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天上,北天门外
唐卿听了孙太傅的计策,便谴孙悟空去想法子,将孙太傅的在漫天星辰中的命星隐去。
孙悟空的第一念头就是去找北天门的真武天王,借他到皂雕旗一用。
第一时间唤出筋斗云,一个跟头飞到了北天门,可没想到真武天王恰好不在轮值,孙悟空只好唤了一名天兵去寻他。
“唉,真武这老王八怎么还不回来,算了算了,俺老孙去找八部正神借个混元罩也能将命星给掩了。”
孙悟空在北天门等候许久,都未曾见真武天王的影子,索性不再等他,一个跟头翻过,又朝着八部正神的仙宫飞去。
孙悟空消失不久,一个身披金甲,铜筋铁骨的威风汉子,迈着大步从门后走了出来,他在北天门外环视一圈,并未见到那相熟的身影。
真武天王伸手唤来一个看守的天兵,问道:“咦,刚才不是有人与本天王说,那孙猴子在这外头寻我的吗?”
天兵抱拳禀告:“禀天王,那猴子等天王等的不耐烦,便先走了,临走前一句话也没留下。”
“这就奇怪了。”真武天抚摸着唇下胡须王沉吟着:“这弼马温与增长天王他们在搞什么,增长前脚刚将宝贝还我,这猴头随后就来……?”
如孙悟空晚走一步,幕后黑手很容易被顺藤摸瓜牵扯而出,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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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天空漫天繁星。
垣王军营,帅帐之外
垣王伴随着姚少师与一众麾下文武,围聚在一燃烧正旺的篝火旁边,心中满怀心事,高高仰着脑袋,目光深邃直视星空。
星空深处,一片星域之中,一颗冉冉升起的帝星透露着光亮,可它身旁的一颗帝佐星却如同狂风中的油灯一般,忽明忽暗,看似下一秒就泯灭,可它却还能强撑着一口气。
见此,垣王一脉不禁看了咬紧牙关,捏着拳头,心里暗自鼓劲着:灭,灭,快灭!
似乎是感应到下头人类的祈求,这颗帝佐星暗淡之后,再也没有复苏了……
不久之后,一道道从高昌飞鸽传来的加急密信进入了垣王兵营,姚少师手中紧紧拽着密信,一脸喜意的冲垣王说道:
“王爷,朝廷的大树倒了!”
那一夜,一股伴着美酒香的烤全羊味道在帅帐四周散开……
翌日,垣王兵营之中行出一道浩浩荡荡队伍,队伍约莫百人,虽人数偏少,但看他们个个兵强马壮,想来也是军中精英。
这群队伍虽披刀带甲,可他们身上却不带一丝肃杀之气,如同春游一般行至高昌南门之下,惹得城头上的守卫情不自禁抓紧手中兵戈,如临大敌。
城下队伍跑出一传令兵,他急匆匆驾马来到城墙下,牛逼拉撒的对上头的守卫高声叫嚷:
“垣王三世子吴宇来到,你等还不快快禀告朝廷,速派仪仗迎接!”
朝廷虽与垣王势如水火,但表面功夫也得做足,虽然不是垣王亲来,但还是遣了一位三品大员前来城门,恭恭敬敬将三世子迎入高昌。
高昌皇宫,老国王灵堂中。
“皇伯伯,我父王今日受了风湿,无法动身前来送皇伯伯最后一程,特遣小侄替父别离。”
三世子先去老国主的灵堂,替垣王磕了四个头后,再行了一系列皇室特有的繁杂离别,最终离开了灵堂。
三世子身边,有一个朝廷专门安排陪同的官员,一脸恭谦地走到他旁边,对三世子说道:
“世子,拜别先帝后,还请虽我等入宫见过太子殿下。”
三世子挥了挥手,说道:“小王怎么说也是太子的兄长,肯定会入宫见他一面,不过再此之前,小王得先去拜别一下孙太傅!”
。官我员听了也是一惊,当下大急的道:“世子入京不先入宫去拜见太子,可这不符合礼法呀!”
三世子面目不耐烦的骂骂咧咧着:“劳资又不是说不去见太子,只不过晚一步而已,你只管在前面带路,如果再多口舌,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在淫威之下,官员不得不屈服,只好老老实实的带着三世子,先去了孙太傅的府邸。
在官员的疏通下,三世子顺畅的入了孙太傅的灵堂。
灵堂四周一片白布,一个鬼灵精的和尚正在做法超度,嘴里叽里呱啦的说着三世子听不懂的鸟语。
灵堂正中央摆放一大棺椁,边上还有着一家老小正在围着棺椁嘤嘤哭泣。
三世子一进灵堂,就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不为什么,就是因为他那盛气凌人的样子,让人看了忍不住打心底厌恶。
三世子高傲的“哼”了一口气,对着跟随左右的两名侍卫,朝着安放尸体的棺椁使了个眼色。
那侍卫也不问话,知趣地走到棺椁旁边,在孙家老小不可思议的目光下,一把掀开棺椁,动手在棺内尸体摸索着,像是在探查着什么情况。
“庶子安敢如此欺辱家父?!”
一披麻戴孝的中年汉子,怒气冲冲将棺椁两边的兵卒侍卫粗暴推开。
侍卫已经调查清楚情况,即使吃了瘪也不气馁,回到三世子身边,在他耳边耳语两句。
三世子轻佻一笑,如同欺凌弱小得逞后的恶霸一般,摇晃着扇子一步抖三抖地,趾高气昂的走出了太傅府,留下一地咬牙切齿之声。
不久后,一道确认孙太傅死亡消息为实的密信,便被一三世子身旁一随行侍卫,找了个一处偏僻之地,将它装入信鸽腿上的信捎,看着信鸽展翅高飞,越来越远。
告别太傅府,三世子这才与着引路宦官去了皇宫大殿,拜见太子殿下。
如今朝廷死了老皇帝,又走了孙太傅,局势危如累卵。
“垣王三世子吴宇拜见太子殿下。”
看着龙椅边上那稚气未脱的幼童,三世子选择性遗忘了他的身份,神态倨傲地对着太子,随意的欠了欠身子,就当行过了礼节。
这无理之举,让陪同太子接见三世子的文武官员看的是咬牙切齿,但又无可奈何。
看着在大殿内对着太子评头论足的三世子,武太宰与高太保相视一眼,一抹浓浓的失望之色在他们眼底闪过。
原本,他们定计散布高太傅仙逝的消息,就是为了让垣王放下戒心,这样他就敢大胆的进京。
入城的话,垣王不可能携带大量兵马,而高昌就又朝廷的天下。
原先打算待垣王入京,直接将他擒获控制,这一场战争就能兵不见血刃的消弭。
可没想到垣王防范心那么重,即使天象显示孙太傅死亡,他还是派一名世子走在前头探路。
所以,武太宰只能见招拆招,虽然不能软禁垣王,但软禁他一个孩子,也算是为日后交涉多一枚筹码。
三世子离别皇宫之后,就被带到一处别致的府邸之中,即使府邸后院雕梁画栋甚是精美,却还是囚不住三世子的心。
土谷浑虽好,但那边的夜生活三世子早已经过腻了,他还真未见过高昌的夜生活。
光看白日入京时那繁闹程度,真不难想象出夜晚之后的高昌城夜景有多美。
可怜的三世子没一点脑子,傻呆呆的被他爹当枪使,如今朝廷与他爹剑拔弩张,他到了朝廷的地盘,朝廷怎么可能放任他自由,自然是将他软禁在院中。
“妈的,小爷我想出去耍耍都不让,等我父王做了皇帝,我就让这几个狗东西通通发配边疆。”
三世子沿着来时路,一脸郁闷的走了回来,嘴里骂骂咧咧着。
他身旁侍卫听了,出言宽慰几句,任三世子拳打脚踢一阵之后,三世子这才消了些气,一肚子气愤的去找院中丫鬟‘玩耍’了。
“唉。”一名领头侍卫叹了一口气,语气中饱含无奈:“此行果真被姚少师给猜中了,我等果真被朝廷软禁再此,还好临走时姚少师有给了一个锦囊,不然我等还真不知下一步该何去何从。”
在周围同僚的询问声中,侍卫统领从胸口处抽出一个灰布小包,将小包的封口打开,取出一张有褶皱的密信。
将密信打开,上头几个白字黑字的大字清清楚楚呈现在一众侍卫眼帘——假借朝廷之影,诛杀世子性命,垣王起义名正言顺,日后诸君都乃功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