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众人将工作安排妥当,到大营集合之时,已经一个时辰之后。众人各按照军中排序做好,思南对宝达古拉道:“通知上菜。”
自有伙夫流水价的将菜上了来,众人都听到达尔马刺之言,知道思南是博尔术弟子,并且是大汉看重之人,显然在斥候军中呆不长久,将来必定高升,对他都非常客气,青格乐稍微有些资格,有在思南手上吃过亏,众人还不了解思南的性格,倒是都有些拘谨,不知道如何打破这种沉默气氛。
思南看着有些冷场,同时他也想观察一下这些军中将领,俗话说,酒品看人品,思南想先看看这些人的酒品如何。于是站起来按照蒙古人的规矩先敬过天地,接着道:“各位都是军中前辈,小子这是第一次从军,以后还有很多地方需要麻烦各位,就在这里先干为敬。”
众人见思南站起,都慌忙跟着站起,青格乐代替大家道:“将军说哪里的话,我们既是军人,当然全心为大汗办事,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就是。”在蒙古军中上下之别极严,如果被查出不服将令,大半都会斩首,妻女发配为奴,可不是小事。
思南等大家喝完,继续道:“我们能够在军中相遇并共事,也算有缘,我们汉人有句俗话说‘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我们前世虽然没有修得共枕眠,但是肯定比同船渡的十年多了好几倍,为了我们的缘分,大家饮完此碗。”
众人听得思南说的有理,看言行也不是一位非常严厉的将军,非常高兴,都将碗中之酒一饮而尽。
思南看见大家饮尽,坐下道:“大家先坐下吃菜,今天除最后一个外,不醉酒不能离开军帐,请大家尽兴。”
经过两碗酒,等坐下的时候,大家感觉关系亲近了许多,整个气氛稍微热烈了一些。
思南看见大家吃菜之后都看着自己,并没有人互相之间敬酒,于是道:“我们都是爷们,既然大家都不饮,不如我们来进行一个游戏如何?”
图力古尔帮腔道:“什么游戏,如何进行?”
思南将面前的酒碗拿起来,使用两根手指在碗缘扳开一个缺口,众人不知道何意,都看着他。
思南道:“我们现在将酒桌排成一个圆圈,我来告诉大家游戏规则。”
大帐本来就是圆形,众人的酒桌都是一个个的小台,众人将酒桌稍作移动,就成为了一个圆圈,不过由于有十三人,整个圆圈还有一些空缺。
思南看见大家摆好,看着自己,于是让人另外找了一张过来,放在正中,将有缺口的碗放在桌子正中,然后道:“我们现在转碗喝酒,如果转到缺口向着谁,谁就喝酒,然后由喝酒的人继续,如果缺口没有向着任何人或者在两人中间,转碗的人自己和一碗,如果酒碗落地,算作犯规,需要加罚一碗,众位觉得公平么?”
蒙古人还没有见过这样的喝酒方式,想想也觉得公平,于是大家都没有异议。
思南接着道:“既然大家都同意,不如现在开始。”说完将酒碗在桌上转动起来。
达尔马刺向思南介绍时,思南曾经用心记忆,其他九人的名字倒也记得,从二到十分别是:格根、巴图*、卓力格图、阿古拉、胡和鲁、乌力罕、阿尔斯楞、哈森和牧仁,思南回到座位,看到酒碗缺口指向居然是自己感觉十人中最老实的阿尔斯楞,于是站起来笑道:“阿尔斯楞兄弟今天居然中了头彩,应该多喝一碗才是应该,众位觉得如何?”
众人看着碗的转动本身都不知道是谁,有些激动,等转到阿尔斯楞,又听到思南的言语,都跟着起哄,要求多干一碗,阿尔斯楞站起来,脸上有些激动的潮红,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对思南行了一个鞠躬礼,转身对众人道:“都是一些不讲义气的小人,我怎么会和你们为伍这么多年。”
众人大笑,思南道:“阿尔斯楞兄弟请动手。”
阿尔斯楞看看笑得最起劲的青格乐,试了一下力气,转动桌上的碗,然后回到自己坐上。
众人都看着转动的碗,等碗停下来,缺口却转过了青格乐,在格根方向停下。
格根站起来,笑着对着阿尔斯楞道:“你对青格乐有意见,就将缺口转到他那里就是了,如何转到我的面前,这不是害我么?”
说完将碗中之酒一饮而尽,走到桌前,试了一下力道,转动碗,等碗停下,转到的人居然是青格乐。
格根大笑,回到座位。
思南通过两个人喝酒,已经对两人稍微有些了解,不过对于格根还是有些吃惊,思南看刚才格根的眼色,似乎想将酒碗转到青格乐面前,桌面本身并不平整,碗有一个缺口,本身转到就不是太规则,思南自己都没有把握能够做到如此,此人手上的力道倒是炉火纯青,思南自叹不如。此人箭法和刀法一定不错,思南决定以后找个机会看看此人的手段。
青格乐站起来笑道:“既然大家都想我喝,我就如大家的愿如何,说完将碗中之酒也喝尽,走到桌前,转动碗,然后回到自己的酒桌。
众人看着酒碗,这次转到的是图力古尔。
等转碗转了一个多时辰,首先有两个运气差酒量不太好的退出战斗,被下人抬了出去,思南自己也喝了上十碗,其中也有人将酒碗转到地下,罚酒两碗。众人除思南外都有些面红耳赤,思南让大家将离开的人的酒席撤了,将圆圈缩小,继续游戏。思南通过刚才的喝酒,对于众人的性格也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只需要继续相处加深就可以了。
此时众人的酒量高下已经显露出来,思南看着众人脸上的笑容,听着他们的笑闹,想想外面的乱世,觉得要是这个时间要是一直停顿该有多好。
由于人数减少,酒桌之间的空隙也补满,众人操作更加熟练,众人轮到喝酒的次数越来越多,图力古尔、阿尔斯楞等人都被抬了出去,最后酒桌之上只剩下四人,分别是思南、宝达古拉、青格乐和格根。
思南知道这三人应该是整个千人队实力最强的人,倒没有想到他们的酒量也是最好。
思南看着大家也都喝得差不多了,于是对三人道:“今天喝得大家都尽兴了,你们中有谁现在支持不住,可以先行前去休息。”
另外两人都摇了摇头,青格乐道:“今天大家喝得开心,今天的玩法倒是新鲜,大家各凭运气,不像猜拳,要看各人的技术,这样大家公平倒是可以显出酒量,不过我们对上将军肯定不是对手,将军酒量惊人,我们都是非常佩服。”
思南道:“今天很多人都喝醉了,这里毕竟是前线,并不太平,不如我们四个去巡视一下营地如何?”
三人点头应命,于是结伴在营地中查看。
思南到处看看,此时月上中天,草原气候已经有些清冷,四人被冷风一吹,酒都醒了一些,思南通过不断的查看营地和岗哨情况,感觉青格乐倒是一个人才,岗哨安排非常到位,各个岗哨之间能够互相支持,整个营地非常严整。对他的工作倒是非常满意。
思南边走便对三人道:“我是首次从军,有一些问题想找三位协商一下?”
青格乐道:“将军尽管说。”
思南道:“我们斥候现在实在人数有多少人?”
青格乐道:“在职斥候有一千一百五十六人加上后勤人员,杂役总计有一千九百八十二人。”
思南道:“我想将我们的斥候部队重新进行编组,加入一些番号和联络码,不知道行不行?”
格根道:“将军准备做出哪些改变?”
思南道:“我自从那天遇袭之后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现在终于有些眉目,想先和大家商量一下,看看大家的意见!首先我看过我们的营地和大营之后,我感觉塔塔儿骑兵能够深入我们内部是因为我们部队的封锁还不够完善,特别是在晚上,你们觉得呢?”
格根道:“我们只是守住一个主要的山口,不过大队的塔塔儿人能够进入我们后方确实应该是从我们结合部突破,特别是夜间,我们联络和监控非常的薄弱。不知道将军有什么好的建议?”
思南道:“我初到前线,还有很多地方不太熟悉,请问我们和塔塔儿二部实力对比如何?”
青格乐道:“我们结合的塔塔儿二部实力都算强大,不过木华黎将军用兵如神,我们部队的战斗力也一直强于塔塔儿人,现在他们完全处于守势。”
思南道:“我能够在我们千人队稍作改变么?”
格根道:“只要达尔马刺将军不反对,木华黎将军应该不会管。”
思南道:“我考虑塔塔儿人的骑兵突入我们后方,一个是借助夜色从我们结合部突破,另外一种可能就是化装成我们的军队穿过我们控制区。我们现在的口令相对简单,如果敌人抓住我们的一个人,使用严刑,就有可能知道我们的口令,从而通行无阻,我现在想要实行的是三层口令系统和士兵标示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