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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善后与蜕变

梁铸领着五十多名心腹和爱徒齐齐跪在程骞的墓前,向程骞和四十多位英灵告慰,尹钰老人郑重地从梁铸手中接过诸葛亮的血龙佩玉和刘备的双股剑,转身向程骞高大的墓碑默默祷告,随后轻轻放入墓碑前的石槽里,八个大汉立即上来用混合好的材料封平石槽,随后抬起沉重的石板严丝合缝地覆盖其上。

梁铸叮嘱陶永,在墓群前的空地上再建一座五丈高的纪念塔,周围空地全铺上石板,用以祭奠这次为报仇雪恨而牺牲的三百多名临江勇士,把他们的功绩和名字都铭刻在纪念塔的基石上,勇士的家人们按照大本营的规定给予最高规格的照顾。

刘备和诸葛亮等人毙命的消息被严严实实地隐瞒下来,而“捕风营”散布的刘备率残众绝处逢生逃往北方的消息,却在最短的时间里传遍了大江南北,传到大汉的每一个郡县。无比顾忌的曹操与孙权之间的争斗迫在眉睫,无奈之下命令已经占领上庸的夏侯渊暂停攻打防备森严的汉中,领一半人马驻守长安并遍寻刘备下落和严防死灰复燃的马超,另一半人马火速开回襄阳。

孙权如愿得到了荆州城以及荆南数郡,还没高兴一会就发现整条长江防线在曹操的俯视下到处是漏洞,于是在鲁肃、步騭等人的建议下,放弃进攻荆州军残兵败将最后归宿的武陵郡,将大部分兵力布置在千里长的长江防线上。

面对新的形势,梁铸经过深思熟虑和多方征求意见,再次召集心腹和众将调整对策,地点设在修缮一新防备隐蔽而森严的道观里。

梁铸选择这个地点的理由非常充分:一是道观在陡如刀削的大山脚下,除了通往灵山村口和梁铸家后院的两条一明一暗的道路外,其他三面均是危岩峭壁毫无行走的路径;第二个原因是道观现由尹钰前辈住持,在外人眼里这是百姓的进香之地,往来不易引起麻烦,况且还是众人心目中数百英灵的安息之地,暗地里却是个联络中枢,也是尹钰为梁铸训练精锐的所在。

这样一来,梁铸的家宅就坐落在扩大数倍的道观右侧和“迎客堂”客栈的后面,与梁宅一墙之隔的右边就是名声日隆的学堂,现在是已经扩建完毕装饰一新的“灵山书院”。

坐在议事堂三尺高台上的梁铸,看着堂中众人期待的目光不禁感慨万千:陶永、段旭、张弋、程直、朱琪等坐在尹钰和六叔两位元老下首,这些主管们磨练得越来越从容大气,钟家兄弟、韩离、罗臻、戴桐、周襄、程豹(虎牙营营副豹子)、张鹏、乔石、黄射等各部统领经过了战争的洗礼,已变得沉稳精干锐气逼人。

倒是梁铸自己那欲罢不能的感觉更加强烈,从他看到魏延的那天起,梁铸就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如今的手下们经过三年来的修习与磨练,眼界开阔知识大增,已经远远不能满足于今日的现状,那越来越多的将近三万人的各村父老乡亲需要梁铸负起责任,这个逐渐变大的责任让所有人都这样认为:唯主公梁铸马首是瞻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于是,就加深了梁铸“既然舍得跪就要舍得拜”的觉悟。

梁铸打起精神说道:“诸位,咱们大仇已报慰籍了死去的先辈和兄弟,从现在开始就得为日后打算了。如今的三村两寨一城共有人数二万六千五百多人,其中水陆两部护卫队已经达到四千六百之众,大小作坊七十四座,‘迎客堂’管辖的内外商号共一百二十家,江东陆家、北方卫家、交州士家以及益州的黄、彭两家这些大汉巨商,都和咱们结成工商业联盟,所有家业每月获利总计约两千二百金,已经超出了巴郡和巴东郡两郡税赋总和的一倍以上。”

堂下众人一听先是一愣,随即高声喝彩激动不已,谁也没想到自己的大本营这么有钱,一时间整个大堂充满了欢声笑语,直到老前辈尹钰重重地咳嗽一声之后,兴奋的众人这才安静下来。

梁铸接着说道:“经过与尹爷、陶总管等主事商量,咱们决定在葫芦谷修建所有大小主管和统领们的家宅,因为葫芦谷地处灵山村、松树岭和灵水村的中部,到各村之间的距离都在四里之内,有山有水竹木环抱,防卫和交通都十分方便,相信用不了两年几个村就能联成一体,远远超过如今临江城的十倍以上。在此我征求大家的意见,诸位认为此举如何?”

众人大喜过望,哪还有不支持的道理?倒是韩离提出个问题:“主公,如此一来葫芦谷军营不就没了?”

梁铸赞赏地笑着对韩离解释:“咱们已经不需要偷偷摸摸练兵了,因为今天在座的除元老和咱们大本营的陶总管、朱琪这两根顶梁柱之外,其余人也许不久就可名正言顺地训练士卒了。”

台下一阵惊讶,不一会明白过来的人满脸欢笑,反应稍慢的则是一脸疑惑。

“看来诸位不少人明白了,不错,诸位不久后都要出仕。”看到众人欣喜若狂的样子,梁铸停下来让大家高兴高兴,这才说出更大的消息:“不止诸位要出仕,我梁铸也要出仕了,前段时间接到严老将军和刘益州的来信,黄权、李恢、刘巴大人和张任将军、严老将军、杨怀将军等六十多位文臣武将联名上书刘益州,一致推举我为益州别驾,顶替张松之后的空缺,我和尹爷、六叔、陶总管以及家人商议之后答应了,过几天刘益州就会大驾光临。”

众人一听齐齐离开座位,向梁铸跪下行礼:“恭喜主公!”

梁铸站起吩咐众人起身回位,待大家坐下后继续说道:“估计不出一个月,诸位就要以偏将以上的职务启程赴任,所以我和尹爷几位元老决定,给诸位把家安好免除大家的后顾之忧。另外,在此先向至善(罗臻字)道喜,至善的水军战力强横训练有素,在围歼荆州援军一役中战功显赫,经严颜、张任、范铭三位将军太守的举荐,加上益州一直没有一支像样的水军,所以刘益州已经率先任命至善为伏波将军都督益州水军,将府定在江州,至善手下五名将领同时获得升迁,至善所部这次立下大功,值得恭贺啊!”

众人纷纷向罗臻道喜,罗臻匆匆走到大堂中间恭恭敬敬地跪下:“主公,若没有主公教诲与提携,罗臻如今恐怕还是个朝不保夕的江贼,罗臻能有今日全拜主公所赐,今日罗臻向主公明誓:谨以此身,终生追随!”

众人见状全都离开座位,走到罗臻身后齐齐跪下发誓:“谨以此身,终身追随!”

梁铸感动地站起来,几步走下高台将堂中众人一一扶起。

第二天黎明时分,梁铸在五百名精锐的护送下打马驰向武陵郡,那里龟缩着众多刘备原先的谋臣和内政外交人才,许多人在荆州陷落后选择逃往武陵,大都在“捕风营”的保护和“迎客堂”热心的照顾下安顿下来,如今正睁着疑惑迷茫的眼睛在驻足观望。

至于此行能否找到几个志同道合者梁铸并不是很在意,在意的是必须与许多身怀真才实学者见上一面,大家坐下聊一聊有个相互了解的过程,并将自己的想法开诚布公地告诉大家。

梁铸非常明白,在这个理想破灭价值观混乱的战乱年代,真正的智者都会有自己的想法,都会用自己的眼睛注视天下大势留意身边的每一点变化,至于是否再次投身于某一集团,经过一次打击之后任何人都会慎之又慎的。

(第一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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