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轻挽既然做了决定要在镇国公府举办宴会给傅华送行,那就一点会办。如今她住在太子别院,外人看起来是因为她得罪了太子,被太子拘在别院里受教。明白人看起来都知道这只是个借口。
不过这也夏轻挽很好的掩护。
她当天就回到了镇国公府,重新住在紫萝苑。
“春华秋月,你们将这些帖子都在仔细瞧瞧,看有没有漏掉什么人?要是漏了你们赶紧补上”夏轻挽一回到府中就叫了府中的人开始忙活起来。
冬霜本是夏轻挽身边的大丫鬟,但是因为之前的事情,夏轻挽和苏嬷嬷都怀疑过她。所以,夏轻挽在去了太子别院后没有将她带在身边,而是让她留在了镇国公府紫萝苑打点这里面的一切。
“小姐,奴婢做什么?”冬霜心明眼亮,心里自然明白夏轻挽怀疑自己。
夏轻挽手里正看着下面交上来的宴会菜单,听到冬霜的话便笑道:“这是管家交上来的菜单,你就去负责和厨房便边对接,帮我看着那边就好。顺便也可以想出点新的菜式来。要是她们吃着喜欢,我有赏。”
冬霜怕就怕夏轻挽不再信任自己于是不给自己事情做,如今夏轻挽还能给自己派任务,倒是松了一口气。领了任务就下去了。
苏嬷嬷瞧了低声询问道:“万一她在菜中下手怎么办?”
“给她个胆子她也不敢”夏轻挽自信解释道:“我如今将事情交与她必然会盯着她,要是宴会上出了什么问题,我找的一定是她,她犯不着在这个节骨眼上给我一次机会怀疑她。而且我可是请了贤王的,所以她不敢,一定会做好的。”
“小姐倒是越来越聪慧了”苏嬷嬷被夏轻挽近些日子里的聪慧惊到了,简直脱胎换骨一般。
夏轻挽红唇弯弯:“我本来就不笨。”
夏轻挽匆匆回府的事情众所周知,自然那福寿堂的老太婆也知道。
夏老夫人之前被夏轻挽折磨的遍体鳞伤,躺在福寿堂一直静养,如今身子已经大好。这个时候夏轻挽忽然回来了,而且大张旗鼓的要办什么宴会,老妇人刚静下去的心又躁动了起来。
“简直胡闹,这个时候办什么宴会?”老妇人狠狠拍了桌子:“还嫌府中不够事儿多?”
“老夫人,你可得消消气,你这病可刚大好”陈嬷嬷将茶盏亲自放在老夫人的手掌中,她深切知道夏轻挽已经不是以前的夏轻挽,不是那个能让人摆布戏弄的人了。
夏老夫人实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她堂堂镇国公府的老夫人,二品诰命,如今却被那个小丫头片子耍的团团转。
“老夫人,依照如今的局势来看,你不能和她作对,反而要拉拢她。现在老爷心疼她,把她当做掌上宝,她还有太后和皇后撑腰,咱们和她作对只能吃亏。”陈嬷嬷哪里不知道夏老夫人的手段,一个深谙内宅之道的老妇人看得清楚这些门门道道。只是,夏老夫人如今有些入魔了,只想着怎么对付夏轻挽出气罢了。
“且让她蹦跶几日吧”夏老夫人阴着脸不善道。
论起这举办宴会最为开心的人不是夏轻挽而是夏凝汐和夏凝沁。
她们二人早就到了该嫁的年纪,但是父亲眼里心里都只有夏轻挽。
她们是庶女,身份比不上夏轻挽和夏轻悠,夏夫人更是视她们如尘埃,这婚事上是不会上心,如此一来这终身大事只能自己上心。
所以,听闻夏轻挽要办宴会急忙赶到她的院子里主动求帮忙。
“也没什么好帮忙的,都已经叫下人去做了”夏轻挽其实和她们没什么深仇大恨,何况她还是嫡女郡主,她们两个在她眼里也是个可怜人:“你们要真想帮忙就人去帮忙打点下宴会的场地,看看怎么布置。”
“三妹妹,不知这次宴会你请了什么人?”夏凝沁兴致勃勃问道。
夏轻挽双眸闪闪看着夏凝沁细腻如雪的脸心中明了:“姐姐放心,佳人才子自然是有的。”
夏轻挽说的明白,夏凝沁一听倒是脸上烧了起来,泛起红晕。
“这日子炎热得很,妹妹怎么想起要办这宴会了?”
“晋国的公主傅华不日就要离开咱们京城回国待嫁,我只想办个宴会送送她。大家一起热闹热闹。”夏轻挽耐心解释道。
“傅华?就是那个君世子的未婚妻?”夏凝汐反问道。
夏轻挽笑着点点头。
宴会的日子定在俩日后,夏轻挽这两日忙的脚不沾地。
这天,她早早就起了。
春华秋霜伺候她洗了面擦了脸。
苏嬷嬷拿起梳子轻轻柔柔地给夏轻挽通发:“昨夜小姐没睡好?”
夏轻挽闭着眼睛养神,昨日是没睡好,君寒风这个采花贼半夜闻着花香而来,抱着这朵花又是啃又是采的,能睡好才怪。
天刚亮,这人又从窗户跳走了。堂堂太子竟然这么偷偷摸摸,这样举止行为,夏轻挽自己竟然也会莫名喜欢。
等夏轻挽再次睁开眼睛,苏嬷嬷已经给她梳好了发髻,鬓间插着两朵珠花,发间还戴着一只玉蝴蝶步摇。
秋霜拿了刚裁好的新衣给夏轻挽换上。
一身浅紫色绣紫藤萝花瓣的高腰襦裙穿在夏轻挽身上尤为眼前一亮。
以往的夏轻挽都喜素净,往日里不怎么爱戴金玉,怎么简单怎么来。今日被人好生一打扮,换了件稍显眼里的浅紫色衣裳,顿时就将隐藏在五官中的那抹妖艳凸现出来。
夏轻挽伸出粉嫩的手指摸了摸自己的发鬓,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粉黛金钗,浅然一笑,这模样不好生打扮也真是浪费了。
“走吧”
夏轻挽出了门,今日她座东,不能迟到的。
时辰还早,日头也不烈,索性还有风,所以也还不热。
她到了前厅,就看见君寒风已经坐在那里了。
“这么早”
熟悉的声音想起,君寒风自然而然的抬起头,却愣住了。
款款而来的女子浅盈带笑,轻薄的宫纱被风吹起在她身侧乱舞,昨日被他欺负过得红唇娇艳欲滴,像极了红透的樱桃,诱人至极。夏日的衣裳敞开了脖子,露出了胸前大好的春光,肌肤胜雪。
君寒风顿感口中干燥。
一向来,他只知道眼前的女人美丽,可是更多是觉得她行为与众不同,丝毫没有大家闺秀的气质,尽是粗鄙的行为。可如今,她向他走来,脚下步步生花,挺直的脊梁和嘴角的笑意,让他见识到了一个自信的她。
那份自信和淡然,足以使她熠熠生辉,迷得他鬼迷心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