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亵玩公主(上)
朱秀婷却满不在意地撇撇小嘴,兀自冲着朱秀琪的身影气哼哼地喊道:“本公主就在这里等着你,有种放马过来,哼哼,本公主还怕你不成。”
“你还说!”宁德长公主在旁厉声说道。
对于这个从小疼爱自己的皇姐,朱秀婷的确有些打怵。一见宁德长公主发怒,朱秀婷才气鼓鼓地闭上了嘴巴。
岳子龙怎么也不会想到,事情居然会发展到这样不可收拾。朱由检之所以对他怒斥,无非是因为没有人去理会他而借机生事,目的就是想以此引起众人的注意。小孩习性,本就无可厚非。可谁知朱秀婷这个小姑奶奶居然敢拿东西砸他。虽说是为了维护自己,可是这下子朱由检和自己的仇恐怕是结下了。对于明末的历史他到记得一些,用不了几年,这朱由检可就是未来的崇祯皇帝啊!
不过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无论为了何种原因,哪怕一时的委曲求全,也不过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但永远也不可能如古代宫廷里这种骨子里就是奴才的思想。可通过这件事情,岳子龙却也骤然清醒,想要好好的活下去,想要有命离开紫禁城,就要拿出些前世的本事,迅速地融入到这个环境里。
岳子龙定下心来,正欲向看似端庄的宁德长公主请罪,却听一个柔媚的声音说道:“是谁把由检给惹得恼怒了?”
随着话音,李太侍在两个宫女伴随下,笑盈盈地走了进来。岳子龙看到李太侍风情万种的神态,再想起朱秀婷从她那里拿来的假玩意,不禁心旌摇动,感觉浑身的血液一阵沸腾。
李太侍已经看到了碎落在地上的大黄鱼,却恍若未见,宁德长公主慌忙敛衽施礼道:“秀婉见过姨娘!”
岳子龙听的明白,宁德长公主原来是叫朱秀婉的。
如果按起大明朝宫中的品秩,侍选不过正七品,长公主却是正一品,李太侍虽然辈份尊崇,却反过来要对宁德长公主行礼。但李太侍同宁德长公主的母亲是亲姐妹,所以宁德长公主则按照亲情之宜上前见礼。
李太侍坦然受了,握着宁德长公主的手柔声说道:“真不知妹妹哪辈子修来得好福气,竟生了一个这样端庄秀丽的宝贝女儿。”
然后倏地冷下脸来,袖摆一拂,在桌前的椅子上坐下,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地瞪了朱秀婷一眼,冷声道:“你就不能学学你秀婉皇姐,有些女儿家的样子吗?由检再怎么不对,也是你的皇弟,你就不能有个姐姐的样子,让他一让?”
朱秀婷对于这个母亲并不惧怕,争辩道:“难道说任由朱由检那个小子跑本公主这来撒野,本公主也要迁就他吗?这次让了他,下次他还止不定怎么蹬鼻子上脸呢?”
五王子朱由检,宁德长公主朱秀婉,遂平长公主朱秀琪三人才刚刚进入玉烟阁时,李太侍便跟着到了,所以阁里发生的事情看的一清二楚。当岳子龙代朱秀婷解释假玩意的时候,李太侍提起的心才算放下,不由对岳子龙大生好感。直到朱由检和遂平长公主朱秀琪先后出去,她才装做恰巧撞见,玉步盈盈地走了进来。
宁德公主朱秀婉一向对这位姨娘深感恐惧,又见大黄鱼明晃晃地散落在地上,深恐待下去会惹祸上身,急忙向李太侍告辞。
李太侍也不挽留,笑道:“回去告诉你母侍,过两日姨娘就去看她。”
朱秀婉慌忙代母亲告谢后,匆匆地去了。只是在她走的时候,岳子龙感觉她的目光在自己的脸上稍做停留,才掠了过去。
“你们都先下去吧!”李太侍淡然道。
岳子龙正要随着宫女们退出去的当口,李太侍却唤住他道:“岳子龙是吗?你先留下来,一会本宫还有话要问你。”
岳子龙急忙应着,躬身侍立,尽量拿出一个太监应有的形态。
朱秀婷虽说不害怕李太侍,但终究这么多年李太侍都是她的主心骨,偷眼瞧着李太侍的脸色,怯生生地说道:“母侍,人家打朱由检的事情您生气了吗?”说着撒娇地偎依在李太侍的身上,蹭着巴掌大的小脸。
李太侍没好气地白她一眼,随即便疼爱地抚下她的秀发,嗔道:“一点没有长进,一遇到事情就毛手毛脚,以后还能成什么大事儿!”
然后竟轻笑道:“罢了。打就打了,莫说他还没有封王,就是封了王又能怎样?就是皇上,本侍当初还不是说打就打吗!”说道皇上时,眼神中已经流露出一抹厉色。却暗自里不露声色地打量着岳子龙,诧异地发现,岳子龙竟然面无表情,脸部没有丝毫变化。不由暗忖:如果这小子不是真像传回来的消息那般木呐,那么他的城府就是深不可恻。如今自己身边可用的人手越来越少,倘若这小子真是深藏不露,又对自己母女忠诚的话,留待身边没准以后倒可堪大用。
李太侍那日从郑太妃宫里出来,没等回到“哕鸾宫”便已将事情想了个明白。郑太妃还是无时无刻不在为她的宝贝儿子福王考虑。如果自己一旦和朱由校发生关系,却又被旁人知晓的话,那么她便有机可乘,趁机扳道朱由校,让福王取而代之当上皇帝。即使不能将天启扳道,那么自己也会直接和奉圣夫人和魏忠贤产生冲突,她就可从中借机取利。事情无论成败,她都是稳赢稳赚,真是打得响铛铛的好算盘。这个老狐狸,这是要把自己送到炭火上去烤啊!
不过一想的确有可能成为武则天的机会,又另李太侍有些蠢蠢欲动。只可惜自己外朝不象郑太妃有哥哥兄长的帮衬,只能自己慢慢慢慢物色人选了。
岳子龙虽然面色平稳,却也听的悚然心惊。李太侍果然霸道,既然敢当着自己的面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不是已将自己当作自己人看待,就是已经作好了处置自己的准备。
惟有朱秀婷毫无心机地嬉笑道:“还是母侍最疼婷儿!”然后攥紧了小粉拳头,气哼道:“朱由检这个小子再敢到我这里来撒野,本公主就再给他点颜色瞧瞧。哼,来一次我就打他一次,看他还敢不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