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弃疾点点头道:“确实如此,不过由于天生的缺陷,老朽并没有训练大部骑兵的经验,不知道思南自己怎么样?”
思南道:“我倒是训练和看过大部骑兵的训练,我家里还有一部武穆公流传的练兵书籍,我可以转交阁老,骑兵的优势是机动灵活,步兵的优势就是方阵、配合和器械!要训练精兵,我们首先就是要利其器,三军最主要的就是要有军魂!”
辛弃疾点点头,两人开始探讨军队的训练。
面对对面的当代大家,思南当然不会放弃虚心请教的机会,剩下的时间两人就在讨论军种和训练以及作战之中度过。
等到吃完午饭,乌云娜继续缠着范如玉请教一些女人和武艺方面的问题,向她了解两人当年的旧事。辛弃疾和思南继续来到池塘边钓鱼。
两人放好钓具,辛弃疾道:“思南,你如何看待我们周围的民族?”
思南道:“我们最大的敌人现在是女真人,但是形势是不但变化的,现在的敌人,将来可能成为朋友,将来最大的敌人一定会是蒙古人,但是说到底,我们都是黄色皮肤和黑色眼睛的人种,如果能够出现一个伟大的明君,将我们和周围的所有民族统一起来,我们一定会成为这个世上最强大的国家,达到就连唐宗宋祖,秦皇汉武都达不到的高度!”
辛弃疾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民族之间的矛盾有时要通过一个民族的完全臣服才能够做到和平相处,思南认为这些民族能够跟我们汉人和平相处么?我们又凭借什么来使他们完全臣服!”
思南道:“要使一个民族完全臣服,首先需要的是强大的武力,这是一切的基础,但是光有强大的武力并不能维持帝国的长久,强秦二世而亡就是前车之鉴,有句话说,民族之间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有的只有永远的利益。只要我们能够带给帝国的各个民族足够的利益,我们是可以控制民族矛盾的。其实我们可以使用更加简单的办法做到各个民族和睦相处,不过方法相对会残忍的多!”
辛弃疾道:“愿闻其详!”
思南道:“不管女真、蒙古还是其它民族,他们的人口都远远少于我们汉人,这招是釜底抽薪之计,就是如果不能使他们臣服,那么,我们就通过战争,大量杀伤他们的人口,特别是男人,将他们的战争潜力压缩到最低,同时通过经济的侵略和人口的融合,以及文化的侵略,让他们被我们同化!”
辛弃疾道:“军事的侵略老朽非常清楚,经济和文化的侵略是怎么回事情?”
思南道:“现在金国和西夏的经济水平远在我们之下,蒙古的经济水平就与我们更没有可比性,所谓经济侵略就是通过经济的单向输出,达到我们控制他们的企业、矿山等等经济命脉,让他们的经济严重依赖我们,不能离开我们,这样虽然看起来他们的经济和生活水平有了很大的改善,人民生活水平有了很大提高,但是就是这种单向的经济依赖性造成了他们经济的天生缺陷。文化侵略基本相似,就像现在蒙古还没有自己的文字和法律,我们如果将汉民族几千年的文化底蕴输入蒙古,就破坏了他们的文化,经过百年,几百年,我们就可以同化他们了!”
辛弃疾道:“虽然这个所用的时间很长,但是要比武力侵略毒很多,还可以从根本上面解决问题,我想问你,当蒙古和大宋灭亡金国之后,你将如何自处?”
思南道:“大宋就像一个已经是快要入土到老人,已经腐朽堕落了,已经根本没有中兴的任何希望,从陈胜吴广起义到汉刘邦斩白蛇起义、再到唐高宗灭隋,我们汉人已经更替了无数的家族王朝,虽然我现在并不会造反来降低汉人抵抗外族的综合实力,但是,有时破而后立,反而会有更好的效果,现在谁说得上来呢?”
停了一下道:“任何帝王都不喜欢三心二意的臣子,我不是蒙古人,虽然我是铁木真的女婿,但是在权力面前,有时亲情会非常的淡泊,我和岳父随时可能有翻脸的一天,这个又有谁说得清楚呢?”
辛弃疾道:“现在我已经明白了你的态度,我决定出山支持你,我已经老了,能够为你们年青人发发余热就行了!在年青人中间有不少的人虽然有壮烈的雄心,却没有去做的勇气,按照我的估计,如果金国不灭,宋蒙没有接壤,你就应该没有什么烦恼,金国凭借其强大,并不会很快灭亡,你还有的是时间去做自己的事情!”
思南道:“并不是那么说,随着蒙古的强大,我们和金国的关系就会从敌人变为朋友,到时我在蒙古的位置将十分微妙,所以我要提前准备。随我南下的蒙古人足有千人,他们很多都是优秀的人才,但是即将建立的新军是我们汉人立足的基础,我并不放心全部交给他们,这是我要找阁老的最主要原因!”
辛弃疾道:“我在朝中在野都有一些门生,他们可以提供一定的帮助,在鹅湖书院也有不少不错的年青人,思南有空的话,可以去见见他们,他们可是对你非常崇敬!你也可以和他们讲讲你在战争中的表现、分析和感受,也可以讲讲现在的形势和抗金作战的长期性和持久性!”
思南点了点头,道:“这个没有问题!“
等了一下,辛弃疾道:“刚才那个跟随思南的姑娘是?”
思南道:“那是我的未婚妻,是蒙古塔塔儿阿鲁孩部落族长之女,她的母亲是汉人,我在离开襄阳之后遇到的,就跟随在我的身边!”
辛弃疾道:“我看你们关系不一般,我还以为她就是蒙古公主呢!年轻人魅力不小么!现在朝廷一心准备北伐,通过这次的胜利,北伐的呼声肯定更加高涨,思南认为是祸是福?”
思南简单讲述了与乌云娜认识的经过,接着详细讲述了和韩丞相的协议以及韩公子一直跟随自己的事实。
等到辛弃疾消化了这些消息,思南接着道:“我已经和和韩丞相详细谈论过现在北伐的利弊,在襄阳之战后,我又和韩公子详细讨论过现在的形势,我想韩公子一定会有书信给予其父,我已经做到了我可以做到的,如果现在朝廷北伐,我想我们即将面临一场大败!”
辛弃疾道:“何以见得!”
思南道:“除去我上面讲的原因之外,现在金国明显要强大于大宋,我们这边的官员肯定有人暗通金国,通过谈话,韩丞相现在并不知道有哪些人,这种情况在两军交战是是一种致命的伤害!极易造成全军崩溃,何况现在大宋并没有一个武穆公这样的人物主持局面!”
辛弃疾道:“总有一些人忘记自己的祖宗,这个我们也没有办法,思南接下来准备做什么?”
思南道:“请动阁老出山,我的大计已经完成了一半,我还准备找些豪杰和大儒,去帮忙创造蒙古文字和蒙古法典,实行文化侵略的第一步!”
辛弃疾道:“你准备请的主编是谁?”
思南道:“我仰慕陆游,陆放翁!希望能够请动他老人家出山相助!”
辛弃疾道:“我与放翁相得,一直存在书信往来,我可以修书给他,说明你的意愿!”
思南道:“那就太感谢了,我还正不知道见到他老人家如何开口呢?”
辛弃疾道:“思南能不能先向老朽说明你的构想,让老朽参考一下!”
思南道将自己以前的想法全部向辛弃疾讲述了一遍。
辛弃疾听完点点头道:“我们现在的文字确实存在你所说的缺陷,你的想法就是在汉字上面都可以实行,说实话,你是不是想用蒙古人来检验你的文字和法典,以备你将来使用!”
思南道:“我确实希望简化我们的文字,以备将来人民教育的普及化,不过那些都只是空想而已,现在一切都谈不上!”
辛弃疾道:“文化普及也是一种美好的愿望,老朽有生之年肯定是看不到了,不过我还是支持你,凭借放翁和我以及晋臣的名声,找些人帮助改良文字和制定法典应该问题不是很大,在大宋,刑不上大夫,不知道你准备如何制定法典?”
思南道:“文字和法典还要我岳父点头,我只是提供意见和建议而已,就我本人来说,我希望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再加上男女平等,提高女性的权力之类的内容,但是这些在现在的社会形态下面根本不可能实现,再说一夫多妻我自己就喜欢,怎么去让别人遵守,就参照大宋律法吧,不过,要去掉刑不上大夫这一条!”
辛弃疾道:“年轻人要注意身体哦,不过我看乌云娜姑娘还是一个闺女哦!”说完大笑,不等思南回应,接着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虽然只是一种理想,但是它体现了一种精神,我明白了,思南接下来准备做什么?”
思南道:“我要去造访一个朝廷宗室,听说此人热爱山川地理,喜欢旅行和风物,我们大宋土地面积有限,要想增加战争底蕴就需要增加贸易,特别是海洋贸易,我准备说服他进行一次远洋航行!然后就安心跟着阁老学习和练兵,毕竟只有这个我稍微擅长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