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十三年九月望前三日,黎明的破晓之光划破黑夜笼罩,将阴霾从地平面驱散,让曙光再临人间。
长安城外十里坡的望乡亭内,唐王领衔文武百官,将一盛装出席的僧人迎出了长安城十里外。
能赢得唐王与一众文武百官出城相送的人物,除了唐卿还能有谁?!
临行前,唐王亲热地拉着唐卿的手,一边和唐卿叙情,一边抚摸着唐卿的手背,把唐卿摸得心里直打鼓,浑身立起了一声鸡皮疙瘩。
唐王说道:“御弟此行路途遥远,还需格外小心。”
唐卿点头回应:“皇帝我的哥,小弟得神仙照顾,定能逢凶化吉,我的哥就在长安城内安心等待小弟归来的好消息吧。”
唐王听了开怀大笑:“哈哈,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对了,御弟,你我兄弟一场,还未曾得知你俗名与法号甚称?”
“小弟孩童时就被金山寺法明方丈收养,无姓氏,只得其‘卿儿’为小名,也无甚法号。”
唐卿说的也是实话,这具肉身的前主人的确没有姓氏,只有个小名,唐卿此时的身份肯定得按照原来的样子照搬,不敢和唐王瞎扯些什么。
“御弟乃朕义结金兰之弟,当以唐为姓,以后就唤唐卿吧。”唐王原地渡了几步,想了想,又说道:
“朕记得那是惠岸行者说了,西天有经三藏,御弟可指经取号,号作‘三藏’如何?”
哎呦我去!要不要那么贴合原著,连老衲的法号都帮忙想好了!
在一众文武百官的附和讨好声中,唐卿的俗名与法号都被唐王给取好了,接下来唐王与唐卿寒暄几句后,吉时就到了。
唐卿在一众文武百官的不舍与呐喊声中,带着唐王亲自为他挑选白驹骏马以及五十个百战精兵踏上了西行之路。
###
话说西天大天竺国内大雷音寺后头的灵山仙境内的小世界内。
三十三重天挂七彩祥云,青烟袅袅如同仙境,仙鹤神猿一鸣一啼,仙音绕耳相映成彰。
三十三重天上,三千罗汉、五百阿罗、八大金刚星罗棋布分散两端。
在其中间,有一株浮空的菩提树,树下,一尊伟岸庄严的佛陀端坐于莲台之上。
佛陀长的宝相庄严,与大雄宝殿里的如来佛像如出一辙,但却更为神伟,此乃释迦摩尼佛,又名大日如来、如来佛祖。
今日,佛祖唤聚诸佛、阿罗、揭谛、菩萨、金刚比丘僧、尼等众曰:
“今值孟秋望日(农历每月的十五日),我有一宝盆,盆中具设百样奇花,千般异果等物,与汝等享此‘孟兰盆会’,如何?”
概众一个个合掌,礼佛三匝领会。
如来将宝盆中划过等物,着阿罗摊开捧定,命伽叶布散,诸佛观物,纷纷献诗。
众菩萨献毕,请如来明示根本,指解源流。
那如来微开善口敷演大法,宣扬正果,如来讲罢,对众言曰:“我观四大部洲,众生善恶不一;东胜神州者,敬天礼地,心爽气平;
北俱芦洲者性拙情疏,无多作践;我西牛贺州者不贪不杀,人人固寿。
但那南赡部州者,贪淫乐祸,多杀多争,正所谓口舌凶场,是非恶海。
我今有三藏真经,可劝人为善,不知观音尊者至东土一遭,寻没寻到一合适的善信?”
观音菩萨行近莲台,礼佛三匝道:“弟子不负所托,东寻一子,敬重三宝,见善随喜,皈依我佛,年龄虽幼却有德有行,乃是西行取经之上上之选。”
佛祖喜道:“此子名唤为何?”
观音道:“俗名唐卿,法号三藏。”
###
“驾,驾,随风奔跑自由是方向,追逐雷和闪电的力量……”
在那骏马马鞍之上,唐卿把身体微微前倾降低中心,一手紧抓手里缰绳,另一只手挥舞着手中皮鞭,时不时夹了下马腹,将胯下骏马催促到了急速。
一身金光闪闪的袈裟如披风一般随风飞舞,与胯下骏马的白色融合在了一起,在黄土路上化成一道下白上金红的极光,所过之处扬起一卷灰尘,留下一道背影。
唐卿身前身后,都有跟随着一行装备精良的骑兵,他们腰跨宝刀身背强弓,一双双如鹰般锋利的眼睛从身旁各个角落扫过,确保不会遇到任何突发情况。
唐卿身后一骑马大汉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山崖,判断了下当前位置后,粗壮的双腿一夹马腹,策马追上前头的唐卿,对着正在仰天高歌的唐卿说道:
“禀告皇御弟法师,再往前行十里就走出了巩州城,到了河州卫的地界,河州卫乃是我大唐边界再有几日脚程,就能出了河州卫到达乌斯藏国。”
“程兄,咱如今已经出了长安好几日了,山高皇帝远,你也别整天一口一个‘皇御弟法师’的叫我,我这人从来不搞什么阶级区别你喊我小唐或者卿哥儿都可以,我这人很随和的。”
唐卿十分不喜欢那拗口的称号,于是开口纠正道。
唐卿口中的程兄,也就是这行护送唐卿西行取经的骑兵队伍的队率程典,那个虎背熊腰的威武中年壮汉。
程典摇了摇头,说道:“皇御弟法师乃是陛下义结金兰之兄弟,岂能容我等兵卒同您相提并论,还望皇御弟法师自重,不要消遣小人了。”
唐卿轻哼了一口气,道了一声无趣,一夹马腹,甩开了那浑身冒着汗臭味的粗汉子。
想到汗臭味,唐卿拉起袈裟里面的衣物闻了闻,一路好几天的风餐露宿,唐卿还真没洗过澡,沾满汗渍的衣物早已变馊,很是难闻。
虽然观音菩萨赠与的宝衣袈裟具有避尘功效,但是里头的普通衣物却没那本事。
几日下来,早已经被唐卿的汗渍给泡的都快变颜色了,看来今日的脚程得赶一赶,争取在黄昏之前进城。
如果进不了城,那至少也得找家客栈洗个澡泡个脚,顺便再叫两个身材丰满的小妹来按个摩,享受一下国家干部才有的公款报销吃喝嫖赌。
唐卿一想到推拿按摩,黏糊糊的后背就是一阵发痒,仿佛背后正有一双柔软的小手正帮忙按摩一般,让唐卿从头到脚冒出一股舒适感。
爽到极致之时,身体如刚尿完一样打了个颤,这感觉让唐卿念念不忘,于是开口鼓舞着身旁的一众骑兵:
“兄弟们,大家都打起精神来,争取天黑之前入河州卫,入城之后贫僧我请大伙儿去城内最靓的青楼走一遭,一人一个花姑娘搂在腰,咋样?大伙儿说好不好!”
“好!皇御弟果真是个坦荡真君子,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说的就是皇御弟这种得道高僧!”
“对啊,皇御弟法师前些时日说过一句话,我觉得特别对,都说男人不好色,母猪都上树,我想即使是那些神仙菩萨怀里坐个波大腰细的小娘子,我想神仙也会动凡心吧。”
“对对对……”
唐卿的话引起众多附和声,对于这群年龄大都是二三十岁,正值壮年如狼似虎的汉子来说是致命的毒药。
大伙儿一听唐卿要请大伙儿去玩姑娘,各个都精神起来,如潮的赞美声往唐卿耳朵内涌去,唐卿特别享受这个时刻,花公家的钱,装自己的逼。
经过几日的相处,一众士兵都知道这扛着皇帝亲赐‘御弟圣僧’的小和尚表面上看起来干净老实,可是相处几日后大家都发现这小子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市井小人物。
喜欢女人和吹牛,一有空不是找就张大哥聊聊什么样的妇人最骚,或着找赵四那几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天南地北的说一些让人脸红心跳的黄段子。
如果不是小和尚身上穿着一套醒目的袈裟,还真的容易让人任为他就是个无赖流氓小混子。
如不是众人亲眼看到太宗皇帝将这小和尚送出了长安,众人还真以为这小和尚使了一招瞒天过海的狸猫换太子。,将自己扮成和尚让自己这一群人鞍前马后的伺候着他。
不过话说回来,相比那些宝相庄严却目无表情的圣僧,众人更喜欢这有些小猥琐而又带着闷骚的小伙子。
毕竟无欲无求的圣僧才不会去思考虑他们这些俗人的生理需求。
在唐卿使用美人计的激励下,队伍行进的速度有了显著的提升,在夕阳下山之前,终于赶到了河州卫下属一个叫做清风镇的地方。
唐卿一行人还未入县,远远就看到已经接到飞鸽传书的清风镇县令与县内总兵早已在县门口恭候多时。
两方人马一见面就是一阵寒暄,唐卿有口无心的应付着县令与总兵的对话,他此刻心思不在体内,早就飞向县城内那人来人往的青楼内部。
唐卿说腹痛、说头疼、说大姨妈来了不舒服,可是县令就是不依,硬扯着唐卿进了县衙内吃了一顿素斋饭。
席间,唐卿三番两次推脱要走人去逛窑子,可县令热情如火,就是不放人,这让唐卿很是头疼。
“来来来,皇御弟快尝尝本地特色的鹿鞭草煨汤,这汤喝了滋补养肾,宝贝的紧啊。”
年过五旬还是白白胖胖的清风县令笑呵呵的指着桌案上那碗冒着热气的汤水说道。
“贫僧刚喝了一口,就有一股热流从丹田涌出,鹿鞭草果真如其名,实乃人间阳草!
哎呦,这草真是太补了,补得贫僧肠胃都被填满,庞县令与徐总兵先与程队率你们先吃着啊,贫僧得去出个恭再回来。”
唐卿一脸憋粪,捂着肚子从桌案上站起来,迈开腿就准备往外头走。
徐总兵听了唐卿的话,点了点头又说道:“皇御弟法师说得对,趁着这个空闲,我这总兵可得与程队率商讨一下出了清风县后该如何对付那一众杀人夺宝的绿林匪患。”
“虾米?徐总兵说什么匪患,贫僧怎么都听不懂啊?”
唐卿本身想借着这个屎遁之术溜之大吉,可当一听到‘杀人夺宝’这几个字眼,就收回迈出的左脚,回过头一脸蒙逼地看着徐总兵,总觉得他有什么事没先和自己通口气。
“也无甚大事,只是和程对率交代一下接下来路途一些该注意的事项。”
徐总兵发觉刚才一脸焦急,当心着当场拉裤子的唐卿此时还站在原地等自己下文,于是好心提醒道:
“皇御弟法师不是肠胃不适吗,怎么还不去茅房,难道不懂得路怎么走吗?来人呐,来人!来给法师带路!”
“别别别!”唐卿摆摆手,让那个上来准备给他引路的家仆退下,这可关乎着他的人生安全,可马虎不得。
唐卿三步并作两步坐回席间,瞪大双眼等着徐总兵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