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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传檄而定

第二天一早,梁铸留下王焕、魏延和陈泽领兵一万镇守南郑,自己和张鹏、程方、程豹和周襄等大将率领两万益州军和一万归附的汉中军,经沔阳(汉末汉中郡沔阳县,州治,今陕西勉县)十二峰向阳平关进军。

傍晚时分,全军在谷道外距离阳平关二十余里远的磐石口扎营休整等候消息,梁铸带着程豹、阎圃和几个侍卫巡视营区,看到一座营帐前张鹏手下的几个涪陵军士卒和十多个新归附的汉中军士卒在深入交谈,梁铸听得有趣便停下步子,示意大家静静倾听。

一个年约十七八岁的汉中军士卒好奇地向一个大胡子涪陵军老兵问道:“请问老哥,你们的军服和皮甲颜色和咱们的差不多,可为什么总让人感觉不一样?还有你腰间这把长刀,握把怎么会这么长?”

大胡子哈哈一笑,用力擂了几下自己的胸膛自豪地说道:“没见识过吧?哈哈,咱们身上这幅皮甲是双层的,中间夹层里有四块厚铁皮镶着,铁皮外面是蚕丝与棉麻织成的厚布,最外面这层才是上等牛皮精制的,看见没有?左胸这三条黑色粗杠是上等兵的标志,这是可以随时拆卸皮甲的活动腰扣,你看这一溜的铜钉铆得多结实,前几天晚上在北谷口关隘的交战中,不知道哪个龟孙子射了老子胸口一箭,多亏了这幅皮甲挡住没吃到肉,否则恐怕这次出征连咱媳妇都见不到了,哈哈!”

众人哈哈大笑,小卒羡慕地问道:“真的?”

“那还有假?我这身皮甲算不了什么,你看咱们军中屯长以上的就能穿铁甲了,那玩意才真正的结实,用你那把刀估计砍不坏,校官以上的更好,等老子再立上两次五等功或者一次三等功就能穿到屯长身上那玩意了!”大胡子对远处走过的屯长那身铠甲十分眼热。

“老哥说说你这腰刀吧,能拔出来让小弟看看吗?”边上一个年长的汉中军问道。

大胡子豪爽地抽出腰刀递给他:“看吧,这是咱们临江城匠师做出的名刀,搏杀起来能够用上两只手的力量,砍断你腰间那把破玩意轻松得很……不过,我好像听上官说不久你们也能换上这样的腰刀和皮甲,对了,还听说从下个月开始你们也能领到和我们一样的饷钱,奶奶的你们这帮小子真有福气,咱们主公一来汉中就想到你们这帮稀稀拉拉的小子,将你们的饷钱提高到和我们一样的待遇,奶奶的,一年的饷钱足够你养活一家五口了!”

小卒们一听全都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立刻和周围越来越多的同伴议论起来。见此情景,梁铸笑了笑和众人一起走向人群,大胡子发现梁铸到来立刻立正行礼,紧张地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汉中军则慌慌张张地跪倒一片。

梁铸下令士卒们起身之后和气地说道:“汉中军的弟兄们可能还不知我军的规矩,咱们军中已经取消了跪拜之礼,以后你们学到新的军规就会明白。刚才这位老兵说的都是实情,只是有一点他没和你们说清楚,那就是大家的粮饷提高了,训练的汗水也会增多,等会大家可以问问这位老兵他们是如何训练的。从今天的行军来看相信大家都能体会到一些东西,当汉中军弟兄们东歪西倒躺下休息的时候,你们看到有哪个友军和你们一样?要知道只有铁的纪律和铁一般意志的军队,才是打不垮冲不散的军队,大家可要多向友军学学,否则日后总让人看不起可不行啊!要想受到别人的尊重,首先要有让别人尊重的本钱,我知道汉中军的弟兄们一定能行,相信不久咱们汉中军也会让四方刮目相看的。”

汉中军士卒惭愧之余激动不已,纷纷表示绝不能让别人看扁汉中军,梁铸见此情景默默点头,他知道这群士卒经过魏延等人的训练之后,不出半年一定会面貌一新的。

这时斥候营军候黄略来报:“禀报主公,派出的信使陆续返回,附近各县驻军收到张大人的命令后,均表示愿意听候主公差遣,阳平关守将杨任将军已经奉令来到大营,静候主公接见!”

围满四周的官兵们一听到这个消息全都欢呼起来,心中的痛苦担忧一扫而空,他们再也不用将刀枪弓箭对准自己的兄弟了。

尽管各地的投诚是预料之中的事,梁铸还是非常高兴,他向四面拱拱手随即转身返回主帐,一路上不由暗暗感激张鲁的仁厚与大度,虽然汉中军将领们的家人大多都在魏延控制的南郑城里,但能够以不流血的方式迅速接过汉中的武装,梁铸认为这是非常令人欣慰的最佳结局。

走到大帐,杨任和杨昂已经恭恭敬敬站在门口等候,见到梁铸两人依礼单腿跪下致礼,梁铸急步上前将杨任扶起请入帐内,与其他将领一起热忱欢迎两人的到来。

不等喝下一口茶水,杨任从位置上站起禀报:“大人,下官与杨昂将军所部听从大人的调遣,目前全军两万人马遵命继续留在阳平关驻守,所有粮草军械全部完整保存,只是下官派去给马超、马岱和庞德三位将军送信的信使尚未回来,下官担心大人久等便和杨昂将军一起率先赶来大营。”

梁铸示意杨任二人坐下:“杨将军不用如此客气还请坐下说话,本官很想知道两位将军如今有何想法?对新的职务有何要求也尽管一并说来。”

杨任和杨昂互相看了一眼,神色黯然地回答:“败军之将不敢妄言,一切以大人马首是瞻!”

梁铸摇摇头说道:“两位将军不用有何顾虑,咱们两军尚未交战哪来的败军之将?况且两位将军以大义为重,体恤士卒避免了兄弟相残的惨祸,这可是对汉中万民的一大功德啊!接到张鲁大人信函后,两位将军没有任何推辞依令而从,尽忠尽职堪称军中表率,如此有情有义心怀万民的坦荡君子,怎么不值得我梁铸以及百万益州军民敬重?”

杨任和杨昂听到梁铸的话万分感动,心中的顾虑完全消除,两人对视片刻均重重点头,一起走到梁铸面前双腿跪下:“大人但又吩咐,杨任(杨昂)万死不辞!”

梁铸高兴地扶起二人频频点头,待二人重新坐下后梁铸说道:“既然如此,就请文道(杨任字,作者无法查到只能杜撰,下同)和子毅引领张鹏的一万五千人马前往阳平关,如果两位觉得不好面对马孟起三人,明天一早撤回此地暂作休整,明天一早我也一起赶到阳平关,估计给马孟起送信的信使也能回来了。”

杨昂见梁铸如此体谅自己二人,连忙站起表态:“昂如今已归属大人,纵然是刀山火海亦绝不回头,断不会行那小女儿之事,不管马家三将如何看待,昂定会跟随大人左右!”

杨任见状也立刻站起,大声走向梁铸表达同样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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