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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职责

庭议结束之后,铁木真将博尔术和思南留了下来,铁木真其它儿子都离开了,拖雷却留了下来。

因为刚才发生的事情,铁木真明显情绪不是太好。

铁木真道:“思南,刚才你说的不错,十三岁能够有这样我很满意,不知道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思南道:“大汗是一代人杰,在下以能够为大汗效力为荣,不过因为家仇,我需要下江南一段时间,现在准备工作还没有做好,可能要半年后,在这在前,我想到军中前线前锻炼一下。”

铁木真道:“你是博尔术的弟子,博尔术是我的兄弟,你想怎么做就让博尔术帮你安排吧。你去江南需要多长时间?有什么打算?”

思南道:“我去江南主要是因为自己感觉学识不足,需要加强学习,另外我母亲也希望我能够认祖归宗,可能要两年的时间。”

铁木真想了一下道:“我们刚刚击败塔塔儿人,还有很多东西需要消化,也有很多东西需要准备,扎木合也需要整合部落,两年内应该不会发生大的战斗,你快去快回。”

思南想了一下又道:“我们与塔塔儿人的决战关乎整个部落的命运,做再多的准备也不会嫌多。我在蒙古生活十几年了,感觉战略资源还是不易筹集,铁的储备和铁器匠人数量还不能满足需要,粮食也不易储备,我去中原希望能够给大汗筹备一些粮食,另外我看能不能找些高手匠人过来为大汗效力。”

铁木真笑道:“粮食我会派遣商人到大宋和金国筹备,如果思南能够帮忙,那是更好,到时我传令让他们配合你。说到炼铁和制械还是你们汉人厉害,我虽然一直在储备铁,也对铁匠非常看重,但是这两样都是属于管制项目,到现在为止,还是不能满足部落的需要,如果你能够帮忙找些匠人回来,我一定厚待他们!”

思南道:“其其格族长借给我一个商人,对南朝非常熟悉,应该可以给我很大的帮助,到时我看看家族的情况,再找一些大宋的忠义之士,应该可以帮上一些忙。”

拖雷道:“思南大哥,听说南朝非常的繁华,到时你不会不回来了吧!”

思南看看铁木真和博尔术都看着自己,笑道:“我在蒙古生活了十多年,蒙古已经成为我的故乡,我母亲还在这里,我怎么会不回来呢。再说我父母是因为在南朝有厉害的仇家才来到蒙古,能够在南朝能够安生,他们也不会千里逃亡。我要报仇还是需要借助外界的力量。”

拖雷道:“我大哥和二哥一向不合,父汗也没有办法,思南哥哥能不能帮忙想想办法?”

拖雷说完,铁木真表情一滞,随后恢复正常。

思南知道术赤和察合台的矛盾终其一生都没有解决,还延续到他们的子孙,本来作为外人,自己不想插手,既然拖雷当面提出,自己倒是没有办法不回答。

看看大汗,见铁木真正看着自己。于是道:“既然王子提起,在下倒是有一点浅见,说出来供大家参考一下。”

接着道:“要使他们的矛盾完全化解,我也没有具体的办法,不过我有一个中策,倒是可以一试。就是安排他们一个重大的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完成的工作,并且使他们的工作尽量不要发生交集。”

见其他三人点头,接着道:“首先说说二王子的工作,每一个民族的兴盛和繁荣都有一些必须配备的内容。涉及的范围包括文字、律法、行政结构和宗教等。我们蒙古现在还没有文字,重要文献借助的是维吾尔文字,绝大部分蒙古人不识字,这显然不能满足要求。我们要向契丹人和西夏人一样需要有自己的文字。大汗可以将发明文字和制定律法的事情交给二王子去做,这是一项开天辟地名留青史的工作,二王子一定会接受下来,这项工作最少需要十年才能初具规模,然后还需要不断的完善,等基本完善之后,就由二王子主管审判,监督各个部落律法和文字的执行情况,处理一些出现的纠纷,不知道大汗意下如何?”

铁木真非常兴奋道:“如果能够发明文字,制定律法,确实是一个泽被子孙的事情,我很满意,我亲自对察合台说明,让他去做这件事。安排术赤可以做什么工作。”

思南道:“大汗恕罪,接着的话,希望大家能够保守秘密,不要传出去。不让我就不说了。”

铁木真等人看见思南说的郑重,于是道:“你说吧,我保证没有人说出去。”

思南于是道:“我们先不要说术赤,我们继续说到刚才的话题,既然确定文字和律法,就可以施行,让大家都能够识字,这样方便教化百姓,这个也由二王子做。然后涉及就是行政结构,我们现在实行的是部落结构,大汗相当于一个联合酋长国的国王,就是将来大汗统一蒙古,我们仍然是一个联合的酋长国,只是有一些部落会兴起和强大,另外一些灭亡和凋零。大汗是一代人杰,当然没有什么问题,如果大汗的子孙将来只是一个中庸之人,又继承了汗位,到时刚好有一些部落实力强大,就会出现奴大欺主的情况,要避免这种情况的出现,就需要制定一个非常明确的行政结构,大汗以为如何?”

铁木真道:“思南认为什么样的行政结构适合现在的蒙古?”

思南道:“现在大汗的势力还不是太强大,现在很难做出改变,等大汗统一蒙古,可以对蒙古的行政结构做出具体的改变。到时扎答南、塔塔儿、克烈部一定已经消亡,大汗可以参考匈奴旧制,将部落完全打散,编为左、中、右三部。打散部落主要是为了打破本部落不能通婚和抢亲的恶习,也是为了不让下面的部将和部落形成串联,产生利益集团,威胁汗位。同时大汗可以让战功彪赫的部将引领自己以前的部落,不过不能太多,部落规格也不能太大。大汗自领中部,可以囊括十分之六的人口,左部和右部各十分之二的人口,左右各遣心腹大将统领,这样左右两部的实力不强,不会对中部造成什么不利的影响,大汗自领中部之后,由窝阔台王子主管行政,替大汗管理好后方,由于三王子宅心仁厚,待人宽宏,必要时可以以三公主相辅,应该可以胜任,大汗以为如何?”

铁木真道:“要将各个部落打散,需要花费不小的精力,不过蒙古人因为抢亲结仇的不少,确实需要改变。窝阔台确实待人宽宏,才干相比其他人却有不足,不过他管理后方,加上阿刺合别乞,我还是放心的。思南你接着说。”

思南道:“大王子勇猛善战,大汗可以让他主管狩猎,我们在马上统一蒙古,在蒙古的西方,有广阔的土地,有数不清的财富,大王子一定喜欢,大汗有不少的儿子,如果谁觉得自己没有希望获得汗位,大汗可以派给他一支军队,让他自己去抢下一块土地,成为没有加冕的大汗。”

铁木真还年轻,从来没有人在他面前提出继承人的问题,他也没有仔细的考虑这件事情,现在仔细一想,自己已经三十六了,儿子们也不小了,长子和二子一向不和,自己在世,还没有什么问题,如果哪天自己不在了,确实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样,现在这个方法倒是还行,也就没有说话。

博尔术道:“大汗,我跟随你也有十六年了,我们认识也有二十年了,转眼我们的孩子都可以从军了,我们都有些老了。”说完笑了一下。

本来思南说到继承人问题,铁木真稍微有些不快,听见博尔术的话,一丝不快也烟消云散,道:“将来窝阔台继承汗位,我还算满意,我们蒙古人只要不自己斗,就没有问题,这个建议不错。”

拖雷道:“思南大哥,你说了我的几个哥哥,将来我怎么办啊!”

思南笑道:“我们蒙古人幺子必须守灶,四王子作为大汗的幼子,深得大汗喜爱,但是也不能改变这个命运,四王子现在年纪还小,大汗正值盛年,将来大汗东征西讨,留下的精兵强将,大汗全部转交给你,这样,只要你有精兵强将在手,要什么还不是可以手到擒来,你觉得这样行不行?”

拖雷道:“我倒没有想那么远,既然你就要南下,我年纪还小,也帮不上父汗什么忙,我反正也比较想去南朝见见世面,倒是带上我,怎么样?”

铁木真道:“思南到江南又不是游山玩水,有很多重要的事情做,怎么可能带上你?最近你的几个师父说你进步不错,我还想夸奖一下的,什么时候,你能够战胜思南,我就放你随他南下,如何?”

拖雷一听,脸色耷拉下来道:“我怎么可能是对手,还不如说终身不让我南下来的直接。”

三人听了大笑。随后铁木真看看周围的卫士道:“讲的不错,我会仔细考虑,今天的话,没有人会传出去的,思南就到木华黎那里做个见习千夫长吧。”说完给他一张令箭。

于是两人辞别大汗出来。

回到营地,思南对博尔术道:“师父,你把我害惨了,我本来只是和师父探讨一下,随之越陷越深,这下大汗不会把我咔嚓了吧!”说完做了一个切脖子的动作。

博尔术想想道:“大汗虽然也担心有人争夺他的位置,对于几个王族都有些提防,不过他还是敢于使用人才,一下就让你做了千夫长,你可以放心。”

说完,从身上取下一块玉佩道:“这是我随身玉佩,已经跟随我多年,木华黎认识,我现在将它交给你,派两个亲卫送你到他那里去,你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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