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什么事了?”人墙之后,黑框眼镜频踮脚尖。
“伦理大悲剧。”
“这么严重?”
“可不是吗,那小子年纪轻轻就娶了个美妇人,本以为财色兼收,不料却多出个白痴女儿。”
“你懂什么!”旁边猪唇凑将过头:“我料他一开始就是奔那女孩去的,贪她傻乎乎,好欺负。”
“不可能吧,真要那样,他跑什么?”
“谁跟你说他在逃跑?”
“这……难道不是寡妇携女追情夫?”
“当然不是。那男的想对她女儿不轨,结果被发现,现在正清算罪行。”
“你们瞎说什么!”愤怒黑衣怪兽尖牙:“别以为我听不见,事情根本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暴喝一声,素衣,步步紧逼。
“你……你别过来!”
“呼~呼~”
“快停下,实话告诉你,我发起狠来,连自己都害怕。”
“呼~呼~”
“大……大姐,阿姨,你想怎样嘛?”
呋~
雪手横伸,所指,是那坐地妙龄:“跪在她面前,诚心忏悔!”
“我不!大不了我答应她,给她买冰糕。”
“呜呜~不要,他是坏叔叔,买的冰糕有毒,吃了我就要跟他回家。”
“你是装的吧!”
“呜呜~好可怕。”
“你才可怕!我哪里得罪……”
咚!
雪色脚丫碎砖裂石。
少年瘫软,风中转转。
“别以为这就算了。”疯狂凶兽再起狰狞,雪手前伸,执领拉扯:“奥义?妈妈专利。”
啪啪啪~
千记巴掌一气呵成,无力黑衣口吐白沫。
“真是可怜。”
“怨得了谁?谁让他自己作孽。”
“你也别把他说得太坏,依我看,是个有心人。”
“就因为他打不还手?”
“你能做到吗?”
“呸!我还真丢不起那人。”
就是呀。
他为什么能够做到不躲不闪?
地上妙龄媚眼呆愣。
是妈妈厉害吗?
不可能!
那么,难道是因为~
叮叮~
脑际明灯豁然闪亮。
他喜欢被打!
嘻嘻~
可惜了呢,这样一个帅小伙,竟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受虐狂。
「你丫的才是受虐狂!」
对……对不……
咦!
不对!
他的声音怎会出现在我心里?
恶灵作祟吗?
不好!妈妈要把他打死了!
惊恐妙龄迅速爬起,三两箭步扑入怀中:“妈妈,我怕,好怕怕。”
“兰兰别怕,妈妈已经帮你教训他了。”
“怎么不再晚点来!”
啊?
背后声音怒意高涨,少女大愕,樱唇微张。
他……他在怪我阻止他被打!
可恶!
什么东西嘛。
早知道不多管闲事了。
“兄弟,好样的。”
啪啪啪~
四周掌声次递响起。
“你是男人中的男人。”
“对呀,闹完别扭,回家好好对你媳……”
“你们这群王八蛋,”愤怒黑衣头如大山:“我都说了不是那么回事!”
“你怎么骂人!”
“就是,别以为夸两句就上天了,能把你捧上去,同样能把你踩下来。”
白痴。
唏嘘黑衣无力驳辩,别脸侧目,盯视娇柔:“蓝蓝是吧,很好,我记下来了,你给我小心一点。”
“说什么呢!”凶狠素衣再抬美目,怀中少女力渐不支:“有本事朝我凶!”
“你……”
颤抖~颤抖~
我在害怕?
怎么可能!
我居然会害怕一个普通妇人!
“呀~”抓狂少年抱头乱窜。
她到底是谁!
这种感觉!
仿佛触怒她,从此就将失去所有。
“站住!”
啪嘚!
她……她又想怎样!
驻步少年如芒刺背。
背后传音,决绝冰冷:“跪下来,好好给我女儿赔不是,然后,滚回家种田,今生今世,绝不容许再出现她面前。”
噗噗~
绝情话语,撕碎两颗心房。
今生今世!绝不容许!
“哈哈哈~”疯狂少年掩面向天。
我做错了什么!
凭什么承受这种惩罚!
“老妖婆!你给我听好了,你女儿欠我的,哪怕是一分一毫,就算追到天涯海角,我都要全讨回来!”
“你说什么!”
“妈妈,我怕,好怕怕。”
“兰兰别怕,你在这等着,妈妈去教训他。”
“不要,我不要。”
她……
原来是这样。
黑衣少年胜利扬嘴。
等着吧,我们一定再相遇。
“给我回来!”
“想都别想,”奔逃黑衣支扯鬼面:“要回来也一定是你不在的时候。”
“无耻。”人群之中骤起恶寒,奔逃前路突现横腿。
黑衣,迅捷翻腾,落地蹲伏仰首张望:“你是谁!”
咵啦啦~
人群退散,空余木面,橄榄头型,如山坚挺:“一介闲人,看不惯你的作为。”
混蛋!
怀内少女暗咬银牙。
为什么偏在这时候出现!
他就不看形势吗?
如果打起来,势必惹来更大麻烦。
“打算护花?”黑衣,缓缓站起,周身骨骼,咯咯脆鸣:“掂量过实力没?莫要以为我会像对待老妖婆那般对你。”
“小伙子,你这话有点过了。”
“什么!”
“道句歉而已,有那么难吗?”三两群众渐次走出,重新围聚橄榄身后。
这些混蛋!
什么都不知道就强出头!
愤怒黑衣咬牙切齿:“我没有错!”
“你的意思,是别人孤儿寡母冤枉你?”
“你知道什么!你能把这里发生的事情说清楚吗!”
“当然可以!你这混蛋连继女都……”
“闭上你的狗嘴!我不认识她们,跟她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当然这样说,哪个做贼的会承认偷窃?如果你跟她们没关系,别人女娃怎么会喊你叔叔?”
“呃~大叔,我也能喊你叔叔。”
“能一样吗?你那明显就是继父身份得不到承认,女娃不愿喊你爸爸。”
“强词夺理!”
“呸!是你想掩盖真相!”
混蛋!
一战难免了吗!
愤怒黑衣星目圆瞪。
这些无知家伙,我就让你们看看惹怒我的结果。
“斗不过的。”苍老声调人群中生:“你就认了这茬,乖乖道句歉然,否则事情闹大,就不再是磕头倒茶能解决的了。”
他说什么!
磕头倒茶?
惊诧少年看向人群,老者玉树,笑容怪异。
「我让你磕头倒茶,并不说明过错全在于你。人活世上,只为一气,很多时候争执都是因为双方放不下面子,结果愈演愈烈,最终演变成无法收拾的局面。所以,我希望你学会忍让,一时吃亏,并不代表永远吃亏,你看他们事后送来的回礼,不是比你那小小尊严更有价值吗。」
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
巧合吗?
妈妈,你的意思我明白。
可是这次,我不能退让。
真要道了歉,我就不能再见她了。
“放心。”玉树老者再开金口:“上天,会善待善良之人。”
“他在那里!”
“赶紧抓住他!”白袍大汉鱼贯凶狠:“大家注意,火葬场执行公务,如果不想以后跟花生粉混在一起,赶紧离开。”
“哇!连火葬场都出来抓人了!”
“我看我们还是赶紧走,跟花生粉混在一起还算好,最怕被当成神经药物卖掉。”
“谁说不是,当神经药物卖掉还算好的,最怕吸的那人还是一个恶心肥男。”
“你们别说得那么恐怖好吗!”
“去去去,想验证你就留下来,我们先走了。”
“混蛋,别丢下我!”
哗啦啦~
密集人海潮流退散。
黑衣眨眼,莫名懵懂。
这就是他说的善待?
他是什么人?
上天派来拯救我的吗?
扑跃~
柔软巨躯满填胸怀,炽热体温,焚心烧智。
这种感觉!
熟悉,眷恋。
是那隔世里,日思夜想的缠绵。
“坏叔叔!退散!退散!”
“哈哈,你这驱邪香真好闻。”
“无耻!”
……
拥挤街道人去楼空,嚎啕北风席卷凄凉。
“呼~这对母女真不让人省心。”
“可不是吗,居然招惹上圣父。”
“是你!”黑框眼镜目现警惕:“你不是被抓了吗?”
“这有何难?愚昧人心,欺骗,仅在弹指之间。”
“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
“是吗。”轻摇脑袋我唇挂笑:“一员生,万黎安。”
“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口诀?”
“有这回事吗?”
“哈哈哈,看来你身份低微。”
“呃~难道你是教中元老?”
“我的样子不像吗?”
“说真的,看不出来。”
“那就对了。我辈行事,理当偃息潜行,像你这种大张旗鼓的人,将来必会成为阻碍。”
“我哪有大张旗鼓?”
“真的没有吗?你道我是怎样一眼认出你的?”
“呃~小辈愚钝,还请大仙指点。”
“哈哈哈,”我手平抬单竖一指:“只有一点,你对事物过度在意。”
“不会吧,我就跟平常人一样,一心只想凑个热闹啊。”
“或许一切已成为常态,你自己难以发现。”
“那该怎办?”
“我帮不了你,这种问题,只能靠你日后注意。”
“这说了不等于没说吗?”
“自见分晓吧。”我手轻摇转身欲去。
眼镜快步,抱手屁颠:“不知大仙此行有何目的,可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
“唔!”我目侧转微夹怒意:“我的行踪,你能随便过问吗?”
“不…不,我只是…只是…”
“哈哈,也罢,其实没必要隐瞒,我此行的目的,只是观察圣父日常。”
“那他与可心的事情?”
“无关大碍,教主早已知悉。”
“是的是的,教主神通广大,有什么事情能瞒过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