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钰棠好不容易说服了家人,同意他去江安做村官,心情好了没几天,实在想不到,这叫他去上班的通知,会来得这么迟,慢慢悠悠,活似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在走路。
人世间最难熬的时间或许就是等待了,钰棠在通过了各种选拔环节后,录用通知迟迟没有下来,日子一天一天过去,看着周围的同学都陆陆续续就了业,怎么江安那边还不通知他去报到,去上班,怀疑是不是真的像社会上传的那么黑,这种考试就算考上了也可能被卡掉,眼看这都一个月过去了,还没有音讯,钰棠不免有些担忧起来。这时不免有些后悔,后悔之前把陶局的好意拒绝了,而以自己的脾气又不可能再去吃那回头草,心想自己真是自作自受,活该啊,真要听了陶局去警察局,或许早就踏上了事业的正轨,还能和自己心爱的芙蓉天天见面,多美的事,可是现在却还得受这煎熬,这倒是要判死刑你也快判啊,总比叫人等死了个好。
沈钰棠好不容易说服了家人,同意他去江安做村官,心情好了没几天,实在想不到,这叫他去上班的通知,会来得这么迟,慢慢悠悠,活似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在走路。最后来通知的时候,钰棠已经像瘪了的气球,等得快放弃了。这天终于还是来了电话:
“是沈钰棠吗?”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
“是的,请问您是哪位?”钰棠问道。
“你好,我是江安市组织部工作人员,你参加了我们的村官考试,是吗?”
“恩,没错。”
“那就对了,恭喜你,你被录取了,公示将会马上挂到网上。”
“哦,好的,终于来了,等死我了,谢谢。”兴奋地回话。
“请你于一个星期后,即8月3号上午九点到江安宾馆报到。”
“好的,没问题。”
“那就这样。”
“好。”
钰棠接完电话,心情如死灰复燃,兴奋,激动,此时最想做的事就是将这份快乐与芙蓉分享。可前些天芙蓉告诉他,她通过了“三支一扶”的笔试,现在正参加封闭式面试培训班,所以这些天也没能去找芙蓉,为了她专心备考。
等到晚上21:00,钰棠终于忍不住拨通了芙蓉电话。这是掐好的时间,这时正是芙蓉结束一天的培训时刻。
“喂,蓉蓉?课结束啦?”
“恩,刚结束,你的电话就是我的下课时间啊,每天比天气预报还准。呵呵。”
“嘿嘿,怎么样,高强度训练累吗?”
“不累,倒是觉得挺充实。”
“恩,说明你用心在学习,很好。对了,我要去江安了。”
“哦,通知你去报到了啊?”
“恩,通知下午来的,怕影响你听课,所以现在才告诉你,呵呵。”
“哦,恭喜啊,大官人,呵呵。”
“你也好好培训,面试一定要通过啊,我去了那边会想你的。”
“恩恩,我百分百尽力,为了能和你在一起,我也是真拼了。现在说好了,考上了你得奖励我哦,嘿嘿。”
“那是当然,想怎么样都成,嘿嘿。”
“真的吗?”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的,那就,嘿嘿嘿。”
“那就什么?”
“那就,等我来了再告诉你,嘿嘿。”芙蓉神经质地笑着。
“好啦,别笑岔气了,大不了以身相许嘛。”
“那倒是不必。”
和往些天一样聊了个把小时,为了明天能保证芙蓉有精力继续高质量听课,俩人依依不舍挂断电话,洗漱睡觉。
时间真是奇怪,咱们有时候觉得它走得真慢,有时候就觉得它走得飞快,就像这些天过得倒是挺快,8月3日转眼就要到了。8月1日晚上,妈妈帮钰棠收拾好衣服,整理好行李,虽然有一万个舍不得,可孩子终究是自己的孩子,无论他做什么,做母亲的只好无条件提供支持,晚上千交代万嘱咐,最后几乎是钰棠硬把妈妈送回了房间。有诗说得好“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8月2日清晨,听到鸡鸣,钰棠妈妈就起床,熬好了钰棠最爱喝的红薯稀饭粥,煎好荷包蛋,还上街买了肉包子和油条。
钰棠起床后吃好早饭,爸妈将他送上公交车,一路上妈妈流着泪要他路上小心,自己要照顾好自己,钰棠不住地点头答应,上车后他的眼睛居然也湿润了起来。
一路上很顺利,中午时分到达江安市,老样子,钰棠拦了辆出租车去往汉庭宾馆,由于明天上午9:30才报到,今晚准备入住汉庭。在出租车车上,钰棠居然生出一个奇怪的念头:不知这黄萌会不会还在帮忙值班。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触景生情,睹物思人?竟然起了一丝期待之情。
车子终于开到了汉庭宾馆,钰棠拖着行李进门。
“欢迎光临!”
钰棠走向吧台。
“先生,您要订房吗?”一个瘦瘦的,身材苗条的小女孩甜甜地问。
钰棠扫了一眼,似乎在寻找什么:“恩,要一个单间。”
钰棠付了钱忍不住问:“你认识黄萌吗?”
“认识啊,我们老板的侄女,她人可好了,上次我回家是她替我上的班,还不扣我工钱,呵呵,真是好人。你也认识啊。”
“哦,对,我上次开房就是她接待的。你回来了她就不来了吗?”
“不,有时候会来,和男朋友一起来的,嘿嘿。”
“哦,这样,她今天有来过吗?”
“没有,房间是314号,给这是房卡。”小姑娘摇摇头,伸手将房卡递给钰棠。
“好的,谢谢。”
钰棠进了房间,放下行李,居然有了点失落感,是因为没见到黄萌而心生失望?不可能吧,他自己一时也搞不清楚,进了卫生间,打开洗漱台水龙头,双手接水往脸上轻轻扑洗,用毛巾擦干。打开电视机,叫了个外卖,一下午就这样在无聊中度过。
这个下午钰棠也没个电话,自己也不找他的老同学石磊,因为他觉得自己以后在江安的日子可能还长着呢,不想因为这种小事去打扰甚至麻烦别人,但他又忍不住想起黄萌那可爱的萌萌的脸,又有种想立马见到他们的冲动,或许是更想见黄萌吧,这种奇怪感觉说不清楚也道不明白。
“叮铃铃。”门铃声打断了钰棠的胡思乱想。他爬起来开门惊讶又惊喜:“呦!是你啊!”
黄萌一身穿的是短裙和白衬衫,赫然亭亭玉立,调戏钰棠道:“是啊?不认识啦!用得着这么惊讶吗?我们江安亲爱的父母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