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些画面以电视形式在世界的各个角落呈现的时候,有几群人不淡定了。
迹部家的大厅里。
迹部景吾看着隔了五年不见再见竟是在电视上看到的人,恨不能咬碎一口白牙。
“啊恩?“迹部发出了一声不明意义的声音。
“呀咧呀咧,看来我们真的是有眼不识泰山了,岳人。“很明显某人想起了某个下午一堆人坐在迹部家花园里说过的话了。
“啊,那个魔女,本少爷怎么也没把她往这方面联想起来。“向日大叫道。联想不起来啊联想不起来。
“哇,是小离诶。小离竟然是我喜欢的小说家一道诶。啊,我好想小离啊。我已经很多年没见过她了。”慈郎眨着星星眼恋恋不舍的看着电视上谈笑晏晏的女子怀念的说道。
于是,还在骚动的一群人安静了。
迹部手指顿在了右眼的泪痣上,眼眸沉得不见底。
东大的大食堂里。
巨大的视频屏幕里,那个白发红眸的少女笑得流光溢彩的容颜就这样在一群人的眼前成倍放大的展现。
“啊。”红头发的英二看着屏幕里的少女短促的低叫了声。大大的猫眼里是满满的不可置信。
一个记者问道,“请问您十八岁那一年为什么歇笔了呢?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
红色眼眸的少女转了转眼珠,笑得一脸风轻云淡。“我想那应该是我人生中最难过的一个关。不过,我最终跨过来了。”
“请问,方便透露是什么的难关吗?“有记者很是好奇的追问。
白发的女子有一瞬的凝神,眼睛直直的盯着屏幕,红色的眼眸里忽然闪过一抹伤痛,然后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清浅的笑。“我想,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道不想言明的伤,可以允许我放在心底吗?”
“啊,可以的。”那个问的记者忽然有些窘迫的说道。
站在屏幕前的手塚国光,忽然觉得心里的某个地方裂开了一条缝,有寒风慢慢的往里吹。为着少女眼中的那抹伤痛。
不二周助的眼眸从看到在屏幕前的少女时就完全睁开了。冰蓝色的眼眸很是复杂。双手无意识的握紧。在听到记者的追问和女子的回答时,他忽然撇开头闭上了眼。这一瞬他觉得心很痛,痛得不可抑制。为了曾经的那个已经铸成严重伤害的谎言。
幸村精市蓝紫色眼眸闪过一抹不明意义的情绪。
“啊,是小离是小离。”丸井文太突然跳起来大叫。“啊,小离竟然是我喜欢的小说家一道诶。啊,部长你看到了吗?是小离诶。啊,慈郎那个家伙要是知道的话,一定高兴死了,我要打电话给他。”说着还在跳的文太已经抓起兜里的手机冲到一旁拨电话去了。
“啊,谦也,我就跟你说要走快点了,你还慢吞吞的。”红色头发的金太郎拖着忍足谦也踏进了东大的大食堂。“你看电视都开。。。啊啊啊啊。。”还在抱怨的男生抬头看了一眼电视,忽然大叫起来,声音响彻整个食堂。
“谦也,是小离诶。啊,小离怎么在电视上哇哦。啊,小离真是越来越好看了。啊,让一下让一下,让我看看。”金太郎边往电视前跑,边拨开挡在身前的一堆人。
他凑到大大的屏幕前屏息了一会,又转身冲着站在不远处正凝眸看着屏幕的人喊道,“谦也,真的是小离诶。啊啊啊,我已经好多年没看见她了。我好想她哦。你说她怎么在电视上啊?这是哪里啊,我要去找她。”说完,男生风一样的旋出食堂,旋到一半,被冷静的男子拉了回来。
“小金。小离现在是在美国的某个记者招待会上。而且这已经是昨天的了。她现在人说不定已经不在美国了。你要去哪里找她。”男子的声音很是温和耐心的说道。
“啊,可是我很想见他的说。”红头发的劲瘦男生垂着头,两眼汪汪的说道。
“总会见到的。你再耐心等等。”谦也说着,语气里透着一股怀念。
也许我真的错了。手塚国光在转身走出食堂的时候想道。这些年他一直反复的在想,想他和青离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想那件事。想着那个少女在说完最后那些话转身离去的表情。
手塚国光停下了脚步,看着四处纷飞的樱花,心忽然疼痛起来。
这几天的菊丸英二很安静,安静得不寻常。安静得很没精神。
他这几天吃饭也在想,走路也在想,睡觉也在想,连上厕所都在想。五年前的他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了?!他是不是伤害了谁了?就算不是直接伤害者,那也是间接伤害者。
他忽然想起那部名叫《失语鸟》的小说。那么悲伤的一部小说。是不是说明了当年的小离也是这么悲伤难过的。她也曾失语过。
他当初怎么就那么毛躁了呢?小离明明是个很温柔善良的人,他当初就叫他坏女人了呢?英二躺在床上很郁闷的抓着自己的头发。
不二周助坐在自家的窗台上看着远处不断变化的晚霞。心情很是压抑。这样的心情已经跟着他整整一个星期了,自从在屏幕上看到那个白发红眸的女子之后。
不二承认五年前的伤害他是有意为之的。他默认自己的表妹接近手塚,默认自己的表妹演了一出戏,他还帮她把这出戏圆得更逼真了。
他只是无法忍受那个有着流光溢彩红色眼眸的少女眼中没有他。他只是无法忍受看着她和手塚那么的亲近,而却和自己那么的生疏。
明明他和手塚是同时遇见她的。明明他比手塚还早注意到她,那为什么她的眼中就只有手塚一个人。就因为手塚长得像他心中的某个人吗?那么,这么看来,手塚也从来没有得到过她,只是被当做了替代品而已。
这么想来,他是不是得庆幸自己因为没长得像某人而没被当做替代品。
可是,为什么心里会有不甘。有连自己都说不清的不明情绪。
如果伤害能换回来你看我一眼。那么我愿意去当那个坏人。
越前龙马很安静的看着屏幕上谈笑晏晏的女子。她更瘦了,身子拔高了,显得更消瘦了。一如既往的苍白脸上,那一双流光溢彩的红眸不似以往的清亮,沉得看不见底,好像世间最璀璨的红玛瑙在其上覆盖上了一层遮挡它光彩的纱布。
她不快乐,很不快乐。龙马如是想。
龙马的大学回美国上的,他没有留在日本。因为当他听说了叶木青离和手塚部长的事以及那些曾经一起打拼过的前辈们对青离的一些评价后。他忽然不想待在了日本。他觉得自己心里有一种难言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他从不相信青离会做出那种拿生命开玩笑的事。别人他不了解,但是青离他绝对了解。
所以,在得知了那件事之后,他瞪着自己高挑的猫眼说了句:“我以我越前龙马的名誉担保,叶木青离绝对做不出这样的事。”然后他压下自己的白色帽檐,潇洒转身离开了青学。几天之后就出现在美国。
当时的他,回到美国之后,就到处找叶木青离。去所有她可能去的,不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了好几遍。没有。叶木青离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青离在美国领完奖后。并没有回日本。她和苏拉再次马不停蹄的飞向了希腊。那个有着各种神话的国家。
在飞往希腊前,她给迹部寄去了一大包的书,是她这十三年来写的十三部小说,全是精装版限量签名版的。
迹部收到这个包裹的时候,不华丽的愣神了很久。眼神久久的看着天空的那一抹蓝,忽然想起这个人一直形容的一句话,“这天空蓝得像一种病。”他觉得自己好像被这种蓝传染了某种病毒。此刻的他忽然觉得有些身心俱疲。
六月份的时候,迹部等人大学毕业了。
迹部正式接手家族事业,在商场上打拼,并作出了很华丽的成绩。忍足也继承了家业,当上了医生。向日去了法国进修时装设计。慈郎进了家族的事务所。所有人在大学毕业后都在自己所需要的领域恪尽职守的做着自己应该去做的事。
日子过得一如既往的平常。
时间还是一样不紧不慢的踢踏着脚步从容的从每个人面前走过。
某些情愫也在时间的流转中跟着沉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