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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夕阳的余晖仍然耀眼。
“才来？”
“路上堵车，耽搁了。”
“这样啊。”
傅琰笙把几叠文件递给成海朔，“喏，你要的。”
“谢谢。”成海朔道过谢，脸不红心不跳地看着这一份份文件，即使他心中已经惊涛骇浪。
傅琰笙点了一根烟，从烟盒中又拿出一根，放在成海朔面前的桌子上。
“不了舅舅。”
成海朔摆摆手，拒绝傅琰笙的好意。
“你不是抽烟的吗？嫌我这烟不好？”
“这倒没有。”
“话说回来，沐凡的案子，和这案子有关系吗？”
“先别说这个，我只是想了解一下她本人。”
从傅琰笙口中吐出的烟雾，形成一种烟雾缭绕的境界，两个大男人在办公室事务抽几根烟很正常。
“案件和沐凡养父的前妻真的有关系吗？”
“我当时也在怀疑这个问题。”傅琰笙抬起头看了看头顶的灯，“但是疑点很多，包括两人最后驾车坠海，发现的证据和案件都一致。”
“真的是自杀吗？”
“八九不离十，我们想调查一下车辆的内部结构时，除了发动机还能勉强研究意外，其余的早就失去调查价值了。”
“发动机，我记得您之前和我说过是发动机的问题，到底是什么问题？”
这句话把傅琰笙问得摸不着头脑，“什么问题的话，大概也就是坏了吧？”
“哦…”
成海朔微微点头，眉头紧皱。
“真有意思，完全没有思路。”
“你觉得，这几起案子有关联吗？”
“也许只是满足我个人的好奇心。”
傅琰笙早就看透了成海朔心思也说不定，但他也不说出自己心中的猜测，现在的案子，是两人最大的挑战。
一人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帅气而智慧的教授；另一人是警局的中心人物，冷静而细致的警官。
“那么，请务必让我看看侦探助手的尸体。”
两人一言一语地，走进法医办公地。
法医是个儒雅女子，成海朔猜测她是因为家世原因才来做这份工作，不过看她津津有味的模样，也许也是由于兴趣。
“我姓李，李文钰。”
“你好，我是来协助调查的教授成海朔。”
两人握手打招呼后，李文钰淡定地掀开尸布，一具惨白的尸体映入眼帘。
“这是…”
“其中一名助手的，您先看这个就行了。”
“好。”
李文钰上下打量着成海朔，边看着他观察尸体，边说：
“老傅说有个教授要来，没想到是你。”
“我？”
成海朔停下手中的动作，盖上尸布。
“为什么？”
“以前在文献库看到过你的文献，还有照片。”
“这样啊。”
“有什么问题快问吧，老傅在外面都等急了。”
有什么急的，还抽着烟呢。成海朔心想。
“这尸体，是两具在同一地方被发现的？”
“嗯。是在市立孤儿院的后山，就那个歌星以前在的孤儿院。”
新闻上把金美儿的死，报道得淋漓尽致，经纪公司也趁机用金美儿的热度，把她的童年卖给杂志社，转了好大一笔钱。也就是说现在金美儿的故事，人尽皆知。
“孤儿院被发现的？是孤儿发现的吗？”
“准确的来说，是以前在孤儿院待过的孤儿，其实也是熟人了。”
成海朔心里咯噔一下。
“是？”
“分部新来的刑警，宋政霖。他是去孤儿院里看望老师时发现的，和一群小朋友植树挖坑，发现土下面有尸体。”
“原来如此…我能见见那位警察吗？”
“恐怕不行。”
“怎么了？”
“他去世了。”
傅琰笙察觉到，成海朔的瞳孔明显地放大了，显然这事情对成海朔而言，太过于出乎意料。
“意外事故？”
“驾驶他父亲的车，出了问题，失控撞向防护栏，而且发现尸体的时候满身酒气，应该是酒驾。”
“能去…”
“现场暂时还不能。”
李文钰在房间里渡着步，心中满是惆怅。
“我知道你想调查什么，侦探和助手死于同一种毒物。”
“不，我想问另一件事情，法医小姐。”
李文钰抿了抿嘴，“我知道，这种化学物质，可以通过高压加工变为有毒气体。意味着这化学物质，在初始合成时，是无色无味的固体粉末。”
“您这里，有金美儿的死亡报告吗？”
“别白费心思了，就是同一种毒物，我想这就是为什么傅琰笙会找你来的原因。”
“这两件案子的凶手，搞不好是同一个人…”
“正是如此。”李文钰扶了扶高挺鼻梁夹着的眼睛，有些凹陷的皮肤实在是瞩目，不难看出她从小应该沉迷于书籍而早早近视。
但是，即使知道凶手是同一个人，成海朔和傅琰笙也无从下手。这不是最难的案子，但这谜题是最“绕”的吧。
成海朔不止一次设想过任何可能性，但是要找到凶手，就一定要有找到凶手马脚的决心。不用李文钰说，这宋政霖也多半是被灭口，这样下来，连杀五人，不可能不出差错，对方再怎样冷静，肯定会有蛛丝马迹。
心理学家这样设想着。如果有嫌疑人对象的话，傅琰笙相信成海朔能够辨认出凶手。
“舅舅，这案子…”
成海朔耷拉着脑袋，慢步走出警局大门。
“你不必勉强，你也只是被叫来帮忙，工作忙的话就去照顾工作好了。”
“不是这个，我有思路了，但是还在假设阶段，需要证据。”
其实拥有了证据，成海朔也觉得找不出这个凶手，除非这人自己头举大牌，“我是凶手”才行…
“我还想再和你谈谈，朔。”
“恐怕不行。”
“你把你的思路告诉我，你不愿意的话，也就作罢。”
成海朔咽了咽口水，“就一些。”
“嗯。”
“呼…首先是车，刚刚看见了两个助手的死因，虽然是中毒身亡，但是都是在私家车中被投毒。金美儿在车中死亡更不用说，但是宋政霖的死…”
“死？”
成海朔一个激灵，“没什么。对了，他原本是想去缉毒总队？”
“是的。”
“这样啊…”成海朔挠了挠脖子，“去毒贩那里看看，会不会有线索呢，舅舅。”
傅琰笙也不知道，现在面对挑战，成海朔是唯一退路。
相信吧，相信他的思路，即使有多狭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