涓涓寒脉穿云过,湛湛清波映日红。
声摇夜雨闻幽谷,彩发朝霞眩太空。
千仞浪飞喷碎玉,一泓水响吼清风。
留归万顷烟波去,鸥鹭相忘没钓逢。
——摘自西游记西游记第十五回。
话说唐卿与着悟空一行好多日子,越过崇山峻岭,跨过悬崖峭壁,终于行至蛇盘山地界。
远远望去,可见对面一山势奇特,像是一条巨蛇盘踞而成。
山岭与山岭之间此起彼伏,如同蛇躯蜷缩,在山岭中央有一座拱起的高峰,峰上无甚草木,一片光秃秃的,只能看到风化的土地与裸露在表面的嶙峋怪石。
尤其是山峰侧边的山崖上有两块倒挂的菱形巨石,就如同毒蛇嘴里的毒牙一般镶嵌在高峰之上,形成了一副毒蛇张嘴呲牙的凶样,蛇盘山的名号想来因此而来。
孙悟空一个跟头跃上身边大树的树枝上,瞭望了蛇盘山一眼,指着一个方位对树下的唐卿说道:
“小秃……师父,蛇盘山快到了,等咱下了脚下这座山在跨过一岭,再往东走两刻钟就到了鹰愁涧。”
“恩,那我们就走吧。”
唐卿骑在马背上,脑子里将这几日苦思冥想出的主意再次在脑海里推演一遍,感觉无误后,携着悟空朝着鹰愁涧走去。
鹰愁涧地处蛇盘山脉之中,两山夹缝之内,涧宽七顷,涧边的山崖上有道瀑布,涓涓溪水从上而流,在阳光下看去,仿佛有一条银色匹练从山崖倒挂至涧水内。
瀑布激流猛烈拍打着崖下山石与水面,发出一阵哗哗的水响声,听着清脆悦耳。
“怪哉,怪哉。”
孙悟空将身上扁担放下,一个跟头唤出筋斗云,在蛇盘山上头飞翔一圈,粗略的扫看了一遍后回到原地,将云头按落,回到了唐卿身边,对其说道:
“师父,原来久居此地的鲤鱼精实力虽不如俺老孙,但好歹也是个凡间大妖,麾下山精小怪繁多。
可俺老孙刚刚在天上瞅了一眼,林内精怪也只剩下大猫小猫两三只,而且实力低微,能化形者不过单手之数。
想来此地是出了什么变故,不知俺那老友还可安好?”
“也许早就被更厉害的妖怪,抓去打牙祭了,好了好了,不和你废话了,小爷我要开始钓龙了。”
唐卿驾马走至溪涧边,将手中缰绳绑在涧边一块凸起的岩石上。
紧接着,他一脸贼笑的回到悟空身边,唤上还搞不清楚状况的孙悟空,带着行囊,一路小跑到不远处一块巨大的山石之后,探出一颗贼溜溜的脑袋查看着涧边白马的情况。
“师父,你不将马儿牵到阴凉处吃草,反而将马儿牵到涧边晒日,这是做何?”
孙悟空也学着唐卿,将自己的猴头露在岩石外面,一脸不解地问道。
“刚刚不是和你说过了吗,为师这是在钓鱼,好了好了,这么高深的话题说了你也不懂,你就只管稍后听我吩咐行事。”
唐卿目不转睛看着涧边白马,嘴里应着悟空的话。
悟空听了,也懒得管这小混球是在唱什么调,缩回脑袋,靠在身后巨岩上开始闭目养神。
半个多时辰过去了,唐卿这半个时辰一直盯着涧边方向,盯得他眼睛都干涩难受。
可是岸边的白马还是好好的,依然悠哉悠哉品着清冽的涧水,晒着午后暖人的阳光,轻松惬意着,丝毫没有一点被人当做鱼饵的觉悟。
“这不可能啊,难道那只白龙不喜欢吃马肉?”
唐卿一脸疑惑,伸手推了推一旁小眯着眼的孙悟空,将他从午睡打盹中唤起。
唐卿指着山涧方向,对悟空问道:“猴哥,你不是有火眼金睛么,快帮我看看水里有什么情况。”
孙悟空揉了揉双眼,打了个哈欠,接着跳上空中,单手伸到额前放平,在眼睛上头搭了一个凉篷,低头朝水望去,过后落下云头,指着山涧说道:
“师父,涧底有一条十许丈长的白龙卧睡于水中,看其龙首龙须,不像是蛟蛇褪凡,倒像四海龙族。
只是不知为何一条真龙不去那些大江大河做龙王,却窝在一处小水洼里打瞌睡,莫非是犯了什么大过,被发配至此的?”
“这都被你猜出来了,猴哥你行啊。”
唐卿对着孙悟空竖起大拇指夸赞,接着说道:“此龙乃是西海龙王敖润第三子,因为纵火烧了殿上的明珠,被他老子抓来吊打一顿后,就被丢到这里思过了吧。”
唐卿不大确定的说道,毕竟原著里的小白龙本身差些被玉帝砍头了,是被路过的观音菩萨给搭救下,送到鹰愁涧等待取经人。
可从这个世界的观音菩萨没有事先交代悟空服侍自己西天取经后,唐卿就知道这个世界与书中是有差别的。
这个世界的观音菩萨显然没有西游记原著中那个观音菩萨那般尽职尽责,帮唐卿配齐一套西天取经的班子,这一切都得唐卿自己一一寻来。
“这些神仙之间的事,俺老孙都未听闻,你是如何得知?”孙悟空一脸疑惑。
唐卿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说道:“谁叫你书读的少呢,你不知道怪我咯?好了,猴哥,你金箍棒借我一下,我现在有用。”
孙悟空在耳边一掏,手里边就多出了一根一人多高的钨铁棒子。
孙悟空将棒子递给唐卿,唐卿一脸防备看着悟空,问道:“现在这根棒子有多重?”
孙悟空一脸无辜的说道:“三千斤,这重量俺老孙使起来顺手。”
唐卿一副早知如此的样子,又道:“能不能变轻点长点,三千斤太重,我用不惯。”
“那你要多长多重?”
“当然是越轻越好,越长越爽啦!”
唐卿一脸贼笑,孙悟空看到这笑容不自觉的浑身一抖,一想到这小子把自己坑惨时就是这样的笑容,让悟空不自觉为那只白龙祈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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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根又长又细的铁棒子深入鹰愁涧深处搅动,原本缓缓流淌的涧水像是滚筒洗衣机里的水一般,开始绕着以铁棒为中心点开始旋转流动。
随着这根硬物的强势的插入,和越来越快搅动,山涧水与被带起底部泥沙混合在一起,原本清澈的水面就像倒入了墨汁一般开始污浊起来。
“你你你,饭吃饱了,力气没处使是吧?”
孙悟空望着站在岸边,拿着金箍棒对山涧水一通乱搅的唐卿,不知道该说他贪玩还是童心未泯。
这时,悟空也为自己的将来感到担忧:跟着这货真的能走到西天,取得真经么?
就在孙悟空还在为自己未来感到迷茫与担忧时,原本暗流涌动的水面上响起一道巨大的破水声,只见一道白色身影破水而出,夹杂着天龙之威朝着这边踏空而来。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唐卿还没反应过来之时,一旁的孙悟空就拦腰将唐卿抱起,收回金箍棒后朝着后头一个跳跃,唤来筋斗云后一遁就是半里地。
看着闹事者逃遁,那白龙咆哮一声,摇摆着龙躯直追而去。
白龙还未追击多远,他后爪上头的一铁圈陡然一亮,巨大是龙躯就被一道类似于囚牢的魔法,给禁锢在了鹰愁涧上。
这时的白龙,只能对着唐卿干瞪着眼,发出一阵愤怒的龙啸声,却又无可奈何。
宣泄一阵子后,它似乎累了,盘旋着巨大的龙躯入了水。
当然,下水时顺便将山涧边上那匹吓得四腿齐颤的凡马一口吞入腹内,姑且把它当做午后点心。
等白龙入水,危险解除之后,猴哥带着唐卿降下云头,就近落在一个山顶之上,猴哥看着唐卿,一脸埋怨地说道:
“俺老孙真不知你小子是准备搞什么,这下可好了,马儿被恶龙吃了,接下来十万八千里路,就靠你那两条小胳膊小腿爬去了。”
“谁说我的马儿被吃了,它不是好好的么。”唐卿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仿佛这一切还在他的控制之中。
孙悟空鄙夷地看了唐卿一眼,道:“你这凡胎似乎没看到刚穿的情况,俺老孙就帮你重复一遍。
那只被你捆在岸边的白马儿,已经被那恶龙一口吞入肚子里面了!那白马儿命也是不好,遇到你这样的牲口,生在世上,得驮着你走过千山万水。
死时还被你算计,死得那么惨,鲜血滴滴答答从龙嘴里流出,惨呐,真惨呐。”
孙悟空重复这最后几个字,不知道他是替那马儿感到不值,还是为自己以后的命运感到悲哀。
唐卿听了也是一脸痛心,沉痛地拍着猴哥肩膀,说道:“孙悟空同志,那匹马虽然牺牲了,但它的牺牲是有重大的战略意义以及人生价值的!
而我们作为同一战壕的革命战友,是有必要替白马儿同志报仇雪恨,党和组织需要你去找那条恶龙来谈判。”
“谈判?”
猴哥一脸不解,睁大眼睛看着唐卿,他真想撬开唐卿的脑袋瓜子,看看唐卿一天到晚到底在想些什么。
孙悟空不明所以的说:“谈判什么?你嘴皮子那么厉害,为什么不是你去?”
“怎么能叫我去呢。”唐卿双手抱着肩膀,一副‘我好怕怕’的样子:“我可没猴哥你那飞天遁地的本领,万一谈判不成,它一口把老衲吃了该怎么办。
再说了,我这百多斤的肉还不够它塞牙缝呢。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与那白龙谈判的任务就落在你身上了。
孙悟空同志,这个艰巨任务就交给你了,你一定不能让党和组织失望。”
“好吧好吧,你老大,说什么都对。”
孙悟空听到唐卿唧唧歪歪那么久,为了自己耳根子清净,他只好服软了:“你要俺老孙怎么做,俺老孙就怎么做,这总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