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美国已经一个月了。
青离开始慢慢适应不一样的异国生活。
其实,说不一样也没什么不一样。她依然是过着每天早上睡到自然醒,晚上写稿写通宵的黑白颠倒生活。所以异国神马的对她来说,无非就是换个地方继续她这废柴的写作生活。
青离很认真的托着腮坐在窗前思考,到底有没有什么不同呢?随后她身认真的确定,确实还真没什么不一样的说。除了身边没了照顾她的那一群人。没有小景,没有田中管家,没有抚子阿姨。其余一切照旧。
但是,离开小景一个月,她依然活得好好的不是。
没有别人照顾,她也一样春光灿烂不是。
这世界没有谁离开谁就活不了。地球照转,太阳照升,黑夜照样会按时来临,世界也没有崩塌。
这句话果然是真理啊。青离感慨。
我以为我离开你就会像离开水的鱼儿一样,不能呼吸了。但是,实践证明,离开了你,我依然活得很好。这真是一件让人沮丧而心酸的事,不是?
而反观迹部在日本的生活貌似也过得多姿多彩的。
前几天隔着听筒听他说他加入了学校的网球部,有了自己的伙伴,还当上了学校学生会的会长等等之类的。
尤其是这大爷讲话的那调调还是依然华丽得欠扁。
这就是也过得很好的证明了。
不过迹部那种人就算遭遇挫折了,他也会默默的自己扛起,而不会直白的跟自己说的。
青离忽然想起了一件往事。
在德国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迹部因为太华丽张扬了,被高年级的学长们看不过去,叫了一群不良少年把他拖到了学校后面的小树林里一顿暴打。那天迹部鼻青脸肿的回家时,把青离吓得快哭了。问他到底怎么回事,死活不说。最后青离没办法“以死相逼”,迹部才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后来青离动用了一些手段和迹部家的人脉资源,把打迹部的那群人全部揪了出来,打得估计他们爹妈都不认识了。特别是那个带头挑事的后来见到迹部和青离都绕着道走。
但是迹部这个凡事自己扛着的性子估计这辈子是没法改了。
唉,年纪轻轻的少年,城府就很深哪,都不依赖身边的人一下,一点都不好玩。青离长长的叹了口气。整个人要死不活的直接趴在了书桌上。
青离有时会觉得自己挺懒的。全身像没了骨头一样,软趴趴,提不起一点的劲。虽然她大部分都是没劲的。但是那都是在无意识的状态下。某些时候,她会突然发现自己的这种没劲。然后她就会开始从内到外的唾弃自己,不想搭理自己。顺带的不想搭理身边的人。
比如昨天迹部景吾兴高采烈的给她打电话,在那边讲得怕是唾沫横飞了,当然这只是她猥琐的想象。她就只是懒洋洋的回应了两句,还全都是拟声词。啊,哦,嗯之类的。结果,搞得迹部也觉得没意思,把电话挂了。
“哎。。。。”
“哎。。。”
“哎。。。”
在叹到第三声时,她决定了,出门遛遛自己去。成天这么宅着是很废柴的。对写作是没有帮助的,到外面五彩斑斓的世界去采采风,取取素材。
青离迅速换上一套银灰色的休闲服,拿上她的小钱包,一晃一晃的出门去了。
走过一条街又走过一条街,再走过一条街。离开汹涌的人群进入了静谧的林间小道。微风徐徐,风中带着树木清新的气息,青离顿时觉得整个人像被醍醐灌顶了一样,立马精神了起来。
她开始在林间的小道里漫无目的的转悠。转啊转啊再转啊,就转到一户大庭院前。有点日式风格的房子,绿草幽幽,鲜花很自然的点缀在其中,庭中还有数颗橘子树。。。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和谐美好。
好想进去逛逛啊!
青离站在铁门外无限向往。
“啪,啪,啪。。。”一阵有节奏的类似于击球的声音从另一侧传来。青离开始扭转脖子一百八十度视角搜寻声音的来源。终于搜寻到了庭院一个隐蔽的角落里一个带着白色帽子的小小少年正拿着一只网球拍在认真的对墙壁击球。
青离瞬间被少年的认真打动专心致志的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青离忽然就想起了小景。
在德国的时候,她也经常看到小景拿着网球拍对着墙壁做击球训练。小景告诉她那是网球,很华丽的一种运动,并且要她也一起训练,被她果断拒绝了。运动神马的她最讨厌了。她还是比较喜欢拿本书躺在藤椅上摇啊晃啊的边看边睡过去。
但是小景又要求,他在练球的时候,她必须陪在旁边观看。说是不打也能看出点门道来。
哎,我去,光看能看出毛线门道啊请问。
不过,迫于迹部大爷的淫威,她还是很配合的每天捧着本书,拖着把藤椅陪他在落日余晖的夕阳下练球。听着那有节奏的练球声,青离刚开始觉得是噪音,后来习惯了就觉得是很好听的催眠声了。一声一声的催她进入梦乡。
所以当每次迹部训练结束回头看到的都是那个捧着书,窝在藤椅里一头乱蓬蓬的白色短发在风中轻轻拂动睡得正香的少女的睡颜。
这样的情形从他们小学一年级下学期持续到两人小学毕业各自分离。迹部去了日本,她来了美国。
说真的,这一刻,她忽然无比怀念那段童真无邪的日子。无比想念小景。
怎么办?忽然这么想念一个人该怎么办?青离有些忧郁的皱起了眉头望着高高的蓝天。
“哟,少女。在看我们家龙马呀。哎哟,别不好意思,进来看吧。”铁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青离这才回过神来,就看到一个形象有点猥琐的大叔笑嘻嘻的站在面前一脸春光灿烂的看着她。
“呃。。。”
青离想,我本来就是在愁怎么混进你家的,既然你请了,那我就进啦。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意思呀,叔叔。”
她一边假装客气的推辞道,一边两只脚已经很顺的迈进人家庭院里了。
“不会不会,进来吧。我们家龙马平时也没什么朋友的。你们俩看起来差不多,做个朋友得了。”
那个中年大叔依旧笑得一脸猥琐。
“龙马。。。”
大叔朝着正击球的少年大声喊道。“有朋友来看你啦。”
“朋友?”正在打球的越前龙马愣了下,接过黄色小球拿在手上,转过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