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次牛皮吹大了?!!还是常人说的对,死要面子,活受罪。可是,树活一层皮,人活一口气,谁又不想在自己的脸上贴金呢?真是矛盾。
矛盾归矛盾,现在问题的关键是车左前胎已经陷进了井里,我该怎么办呢?
幸好车后坐上的伊燕还没有醒来,要是醒来的话,见车被我毁得一塌糊涂,她不被活活地气死才怪呢?
我下车后,趴在车左前胎前的地面上,看了又看,心想,除非请个大力士来,才能把车抬起来,挪动开去。
刘明和王才子也蹲在我的身侧,观看着陷进去的车胎,替我着急万分。
看来这夜不被折腾得够呛,也会被累得够呛?
过了良久后,刘明忽然低声地对我建议道:“曾雨啊,我看只能打电话叫拖车公司援助了。”
叫拖车公司援助?这倒是个好主意。但是我想了想,叫拖车公司应该也会要钱的吧?
想着,我忽然装模作样地反对道:“不,关键是伊伊喝醉了,这么一折腾,不就把她吵醒了吗?我想……还是等她睡醒了,再说吧。”
“可是已快九点了,”王才子担心道,“一会儿我们俩就没有公车回去了。”
“哦……”我看了看他们俩,无主意地想了想,死撑道,“要不你们先回去吧?没事的,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那我们可真走了哦?”刘明说道。
“嗯。”我点了点头。
“……”
刘明和王才子走后,我又对着陷进去的车胎愣了许久。然后我倍感畏惧地走到了车前面,看了看被我撞后的模样,接着又跑到车后面去看了看被我撞后的模样。
倏然,我心想,完了,也不知道修复这两道伤口要花多少钱?这可是宝马车!应该比修复一辆摩托车要贵好几倍吧?
想着,我又去看了看车后坐的伊燕。她还没有醒来。在灯光下,她酒醉后的安睡模样,万般妩媚。美女就是美女,怎么看都好看。
我真想趁机吻吻她,但是我又觉得这样做,未必也太卑鄙了。
不料,我忽然想起了她平时的野蛮,心想,要是等待她醒来后,还不得吃了我啊?!!
细细一想,我轻轻关上了车门,然后走到了一旁。这时,我忽然想,要不先给我四叔打个电话吧,问问他修一辆宝马车要多少钱?
因为我四叔是修车工。
想着,我一边拨通了我四叔的电话。
“喂,四叔啊,我是小雨。”
“哦。小雨啊。什么事啊?”我四叔问道。
“嗡……”我想了想,“四叔啊,请问修一辆宝马车要多少钱啊?”
“看怎么修啦。一般,也得一万块起吧?”
“啊?!!”我暗自震惊着,整个人都傻了,“那……车屁股和车前脸……都被撞坏了呢?且比较严重。”
“那……起码也得好几万吧?”
“啊?!!那……”我像是被雷劈了,“几万是多少啊?”
“看怎么修啦,三五万,七八万,不等了。”
我呆了。
倏然,只听见“噗”的一声,我的手机已经滑落而下,正好掉进了臭水沟内。
不是吧?!!我倏然回过神来,已经不见了手机。
不禁我慌忙蹲下身子,往臭水沟低头一看,正巧一股强劲的水流冲来。
于是我赶忙跟着水流跑了起来,不料,只见严实的路面了。臭水沟已经通往了地下管道。唉!!!看来,想找回手机,得挖隧道了。
看来,我还真是个“都市背背”!!!
或许问题不是找回手机了,而是我何年何月才能挣来这笔巨额的修车费?
回单位,还欠孪总一个鱼缸……
此时此刻,用“焦头烂额”已经形容不了我的心情了。
钱!钱!钱!唯有钱才能解决这一切了。此时此刻,总算体现出了钱的作用。
不禁,倏然,我想……还是赶紧逃跑吧?只有这样才能不了了之?要不然……我……反正我的手机也没了,谁也联系不上我?
我还想什么呢?不是说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吗?
忽然,我慌乱地跑到车窗前,再次看了看沉睡的伊燕。
看着看着,情不自禁地,我在心里暗自说了句:“对不起啦!”
说着,我猛然一转身,便急忙迈开了步伐,朝前跑去了。
我沿着胡同的小道跑了出来,然后我在一个丁字路口往右一拐,顺着这条道一直跑到了二环路上。
这时,我方才气喘吁吁地放慢了步伐。但是,我还是丝毫不敢怠慢,不敢停歇半步。生怕伊燕会追来。所以我更没有心情来欣赏北京的夜景了。
我一直沿着西直门的方向走了两里路后,终于累得我迈不动步了。不禁,我忽然一屁股在路旁的矮栏杆上坐了下来。
待我缓过气来后,我不禁想,我到底是人类,还是兽类啊?这样的逃离……我未必也太禽兽了吧……不管这么说,她也三番五次地帮过我啊?虽然性格刁蛮了一些,但是她对我也算蛮不错了吧?就算无亲无故,我也不能扔下她不管了啊?人家虽然是贵族美女……我只是只癞蛤蟆,但是我也得有点男性的风范吧?所谓说,人穷也得穷得有骨气,虽然赔不起车,但至少也得有勇气承认错误吧?既然穷得只剩骨气了,那么勇敢认错又有什么呢?再说,趁人家喝醉了酒,毁坏了人家的车,然后就这样逃走……岂不是趁人之危么?她一个姑娘家,醉得不省人事,万一在这阴森恐怖夜里正巧碰上了一个坏人……多冤啊?而且,她可是为了我而喝醉的哦?她……我……
“我还算条汉子吗?”我忽然自问道,“我岂不是在给老爷们的脸上抹黑?就算不是条顶天立地的汉子,我总是个人吧?那我岂能不做人事?我岂能在这深夜扔下一个醉酒女孩?我原本就不应该逃离?这样的话,我算什么……”
不行,我绝对不能成为兽类……
倏然,我莫名担心地沿途跑回了,我跑得愈来愈快,愈来愈急切……为了证明我是个汉子,我愈来愈懊悔自己的逃离……
我跑回后,气喘吁吁地直奔车后座迈着大步,急着探头朝车内看了看……她依旧沉睡着,没有醒来。
这时,我方才舒了口气,心想,还好,没有出什么事?要是出事了的话,我会痛恨自己一辈子的!即便她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会同样痛恨自己的!毕竟我的逃离犹如禽兽一般……
想着,不禁,我打开车门,坐进了驾驶室内,打算守护着她——美美地睡一觉。
这时,不料,她的手机响起来了。
于是我侧转身子,爬到椅背上,看着她。
她睡得还真够香的,手机响了老半天,她仍旧毫无反应。
看着她,我想了想,反正无所事事,然后我小心翼翼地探过身子,从她的衣兜里取出了手机。
我拿过手机一看,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名叫“铁人”的人的来电。
铁人?难道是她崇拜她老爸,故起名为铁人?那就是她家里人担心她夜不归宿了?
想着,我胆怯地按下了接听键。
“喂,燕儿,你今晚去哪儿了啊?”那人问道。
我一听,像是孪总的声音。于是我静心一愣,只好保持默不作声了。
“燕儿,你怎么不说话啊?你妈说你没回家,我去你的房子找你了,你好像也没在家。我站在门外按了半天门铃。你……”
不禁,我小心翼翼地挂断了电话,因为我确定那人就是孪总。
因为我害怕我一出声,麻烦更大了——如果她真是孪总的情人的话,在这三更半夜里听着另一位男性替她接通了电话,他会怎么想呢?他会怎么做呢?不是拿着菜刀来找我拼命,就会拿着菜刀找她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