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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初吻

三年前,暑假。

阿姨叔叔和他一起在她家吃的晚饭,以前这样的聚会很多很多的。因为叔叔阿姨和爸爸妈妈就是小学同学,他们像他们一样从小一起被姥姥看着长大,一直那么好,那么亲。甚至买房都有买在一个小区为了方便走动。总让她觉得她有两个爸爸妈妈,可以永远无忧无忧的,被宠爱被安排好一切。

可是今天却感觉怪怪的,气氛有些沉闷,直到吃完了饭。

“不用收拾了,都去客厅坐坐,好好说会儿话。”姥姥第一个站起来,领着大家往客厅去了。

爸爸换了一壶新茶,妈妈切了些水果,姨姨像往常一样去帮忙,可是就是觉得怪怪的。

“东西都收拾好了吗?”爸爸先开了口。

“是啊,这边的事情你们多费心吧。”叔叔应和着。

“怎么了?”她好奇的问了一句,心里隐隐怕起来。

“璐璐,叔叔被公司安排去m国工作一段时间,你别着急,先听我们说。”爸爸看着她,用眼神鼓励她要冷静。

“那阿姨和阳哥哥呢?”她心里期待她希望的答案,可是又怕听到她想的那个答案。

“一起去。”

“其实这件事已经有段时间了,我们没和你说,怕你伤心,可是时间不多了,希望你能理智的面对。”爸爸顿了顿还是说完了这些话。

有些不真实,有些麻木,可是她知道她的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滚了出来。她有些无力的站起来,不知道做什么,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只想一个人静静,想想该怎么办。

阿姨跑过来抱着她,“璐璐乖孩子,我们就是去几年,最多三年,还会回来。”

“好孩子,别难过,我们可以通电话,视频,阿姨和叔叔不会离开你,只是暂时的分开。我们也很舍不得离开,不舍得你,不舍得姥姥,这么大年纪了。”说着阿姨自己就哭开了。

气氛好压抑,所以的女人都在哭,一直坚强的妈妈都在抹眼泪,她抬起头去看那个她最关心的身影,他已经是个大男孩了,他是她的神,她看着他,第一次知道了,什么是心痛。

第二天一大早,他来找她,吃了姥姥准备的早餐,就拉着她往外跑。大人们早就习惯而且默认他的这种行为,没有人问什么,只是像小时候一样叮嘱了注意安全。

他开着车,像往常一样载着她,只是这次去的地方有些奇怪,是郊区。他们生活的这个城市的南部,全是连绵不绝的山峰,从小到大没去过几次,除了自己要上学补习,大人也是没时间带他们去。

今天他为什么要带她去那里?其实她根本不关心他会带她去哪,只要有他在,去哪她都很安心。一路上,她闷闷的,除了伤心还有,她在生他的气,这么大的事为什么没有告诉她,为什么?他就那么不把她当回事吗?

越走越远,前面除了山什么都没有,看着窗外,她的心有些松动,这样的山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呢,好美,心也一下放松了很多。

她不知道这是哪了,还是她的城市吗?道路两边全是山,隐约还能看到人家,满山都是树,开满了一串串的花,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就知道好美。

“那是什么树?”

“栗子。”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可是依旧那么好听。

“现在是开花的季节,其他的是核桃。”山路有些难走,他很认真的开着车。

“一会儿那里有个村子,在那买几瓶水。”

“嗯。”她习惯的应他,忘了还在生气。

路边有个很大的池塘,他很熟练的转进去,山脚下寥寥的几户人家,也是有间小商店,进去买了水,接下来的路好窄,她坐在他旁边有些怕怕的,就怕一个不小心掉沟里了,这应该是村民上山的路,开车上去很危险的,她心里想着也不说话,随他去,这种信任不是一下就有的了。

终于没有路了,他找了个还算宽敞的乱草场把车停下来,看着她。

“这里是我无意发现的。每次心情不好,我都会自己过来坐一会儿。我们下去走走吧?”

她从来不懂拒绝他,只是这次态度有些恶劣的爬出车去。

第一次站在这么原始这么高的山顶,她深深吐了一口气,天这么蓝,到处郁郁葱葱,来时的小路盘旋在山腰,可以听到狗叫声,可以隐约的看见树荫后面的人家,远处的公路偶尔会有一辆车经过。

“你能看到的最远的那个山头就是t山,这里和它是一个山脉了,高度不相上下。…”他忙着给她介绍,她看的出神,听得认真。

“走,我带你去看个东西。”不由分说拉着她的手,往后走去。

爬了几个小土丘,在一个小小的崖边有一颗柿子树,上面挂满了有些开始发黄的柿子。他说,这个山上只有这么一颗这样的柿子树,他一直在等着柿子熟了采来送给她,她最爱吃这种柿子了。

“可是现在怕是等不到了。”他像是说给她又像是自言自语。

她听着,心里的小伤感刚刚要冒头,他突然紧紧的,紧紧的抱住她。

他长大了,双臂很有力,胸膛好宽厚,他比她高出一头,一直这么抱着一定很累,脚下又是高低不平的土坑坑,可是他就这么抱着她,头靠在她的肩膀。

她习惯了他的拥抱,可是这一次有些小小的异样,她感觉到,他的心跳的好快,他的呼吸有些哽咽,他哭了,这是她的第一个直觉。

她想推开他,看着他的脸,可是他抱得更紧了。“阳哥哥…”她试着叫他。

“璐璐。”

“璐璐,你一定要等我,等我回来。”他终于像鼓足了全部的勇气一样放开她,抓着她的双臂,看着她说出了这句话。

“一定要等我,等我回来娶你,我爱你璐璐,我一直在等你长大告诉你这些话,可是现在不说,我怕没有机会了。”

像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很多都在谈恋爱了,她没有谈过,但是她已经懂了,懂得一个大男孩说这些话代表了什么。但是好奇怪哦,她只是高兴,没有什么惊喜呢,感觉那么理所当然的,好像自己也是那么期待的。和他在一起不是应该的吗?

就那么稀里糊涂的,她使劲的点着头。

看到他那么开心的笑,含着泪,他的唇贴上了她的。

她早就习惯他的亲昵,拉小手,抱抱,亲亲额头,亲亲小脸儿,那么自然地从小到大,可是这一次,真的不一样。他的唇在她的唇上,有点冷冷,让她痒痒的,有些怕却又很期待,她不敢用力呼吸了,他们贴的这么近,怕会把他吹跑了一样。

这么静静的闻着他的味道,夹杂着草香,花香,她忘记了分离,忘记了生气,听着他的呼吸,感觉着他的心跳,被他越抱越紧,她心里甜甜的,只想永远这样下去…

接下来的日子,他每天都会按时来接送她,可是到了外面他不再是哥哥,她不是妹妹,他们是情侣,是热恋的少男少女。他让她有了目标有了动力,等他,等他,等他…

那一年,她念高二,他在读大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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