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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真实和虚幻

瑞克静静地看着蕾丝。故里特小姐粉面上的青红变幻,心中也有紧张,所以不自觉地转动手上的魔法护盾戒指,心下却在嘀咕:如果吸引难成,那么彻底摧毁这个女孩儿心目中最为美好的那部分,也许他有机会成为最后的稻草?

“你是个魔鬼,你太讨厌了!”蕾丝神情飞速转变着,只觉得头脑中一片模糊,大叫着起身,一个二级的魔法闪电瞬时发出。

在愤怒的冷美人眼神混沌那一刻,瑞克已经意识到弄巧成拙了,于是早一步启动了手上的魔法戒指。并且冷美人的瞬发攻击魔法威力并不如何,只在依稀的护盾上闪动了两下,发出轻微的响动后就消失不见。

“啊!”瑞克大叫一声直挺挺向后倒,砸得身边的软椅四下飞开,但倒地后男爵阁下还是及时地用眼神示意很快窜出来的手下们稍安毋躁。

蕾丝急忙转了过去,口中喃喃着:“坏了,坏了,父神在上,我什么时候可以不用吟唱就能发出魔法闪电了呢?”

听到这句话后,瑞克放松下来,已经聚集的斗气悄悄散去,那个还可以再用几次的魔法戒指也转了开去。

强盗保安们这个时候也恢复过来,但也浑身发抖,只是心下打鼓:有人要倒霉了!

“我,我——”蕾丝俯下身子,结巴着不知如何是好,只是目光复杂地看着似乎并无大碍、皱紧眉头、小心自查样的男子,脸上开始不安地魔银色了。

“算了,是我自作自受,并且好像也没什么事?”瑞克叹息着,踉跄地爬了起来。当然,伤者的步履不稳下,那个闯了祸的傻孩子犹豫了一小下后还是轻轻地搀住了他的胳膊。

似不经意地在那柔软幽香的身子上靠了两下蹭了两把后,瑞克脱开小女孩的手,慢吞吞走开,皱着眉头自语:“可笑我一个堂堂魔武士,更一身魔法装备护体,竟然——哎,魔法闪电够厉害,怎么有点口干舌燥呢?回家休息?算了,家也不像家,还让其他人担心,老子又没有多娇贵,还是去咖啡馆喝一杯吧!”

边说着,边慢慢往外走,还不忘提醒那几个呆呆的保安收拾道具商店。

有了这么片刻清醒,蕾丝多少有些怀疑她那个小攻击魔法的可能效果了,可是魔武士的步履竟然有些艰难?于是马上跟在后面,双手虚扶着,就怕魁梧的男子一头栽倒。虽然是个中阶高段的魔法师,但是故里特小姐很少有机会以攻击性魔法和他人实打实地过招,因此根本不知道她那个瞬发的魔法闪电的威力可怜得不过能电晕一只低级魔兽土鸡而已。

咖啡馆正是一天中最冷清的时候,几个一脸凶相的家伙凑在一起比比划划地讨论着这几天头子们传授的新招式;穿着整齐养眼的女招待也早将室内收拾得干干净净,只等着中午时分的一个小峰时的到来。

瑞克挥手示意大家该干嘛干嘛,径直走到最靠里的雅座,机灵的女招待端上咖啡后,退去。

“蕾丝啊,我知道对于一个你这样的女孩来说,刚才不过是下意识的反应,其中并不包含真正的恶意,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计较。但是,我想我应该说几句,因为不管怎样以后总要避免类似的事情再度发生,你说是吧?”瑞克略显温柔地看着低头不语的女孩儿,是呢,是他罪有应得,并且这个小插曲后,也许他们之间的距离会缩短也不一定,最少,一个宽容的老板不是多好碰到呢。哎,将蕾丝这个小天才收到手下这个念头已经让魔武士入魔了!

蕾丝轻轻转了两下面前考究的杯子,只嗯了一声,之后低头不语,手也乖乖地放了下去,绝对一个犯了错试图改正的好孩子模样,不过眼角却掠过一缕狡猾的光。

“我觉得吧,你这个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易情绪化,要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人是彻头彻尾的弱者,比如说我,虽然身体上确实够强悍,但最大的缺点就是太坦诚,也容易相信别人,因此也就容易受伤,这你明白吧?”看着对面女孩如古画中精灵女孩般俏皮的小耳朵,闻着丝毫不差于咖啡馆味道、也不被冲抵的女孩的清香,瑞克得意非常,也就断断难以体察小女孩已经完全恢复只等着好好耍弄自以为是之人的小心思了。

“既然我们都认识到这一点了,既然在未来的一段时间内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会非常多,既然在很多方面看来我是个比谁都出色的青年典范,那么我有必要提醒你,如果想获得我的好感,你是需要付出很多努力的哦!”见小女孩的头似乎埋得更深,瑞克决定趁热打铁。可是,魔武士的趁热打铁在蕾丝小姐这里还从来没有过想象中的效果呢!

故里特小姐再也不能无动于衷了,她吃惊地抬起头,似乎完全看不清眼前男子的面貌了,是啊,一个头脑清楚的人,怎么会说出这样没来由的话呢?

瑞克这笨蛋以为这番话下,心乱如麻的小女孩更该没了主见,于是更加温柔地道:“虽然我同时也是个很有度量的人,但是如果今天的事情再发生的话,那么我会生气的哦,所以——”

“等等!”小女孩终于忍不住了,忙不迭地打断男子的话,狐疑地问道:“难道您是在向我示爱?”

“也不完全是啦!”瑞克难得地局促起来,对于一个以花花公子为志向的贵族来说,这个时候才发现原来在讨异性欢心方面,他还不是一般的白痴!可是,在玛莎那里靠的是什么来着,还有城主夫人,还有露西娅?心思急速转动着,却发现还真没有半点可以借用的成熟经验。

“那就好,车恩先生,不,瑞克魔法学徒,要知道我是以您的指导老师的身份与您见面呢,如果真有那种想法,似乎——”蕾丝皱着眉头坏笑着道。

这妖女的本来面目终于暴露出来了。虽然蕾丝。故里特小姐是一个心高气傲的单纯女孩,但只是借着惯常招蜂引蝶的那点见识也能保持心态的平和,尤其刚才的那般心灰意冷早经由了破坏***的爆发烟消云散,于是乎,自我保护的意识突然那么清楚,而面前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离开了熟知的领域则全然是个笨蛋,这样,猎物和猎人的角色已经发生微妙的变化了。若非狡猾的“猎人小姐”同时也是个雏儿,也许事态的发展会更有意思也说不定,不过,蕾丝显然对已经取得的优势非常满意了。

车恩。圣阁下尚不能清晰地把握局势,但也明白事情在起变化,而这变化对事事力图尽在掌握的人来说无疑是一种打击,好在,这位“猎物先生”确实还有些自我调整的本事,或者说很有点波澜不惊、装腔作势的气概,于是立刻转移方向:“蕾丝啊,难道你不觉得我们更应该是朋友吗?我的意思是干嘛将什么事情都说得那么清楚呢?是的,我承认我确实对你有好感,可是我也是个还清醒的、有点自知之明的人啊!就象那阵儿我说的,这个世界可信的人不多,而毫无疑问,在你们这些女孩的心目中我也属于不可信那类的,并且也许还是更差劲的一个,这点,我懂。”

“你的意思是?”蕾丝糊涂了,刚刚抓住的那点主动也就开始消退。

“我是说虽然我知道没有什么事情是一定不可能的,但是也没怎么抱有成为你这样可爱、睿智的女孩的白马王子的念头。别否认,对于你们来说,王子与公主的梦想也许十岁的时候就开始在梦中纠缠了呢。”瑞克自我嘲笑着也嗤笑着对方,之后恶狠狠地道:“同时呢,你刚才的表现让我看到了一个更成熟的女性的诞生,那么以后和你相处起来我也就不需要那么紧张了,也就是说如果心智上已经完全成熟的蕾丝。故里特小姐跌入瑞克。车恩先生感情的陷阱,就不是某一个人单方面的责任了,你说对吗?并且我得提醒你,如果想要避免我的不择手段——我是说落单后我可能会兽血沸腾,唯一体面的方式就是与我合作,做我的助手,在我的生意上需要帮助的时候不遗余力,如此也就是我的朋友和伙伴了,这样一来我才有可能不去伤害你并负责任地将你推荐给某个可能更优秀的男人。这非常严肃,你一定要考虑清楚,马上我们就要去哈特城了,想来‘危险’时刻都在,希望你慎重!”

“哈!”蕾丝气极反笑,这个卑鄙的家伙怎么能将卑鄙的内容如此直白又理直气壮地表达出来呢?毫不示弱地瞪着在她心目中形象越发模糊的男人,蕾丝冷笑着道:“难道你没发现本小姐的魔法水平已经到了一个微妙的境地了吗?瞬发魔法,还是攻击性最强的闪电,想来只要我略作探索,那么也许下次落到你头上的就不是今天的只是击倒在地丢了面子那么简单了呢!”

瑞克狂笑,但对方那清澈的目光下,笑声嘎然而止。他妈的,怎么对这样一个单纯的小妞一点办法都没有呢?不是真的要老子动用当初成人时的卑鄙、粗鲁手段吧?

蕾丝似乎有些满意了,略带挑衅地看着瑞克,轻笑着道:“做你的助手是绝对不可能的,不过如果你的事情够好玩,合作还是有商量地。但是,这位自以为是的先生,本小姐警告你,到什么时候都不要低估女人那永远不会绝迹的烈性或者执著一念,即便这个女人还是个不怎么懂事的小女孩也一样!”

瑞克马上有了点觉悟,这是一种示弱吗?也不对,似乎小修女现在的表现也有这方面的痕迹,但就是让他无可奈何呀。那么他还真要好好琢磨琢磨了,也得反思,暂时玛莎那里是顾不得了,反正绝对不能低头认输,可是露西娅那女人那里似乎他也有些想当然了呢。

这样想着,瑞克终于恢复了商人本色,笑嘻嘻地道:“蕾丝啊,我发现我们之间都有误会呢。没错,我确实欣赏你在魔法领域的才华,可是这不也是你最为骄傲的吗?如此一来我们之间就有共同的东西了,而你说的没错,为什么我就不能调动你的兴趣从而使你甘心情愿地与我合作呢?钱,你这丫头并不缺,甚至我有理由相信如果从今以后家里半个金币都不支援你,你也会是个快乐的人,因为你是个非常特别的女孩儿呢!当然了,这种假设的基础是你并不为那虚无缥缈的爱情所累。所以,为了让蕾丝小姐在与我的合作中快乐地充分发挥才能,我要限制你获得别人的爱情!就这么决定了,我收回为你物色男人的承诺,同时我也郑重宣布,虽然本人不屑加入追求者的行列,但是绝对会给你设置障碍!”

蕾丝听着这近乎孩子气的无赖话,噗哧笑了出来,顿时,天旋地转了,车恩。圣男爵的口水不争气地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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