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边风没来由得觉得脸皮发烧。
“儿子,你跟老爹说,那女孩子是哪个村的?人品咋样呀?和你发展到哪一步了?”边司猛然间迸发出了极大的热情,俩眼珠子都好像要冒出光来。
对于老爹这样的反应,边风已经是见怪不怪了,边家风气素来都很自由民主,特别是在边风结交女朋友方面,无论是冯平还是边司都十分开明,俩人都不会象其他农村的家长那样采取压制的手段,而是因势利导,这也是盟哥特别羡慕边风的地方之一。
特别是随着边司年岁渐长,也逐渐开始对一双儿女的婚事操心了起来,也难怪他一见有女孩子给儿子打电话就兴奋异常。
不过边风却觉得很是头疼,甩了甩手,有些不耐烦地道:“老爹,你就甭管了,该让你知道的时候我自然会说的!”
“干爹,其实……”盟哥刚想说话,就被边风一把将嘴给捂住,低声恐吓道:“你要是敢胡说八道给我造谣,我就去你家讲述一下你和秦宝不得不说的故事!”
“……”盟哥当即无语。
边风横了他一眼,宛如漫不经心地走去了客厅,拿起了电话按下了木子家的电话号码,耳听着那头嘟嘟嘟的声音,他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蓬蓬乱跳,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就听到那头有个半吊子的普通话道:“喂,这是木家,你找哪位?”
“你好,我是木子的同学,请问她在家吗?”边风知道木子有个哥哥也在医科大本部上学,前生见过却没有打过交道,想必这位就是了。
“她出去了,你是谁呀?”那头的声音陡然间冷了下来,颇有些兴师问罪的架势。
“我只是她的同学!”边风很是不爽他说话的口吻,好像自己怎么着了木子似的。“封建的家伙!”边风在心里给未来的大舅子贴了个标签,随后不咸不淡地道:“既然她不在,那我以后再打来吧!”说着压根就不理会那边喂喂喂的叫声,咣当就把电话给挂了。
可等他抬起头来,才发现客厅的玻璃门外盟哥和边帆正在东张西望,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而院子里边司也朝这边张望呢。不用说,这俩是密探,奉旨来听墙角的。
“咋样?”见边风放下了电话,盟哥恬着脸凑了过来。
“你觉得呢?”
“我觉得形式不怎么乐观!”
“知道了还问!”边风乜斜了他一眼道:“等着吧,将来你打电话去秦宝家,就会体会到这种被人盘问的感觉了,妈的,把我当贼了!”
“废话,你本来就是贼!”盟哥嘎嘎一笑道:“你把人家养了二十好几年的闺女都给偷走了,受点委屈那是应当应分的。男人呀,找个好女人咋就这么难呢!”
“滚!”
电话打完,边风感觉气很不顺,也没有了继续打过去的想法,算算日子,距离返校也没有几天了,有什么话等回学校了再说也不迟,何况上赶着给木子打电话,挨人盘问,边风总觉得有点贱骨头的感觉。“这种蠢事还是少干为妙!”边风给自己下了个命令。
见识了边风那精准的空心三分球后,又被边风兄妹俩狠狠敲了一回竹杠后,盟哥的篮球热情似乎倍受打击,再也没有提出去体校里展现一下青春,挥洒一些汗水的建议。
边风自然也乐得在家偷闲,除了偶尔和盟哥聊天扯淡,大多数的时候就是和边帆一问一答得研究医学,边风边狂背汤头歌,牢记穴位和针灸后的效果,边时不时得给边帆讲一些西医方面的诊疗方法。
边帆虽然学的是中西医,可是无论她多么认真而刻苦,都不可能将这两样博大精深的学问吃透,最多也就是懂了个皮毛,大病治不了,小病能治好。这也是当前国内医疗行业的现状,边风也是无可奈何,所能做的就是最大限度的提高妹妹的医疗技术水平,免得她出点什么差错,害人害己。
别看边帆平时和哥哥嘻嘻哈哈没个正形,可一说到了专业知识却和边风一样正经八百,有时候为了点小地方争个眼红脖子粗那是很正常的事,可她一个大专毕业生又哪里是边风这个当了五六年主任医师的专家的对手,三言两语就能让她心悦诚服。
不服气,没关系,不骂你更不打你,咱们摆理论讲道理用事实说话,边风把自己亲手操办的病例一说,无论是诊断结果,化验数据,病程进展,用药的原则,以及病人愈后,详细一说,边帆当场傻眼,目光呆滞得盯着边风,老半天才回过神来,问道:“哥,你这是从哪学来的呀?好像你才大一!”
“书中自有千金方!”边风老早就准备好了应答的话。反正边帆也没去过医科大的图书馆,他也就毫无顾忌的信口开河,原因是假的,病例和知识那确实货真价实的。
不由得边帆不信,也不由得她佩服得五体投地。这一番讨论下来,俩人的角色顿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边风成了老师,而边帆却成了学生,甚至还拿出了笔记本,认认真真得把边风所说的药品配伍原则记下来,便于学习和指导日后的工作。
而有些东西光靠说是没用的,边风也讲出了瘾头,找出不知道哪年辈子放在家里的粉笔,在水泥地面上就画了起来,这倒便于了边帆抄记。
俩人宛如一下子回到了幼时,在地上墙上涂鸦而后被老妈臭骂的情景在眼前浮现,等俩人都明白过来时,看着包括客厅在内的四间屋子地面上密匝匝的粉笔字,全都有些愣神。
“完蛋了!”边帆用手捂住小嘴,那叫一个六神无主。“哥,这都是你弄的,跟我没关系!”老妈子的怒吼可不是谁都能承受的了的。
“……”边风翻了翻白眼,心说:“这什么人呀,刚才抄笔记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说这话呀!”
刚想拿拖把毁灭证据的时候,就听大铁门吱扭一声被推开,而后老妈的声音一路就传了进来:“阿风,帆帆,看看妈妈给你们买什么好吃的了?”说着声音已经到了门外,棉布薄门帘一抬,伸进一只脚来,可还等它落地呢,边风陡然间大喊一声:“我的妈呀,你可千万别踩,这可都是知识呀!”
得,这一嗓子那真叫惊天地泣鬼神,就连木头窗户上的玻璃都被震的咣当作响,而冯平那只脚也就真悬在了半空,看着地上鬼画符一样的字迹和图画,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老妈,你还是先别进来了,这是我给帆帆写的西医药方,金贵着呢,等她抄完了再让她擦干净就成了!”说着边风站起身来,从字和字的缝隙里走跳了出去,顺手拿过冯平手里拿着的吃食,还不忘回过头来,很严肃地道:“帆帆,快抄,别想偷懒!”说着揽起冯平的肩膀就去了厨房。
“边风……”等他走远了,边帆才意识到自己又被边风给坑了,咬着牙大喊一声:“你别吃完了,要不然我跟你玩命!”说着拿起本子继续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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