一关,方能反败为胜。只是让他想不到的事情是,白袍小将正笑吟吟的从两个大汉后面杀出来。
韩章心里咯噔一下:“完了,这厮如此狡猾,看来这次是彻底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