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太后口谕(上)
在不知不觉中又过了三天。也可以说在他度日如年中又过了三天。那条小毛毛虫居然又壮大了不少,岳子龙甚至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它每时每刻都在成长壮大着。
这另岳子龙亦喜亦忧,患得患失。深恐自己还没有离开皇宫,就被别人察觉到自己的这个秘密。也正因为如此,他更有些急不可耐地要前往南海子了。不过赵心保始终都没有露面,也让他有些担心。毕竟说起来,赵心保也算是岳子龙在这里的第一个朋友!
好在每天都有那两个小太监前来送饭食,省去了他挨饿的忧虑。虽然岳子龙私下怀疑,这饭食可能是小美人朱秀婷派人送来得,但是苦于没法探问,只能闷头装傻。却暗暗祈祷,这个小姑奶奶可千万别让自己留在宫里头啊!
时间飞逝,一眨眼岳子龙来到大明朝已经是第五天了,但是范公公嘴里的刘公公却仍然不曾前来接他。这另岳子龙有些食不知味!那条小毛毛虫已经不能再称为是小毛毛虫了,如今它竟隐隐有小拇指粗细,岳子龙甚至相信,用不了多久,它就将破茧而出,开工干活了。
但也正因为如此,岳子龙想离开皇宫大内的心情也是更加迫切了。对于前往净军的期盼,简直可以用望眼欲穿来加以形容。
在苦等了七天之后,仍未见有人来接他出宫的岳子龙,终于决定出去打探一下消息。赵心保哪怕真的出了什么事情,自己待在这屋子里苦苦等待也不是个办法。
大明天启二年,五月初五。
岳子龙思忖着,出去以后,应该到哪里去问讯赵心保的事情呢?而且这已经是第八天了,范公公嘴里的刘公公至今都未曾进宫里来接他,以岳子龙逐渐活跃起来的思维,敏锐地察觉到其中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变故。当然最有可能的就是,那位小美人公主殿下,从中做了手脚。
想来想去,岳子龙决定还是直接去范公公那里问个清楚。
自己在宫里已经待了八天,范公公都没有派人来查询小安子的事情,想来是没有怀疑到自己的头上。而且自己的小JJ,如今已经壮大到开始出现晨勃的状态。即使如此,看它的架势还有继续疯长的劲儿头。
虽然说现在都是穿着大袖长袍,不虞有人察觉到它的存在。但是俗话讲,马有失踢,人有露J。早晚会有纸里包不住火的时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一旦露了行径,后悔就来不及了。还是早早离开皇宫为妙。去见下范公公,把事情问个清楚。倘若真的有什么变化,自己也好及早做出打算。
岳子龙将事情反复地想了个通透,觉得再无其它的办法,穿上了朱秀婷那天穿过的藏青袍子,也许是心理作祟,使岳子龙总觉得这件袍子穿在身上异常的柔软舒服。
照了照铜镜,意外地发现自己比以前好似白皙了许多。仔细端详一番,确定这绝对不是错觉。非但如此,眼睛也变得有了神采。倘若如此下去,没准吴有道的这具皮囊经过自己的潜移默化,来个丑小鸭变成白天鹅,十八岁的姑娘一朵花,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呢!
想想自己想的这些乱七八糟的词汇,岳子龙自己也忍不住笑出声来。尽管如此,他仍是再次看了一眼镜子里变的越来越顺眼的脸旁,才放下铜镜,沾沾自喜地向外走去。
岳子龙路过桌旁的时候,顺手将一个横着的凳子向桌边靠了靠,不经意地瞥了一眼长势茂盛的仙人掌。虽说这么多天过去了,岳子龙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惊惧,但是心里却仍是不自觉地打了个突。这时房门却意外地被人从左右两侧推开了。
岳子龙一愣神的工夫,见先行进来的两个人都是他所熟悉的,正是这些日子,每天都为他送饭食的那两个小太监,小喜子和小德子。
小喜子和小德子进门之后各自扶着一扇房门,小德子向门外轻声道:“赵公公请!”
在岳子龙瞠目结舌之下,赵心保穿着一领崭新的蓝袍,腰里扎了一条黑色的宽边大带,一侧还缀着丝绦。黑色的皮靴上纤尘不染,脑袋上居然还扣了顶淡蓝色的瓜皮小帽,看上去实在有些不伦不类。一步三摇,人模狗样地迈着方步踱了进来。
一见岳子龙正立在桌边看着他,赵心保刹那间便挺直了腰杆,还煞有介事地轻咳两声,拉着长音道:“咱家奉传李太侍口谕,从今个起,调钟鼓监太监吴有道至玉烟阁听差,不得有误!”
说着背着手,梗梗着脖子扬着脸,斜视了岳子龙一眼,继续拉着长音慢悠悠地说道:“吴有道。咱家说的话你可是听清楚了没有?要是听清楚了,就赶紧磕头谢恩吧!”
岳子龙一看赵心保这幅德行,鼻子差点没气歪了。倘若不是有小喜子和小德子两个人在旁的话,依着岳子龙的脾气,铁定上去狠狠地踹他几脚,揍上几拳。别的不说,既然你没出什么事情,丫的,也不来说上一声,害的老子白白为你担心一场。
岳子龙一听赵心保提到李太侍,又是什么玉烟阁的,已经断定八成就是安乐公主朱秀婷在作怪了。看着赵心保要死不死地还站在那里吆五喝六的,岳子龙不屑地乜他一眼,嗤之以鼻。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对他未加理会。
赵心保见岳子龙对他竟熟视无睹,驴脸上不免有些挂不住劲儿。不过对岳子龙却也是无计可施,只能向小德子和小喜子摆了摆手,有气无力道:“你们两个先出去一下,咱家还有机密的事情要和吴公公讲!”
“是!”小德子和小喜子应了一声,哈着腰退了出去,并随手将门重新合拢上。
赵心保等房门关上,立即恢复了神气活现的本来面目。三步并做两步地跑到桌前,捧起桌上的茶壶“咕咚咕咚”地牛饮几口,然后伸出光鲜的袖子抹了抹嘴巴,一屁股坐在了侧面的凳子上。有些恼羞成怒地抓下瓜皮小帽,用力砸在桌上,恶声恶气地狠声道:“吴有道,你不过是被蛇咬了一口,还牛气起来了。怎么就不能给咱家点面子吗?”
看到赵心保虽是穿的人模狗样,但却恶习难改,布袖仍有向铁袖发展的趋势,此时已见了光亮。再听他在那里牢骚满腹,岳子龙不觉好笑。本来自己还在担心他的安危,如今见他活蹦乱跳地出现在面前,而且看这光鲜的样子,似乎混的还很不错,顿时放下心来。
“砰”!岳子龙毫不示弱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茶壶茶碗均震的抖动几下,赵心保被唬了一跳,反应过来不禁跳了起来,“你......你发什么臆症?”
岳子龙冷笑道:“你丫的,我发什么臆症?我能发什么臆症?他妈的老子这几天因为担心你的安危,每天吃不好睡不好。可是你个王八蛋居然连个影子都见不到。今天来了不和我好好说说事情的经过,却在那里装的人五人六。老子惹不起你,发发臆症也不成吗?”
赵心保想想的确有些理亏,重新坐下赔着笑脸道:“咱家不是......”
岳子龙眉毛立起,“别咱家咱家的听着刺耳,说我。”
赵心保连忙举起两只手来,忙不迭地答应着:“好好好,说我。咱......不是,我这不是也身不由己吗?不过你这些日子的饭食,可都是咱......我亲自为你准备的,怎么说也该算是将功补过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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