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死了。”叶木青和俯身抱起自己的妹妹。淡淡的说。他的眼中有一抹浓得化不开的悲凉。
其他人皆是一震,面色全变。冰帝的其他人,各个神色惶然,一脸的不置信。迹部的父母怔愣的看着叶木青和,再转头看一脸安详如陷入沉睡的青离,也是神色惶然。
“迹部景吾已经活过来了。你们进去把他抬走吧。”叶木青和转头看着迹部家人,面无表情的说道。
有人跑进去,又跑出来大声惊呼“有了,有了,迹部少爷有呼吸了。”
但是众人的脸色却不见好转。
向日吞了口口水,慢慢伸出自己的手去摸青离的脸。冰凉冰凉的。他的手缓缓的往下,摸到青离的鼻息,也是冰凉的。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她明明说,不会有事的啊?”向日失控般大喊起来。
“千百年来,叶木家的“换命”都是一命抵一命,怎么可能没事。她不过是为了让你们心安而已。”叶木青和冷冷的说道。
叶木叶子在自己的老公怀里哭得撕心裂肺,已近昏厥,来来回回的念着,“小离,小离,妈妈亏欠你啊。。。”哭声悲切,在一旁的其他人也是止不住的潸然落泪。
“小离,小离,你只是睡着了,对不对?对不对?我们说好“明天见”的。小离?”慈郎两眼汪汪的走过去,摸索着找到青离的手,紧紧的拉着摇晃,企图把人晃醒。
日吉若死死的忍着不让眼泪落下来。迹部活过来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可是一想到是用青离的命去换的,他就感觉心情很复杂。
穴户亮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是湿的。他自认为自己比忍足他们几个处理感情的方式更为冷静。但是谁来告诉为毛自己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止不住的掉泪。
凤长太郎是个多愁善感的人,此刻已经哭得稀里哗啦的蹲在树根旁了。是不是一切都是一场梦,明天醒来,迹部还在,小离也还在。大家都在。为什么好好的一趟瑞士之行出去,回来终归是要少一个人的呢?为什么不能完好无缺的回来呢?为什么?
叶木凉介搀着妻子走到众人面前,用压抑的声音说道,“这是我们家小离自愿做这件事的。这个结果她比谁都清楚。一开始没告诉你们真相,肯定是怕你们阻拦她,担心她。大家不要这样,让小离看到了也走得补安心。相信她,一定会在另一个世界过得很好的。”说着叶木凉介伸手迅速抹掉滑落在自己脸上的泪,对着迹部景吾的父亲说道,“一郎,你带着他们先把景吾接回去吧。现在景吾才是最重要的。我们已经失去一个了,不能再失去另一个。小离拼命像保护的人,我们应该替她守护好。”
迹部抚子也是哭得两眼汪汪的。她满心的愧疚,如果她知道青离是要用这种方法来救活景吾,她肯定死活都拦着。她比谁都清楚青离在景吾心中的位置,是她这个当妈的都无法超越的位置。
“我们家景吾如果醒过来,知道这件事,肯定会伤心死的。哎哟。。。你们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你们早告诉我,书什么我都不会答应的,我不会答应的。。。”迹部抚子泪如雨下的说道。
“我们谁都拦不住她的。你吗进去吧。”叶木凉介强撑着扯出个笑说道。
忍足侑士两眼空洞的看着正前方,眼睛似乎没了焦点。直达叶木青和递给了他一个东西,他才木然的转头看着他。
“这是青离交代我要交给你的东西。你看看吧。”说着他把信封塞到忍足的手上,抱着青离就要走出院子。
“等等。”忍足一手抓着信封一手抓着叶木青和的衣服。这下彻底回神了。“等等,你要把她带到哪里?”
“当然是带回祠堂准备后事。”叶木顿下脚步回道。
“等等,等等。”忍足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眼眶再次泛红道,“能否让我再看一眼。一眼就好。”
叶木青和看了他一眼,安静的站在了原地。
冰帝的其他人也围拢了过来。都默然垂泪。
忍足嗫嚅了好几下嘴唇,想说点什么,结果发现自己哽咽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叶木青和扫了他们一眼,说,“接下去的几天你们可以过来给她守灵的。有什么话想对她说的,到时候再说就行了。”说完他抬腿就要走出去。
“等等,等等。求求你不要把小离带走。她只是睡着了,她只是睡着了,求求你。。。”刚还站在一旁兀自哭得稀里哗啦的慈郎突然蹿了过来抱住叶木青和的手臂,哭得满脸泪水乱七八糟的哀求道。
“慈郎,你别这样。。。”忍足一边去拖芥川慈郎的手一边说。
“求求你,不要带走小离。。。”慈郎死死掰着青和的说,哭得天地失色。
“混蛋啊。。。”向日一边狠狠的抹着泪水一边骂道。本来想强忍着的,结果看到慈郎这副样子,不知道为啥刚忍回去的眼泪如溃堤之水一样,哗啦啦就涌出来了。
“前辈,你别这样。”凤长太郎太郎边哭边去拉扯慈郎的手。
叶木青和觉得自己的心正在一寸一寸的崩溃。这是他的亲妹妹好吗?搞得好像他是要带走她的死神一样。更应该伤心的人不应该是他自己吗?他也很想哭的好吗?这一群人是几个意思啊?
“求求你,求求你。。。别带走小离。。。”慈郎撕心裂肺的喊着。他已经分不清到底自己是在向谁哀求了。向叶木青和,小离的哥哥?不,不,他是在向各路的鬼神哀求。小时候,妈妈也是被人抱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了。那个时候小小的他躲在树背后看着,直到看不见了,才边哭边去追的。但是已经追不回来了。
这次小离怎么样也不能像那样被抱走。这一抱走,他以后就再也见不到小离了。见不到了。
叶木家族的人和迹部家族的人看着在院子门口纠缠在一起哭得悲痛欲绝的一群人,也是各个止不住的抹泪。
叶木叶子看着那抱着自己儿子的手臂哭得天地失色的男子,金黄色的卷发,本应该充满活力的一个人,如今这副模样。她忽然就止住了悲伤,抹了抹泪,转身对着在垂泪的迹部夫妇说道,“抚子,一郎,你们把景吾带走吧。我要和凉介去操办小离的后事了。你们也别太伤心,这是孩子们自己选择的路。咱们就随他们去吧。”
迹部抚子一边抹泪一边点头答应招呼着家族里的人把迹部景吾抬了出来。
忍足和向日还有其他人连拖带拉的终于把慈郎紧紧扣在青和手臂上的手掰了下来。
慈郎还在哭,抱着桦地哭得泪眼迷蒙。
忍足回头看着被从屋子里抬出来的迹部,经过他们面前时,抬的人停了下来。忍足伸手去摸迹部的手,只温热的,脸色也不再是惨白的了,已经恢复了该有的气色。只是一直安静的闭着眼躺着。
忍足的眼泪再次滑落。迹部如果醒来,知道青离不再了,不知道忽怎样。
忍足放开手让他们抬着迹部走出去。迹部的父母经过冰帝一行人身边的时候,默默的点了下头。
忍足怔愣的看着他们走到院子门口才想起件事,“迹部伯伯稍等,这边有一封小离要给你们的信。说是上面写了在接下去的几天如何照顾景吾的事项”忍足边说,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走到院门口递给了迹部夫妇。
“谢谢”迹部一郎接了过来。红着眼眶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