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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流连

又是数日,车恩。圣男爵整天的忙碌。

其实主要的也还是一些小事情,但他深知万事开头难的道理,那么既然已经有了个良好的开端,无论如何也要趁着这股子气势,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做对。所以,沉下心来在那些已经成形的合约的关键性细节上反复地推敲,主要是与一干老道的手下甚至那些已经有了切实需求的学员们开会,反复讨论大陆法律及教会等相干势力的各种规章条文,可以说,经过这些天的亲身参与,他甚至已经成了法制方面的大家了。当然还说不上专家,因为那些东西真的太繁琐,如果不是看到未来可能的一些麻烦确实对他的大计有深刻影响,本来没什么耐性的车恩老板早撂挑子了。

这等关键性环节处理的过程中,他也放弃了一些同样很重要的事情。比如自身力量的提升,这方面近来几乎就在举步不前,本来与强盗头子那最后一战,在武技和魔法运用上他应该是得到了一些感悟,还有最后老魔法师通过临时加工的魔法戒指留给他的那丝魔力也有古怪的味道,但这些都是需要时间和精力去亲身验证和体会的,绝对容不得半分侥幸心理。这些已经提到日程上了,下一步就会兼顾,但关于魔力方面的可能尚需到老魔法师的实验室一行,想到这里的时候瑞克心头一热,接着又一凉,玛莎那混蛋丫头真让人琢磨不透啊!

另外,他更是放弃了与一干贵族官员进一步接触的机会,这些天来推托的邀请怕有十来份了吧?想到这,车恩。圣男爵的心头再热,那些造作的同类娘们儿也不错嘛!

这样想着的时候,机会也就来了,请帖已经经由门房送了进来。虽然对宴请的主人没什么特殊印象,如此一来似乎交际的意义就不大,但是正当口上,当然不会放过就是了。

当那位被他殷勤招待的某府总管详细说起时,瑞克大叹好心有好报或者说有先见之明了,因为,今晚舞会的女主人恰是他正式踏入上流社会时那天的那位主人——白瑞德伯爵夫人呢。那也是个美人,庆典那天似乎还出席了剪彩仪式,就是似乎有些冰冷了而已,不过,越是高明的贵妇人就越是懂得拿腔拿调吧?

坐上伯爵家的马车后,瑞克更对与那位夫人的再会充满了期待,因为,人家竟然能洞悉到这个时候的男爵大人正无聊、沮丧、失落得很,于是直接将他接往伯爵府呢。现在离舞会开始还有很长一段时间,那么,是不是能发生些有意思的事情呢?瑞克贱贱地想着。

伯爵府是个清静的所在,门人仆从不甚多,并个个步履轻盈,想来此间主人是个不事招摇颇为清雅的人。

“车恩先生的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今天的小聚会主要是聊表寸意,希望您不要觉得怠慢了您才好!”一身淡妆的伯爵夫人轻音微吐。

瑞克急忙摇头,面前的美人明显更加娇嫩欲滴,瑞克不觉对土伦堡时忽略了她大是遗憾,但是,那个时候真身不由己呢!

“先夫婚后不过两年就离我而去了,所以只有小女子接待先生,还请见谅。”白瑞德夫人略显忧郁。

寡妇!怎么没听人说起呢?瑞克打了个突。虽然寡妇门前是非多这等大道理男爵大人是不懂的,或者根本不屑一顾,但是对方冠着伯爵的称号啊,也就意味着某个没有爵位继承资格的贵族子弟,比如莱恩和赖特两个骑士如果能得了这美人的欢心,可以直接得到伯爵的爵位呢!这可是大不韪了,这可捅到马蜂窝了!

在瑞克心思乱转的时候,那位一点也不冰冷的夫人还在自顾自地说着:“小女子为白瑞德大人守身五载,想来也对得起那不幸的人了!”

“先生对绘画艺术有什么高见吗?”**似发现瑞克的局促和不堪,小脸魔银了一下,适时转移话题。

“瑞克不过一个粗人,但是在神学分院混日子时倒也对相关的历史有过涉猎,不过,粗陋之人断断难有什么高明见识就是了。”提及那段多少有些不堪、骗吃骗喝嫌疑明显的神学院生涯时,瑞克变得坦然起来。

“哦?”白瑞德夫人似乎对面前这个不如何装腔作势的男子瞬间平复脸色感到好奇,那双狭长的媚眼轻轻忽闪着,调皮地看向神学院的弃生。

在优雅的女士的注视下,腰包鼓溜自觉腰板硬实从而风度折人的男爵大人微微一笑,看到厅堂上挂着的一副色彩单一但意境深远的古画,信心十足地卖弄他的历史学理论:“但在我看来,那些真正高明的艺术作品当能经得起历史尘埃的洗涤。”

“着啊!”白瑞德夫人兴奋起来,拍着小手。

“而这种说法却有取巧的意味,因为对不同的人,在不同的环境下,以不同的心态去观赏同一作品,可能都会得出不同的结论呢!”瑞克小心翼翼地试图自圆其说。

“您真是个雅人呢!”沉思着,白瑞德夫人抬起头,脸上尽是迷离的神采,“小女子有很多古老的收藏,还请先生品赏!”

“先生就在府上休息一下吧,晚上的聚会您是一定要出席的,所以不要跑来跑去了,而奴家还有些更古老的画作呢!”美人建议。

伯爵夫人终于找了机会,体面地送走了突兀的无所事事的男人,看着那坚定消失的背影,冷美人终于不舍地恢复冰冷的模样。

虽然对温莎城那些雅人的圈子没有什么切实的兴趣,但是瑞克仍流连于那些俊男美女之间,因为那也是商机啊,难道说小钱真的不是钱吗?况且,谁又敢肯定眼前的小钱不会变成以后的巨财呢?

在这些人的心目中,瑞克。车恩先生是个艺术品商人,这点从他经营的几个专营店可以看出。同时,这个堕落的神学院弃生还有些品位,没见那个学术沙龙的主题几乎就是围绕着艺术的话题吗?而这家本来还有些不伦不类的沙龙,没有几天工夫已经变成艺术男女们口头经常谈论的对象了呢。而那里的风格似乎也越来越高雅,艺术的气息每天都更浓厚一点呢!但这些雅人也愤慨:怎么一个表面上热爱艺术的人,满身沾染的铜臭味一点也不加掩饰呢?那个“今天你抵押消费了吗”经由那些脸上泛着金光的、可爱的温莎学院的学员口里说出来的时候,也很让人倒胃口呢!

当然,没有几个人知道,其实瑞克。车恩先生真正流连的,只有白瑞德夫人刻意营造的那淡淡的不远不近的二人世界而已。同时,也没有几个人知道,男爵大人对于艺术的关注不只是这位夫人影响之下的新行当,这个新行当更让他隐约地看到了金币的颜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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