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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汪母命悬一线,造访温家之行再生变节

正当准备登机之时,汪晨蕊的手机响起,一看屏幕显示是家里,她赶紧接通电话:“怎么啦,才刚出门您这么快就牵挂了?”她打趣到。突然她脸色一沉:“不会吧,怎那么不小心啊,您别急,我现在赶紧回去!”汪晨蕊说话的嘴唇都在发抖。

“发生什么事了,神色慌慌张张的?”温景越连忙追问。

此时的汪晨蕊已陷入慌乱之中,温景越用手拍拍她的肩膀,她才缓过神来,带着哭嗓说:“电话是我爸打的,让我赶紧回去,说我妈上洗手间的时候滑到了,额头摔破了大出血,现在正送往人民医院……”她已声嘶力竭,无法继续言说。

温景越赶紧拉上行李,扶着汪晨蕊赶紧往出口方向疾步走去。出租车上的汪晨蕊早已悲伤地哭倒在温景越的怀里,襁褓中的婴儿也似乎有感应般哇哇啼哭起来。一时间,温景越一边安抚着妻子,一边轻拍着孩子的襁褓呵护着,此时的情绪犹如降到了冰点,心乱如麻。

此时,医院走廊,医护人员正急速移动着急救推车,推车上跪在病人身侧的护士正快速地做着心肺复苏的动作,汪成栋扶着推车边沿,跟着边跑边喊:“李静!醒醒,醒醒,小蕊妈,你不能睡呀!”他堂堂一大老爷们此时已顾不得形象,泪涕俱下。

“家属请留步!”汪成栋被一位年轻护士隔绝在手术室门外,随着手术室自动门冰冷地关合,汪成栋整个人摊到在了地上。他眼神呆滞,嘴里疯了似地自言自语:“我不应该离开家,留你一个人在家的,我该死,我应该先把地上的肥皂水冲干净才走的,都是我的错,老婆,你一定要醒过来啊!”汪成栋不停地在责备自己。

没多久,一位医生跑出来,护士站大喊:“快向血库增加2000CCB型血!快!”

看着医生来回跑动,汪成栋揪着的心不停在颤抖,然而他只能焦急地看着,无能为力。

“李静的家属是吗?”医生对着发呆的王成栋呼喊。

“是,我是她爱人。”汪成栋应道。

“快把这个手术通知单上签上你的名字。病人现在情况紧急,送医前出血过多已经进入深度昏迷,现在继续大量输血,你是什么血型?”

“可我是A型血啊,医生!”王成栋悲痛欲绝。

“你快通知其他家里人,看看有没有B型血。赶快的。”说完,医生又疾步奔去手术室。

此时的汪成栋已六神无主,签字的右手还在颤抖着。他似乎有种预感,妻子会离他而去,想到二十几年以来的相濡以沫,想着李静的一颦一笑,想着满脸满身是血紧闭双眼的李静,汪成栋不敢再往下想。

“爸,我妈呢?”一阵惊慌的喊声把汪成栋唤过神来。此时他只知道老泪横流,已经不知道如何言语。

“爸,你别吓我,我妈没事,对吗?快告诉我,我妈到底怎么样了!”汪晨蕊摇动着父亲的肩膀,嘴唇在发抖,身子在发抖,她再一次摊到在温景越的怀里。

“小蕊,你别激动,叔叔应该比你更心痛啊,他现在应该受惊过度,我们不要再刺激他了,让叔叔缓缓再说啊!”温景越安抚着两人。

突然,紧闭的手术门打开了,从里面跑出一位中年医生,汪成栋连跪带爬地迎了上去:“医生,我爱人现在情况怎么样?”他急切地望着医生的眼睛。

“病人大出血,暂时依然是昏迷状态,血库告急,你们家属赶紧随我去采血处检验看能否给病人及时补上血。”医生语速极快。

“医生,我是O型血,我随你去吧!”温景越赶紧回应。“叔叔,你年纪大了,又惊吓过度,小蕊你还在哺乳期,不适合打量输血。相信我,阿姨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没事的。”说完,他急忙随医生离开了。

几个小时后,手术指示灯关闭,手术们徐徐打开,满头大汗的医生走了出来。汪成栋和汪晨蕊两人连忙上前:“医生,病人怎么样了?”

医生不紧不慢地摘下口罩,长吁一口气,“手术还算成功,幸好血液及时接上,不然后果难测啊,现在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了,但是依然昏迷当中,生命体征已经恢复正常,暂时不要太过喧哗。”

听到医生的报喜,汪晨蕊哭着笑了出来,汪成栋双手紧握医生的手,感激涕零:“谢谢你医生,太感谢了,谢谢你救了我的妻子。”

“没事,这是我的职责所在,好好照顾病人吧!对了,刚刚输血的那位家属要多补充点营养,静养一段时间便无大碍!”医生叮嘱道。

这时的汪晨蕊才注意到温景越正往这边走过来,憔悴的脸显得异常苍白。“景越,辛苦你了,谢谢你救了我妈!”汪晨蕊疾步上前挽着温景越的手臂,心疼而又感激的泪水淌了下来。

“没事,你刚没听医生说,我只需静养一段时日便无大碍吗?小傻瓜,哭什么?”他用手将汪晨蕊的眼泪拭去。

手术推车退了出来,几人一拥而上,看着病床上依然紧闭双眼,额头裹满纱布的李静,汪成栋摸了摸她的手,“李静,是我,成栋,没事了,你好好睡一觉,醒来就什么都没事了。啊!”他温柔地说着。

“妈,我是小蕊,妈——”汪晨蕊也轻声呼喊着妈妈。虽然知道妈妈也许听不到,然而她还是要告诉妈妈女儿在身边。

病房里,李静闭着眼睛躺着,汪成栋静静地坐在床边,手里紧紧握着李静的右手放在自己的脸庞,来回磨蹭着,才感安心。此时汪晨蕊已带着温景越离开了医院,回到了爸妈的家里,煮来了一碗人参鸡汤,监视着要温景越立马喝掉,好让他赶紧补补身子,挽回多少元气。

“快,喝了,今天给我妈输了那么多血,身子虚着呢。”她催促着。

“哪有那么夸张,我堂堂六尺男儿,这么一点点血算不了什么,好在阿姨渡过了危险期,我也倍感安慰。”他故作轻松地说着,把鸡汤一饮而下。

“情况突然,怕是不能陪你去面见伯父伯母了,要不你也留下在我爸这边过年吧?”她抱歉地说。

“那只能再约时间了,幸好这次我事先没有和家里说,也无大碍。至于留下过年——一年到头,春节我真的要回去陪陪两老,你就留下好好照顾叔叔阿姨吧。我一回来广州就过来找你。”温景越把碗递了过去。

见温景越坚持要回家,也考虑到照顾妈妈走不开,汪晨蕊艰难地点了点头以示应允。然而她依然对错失见未来公婆的机会深感遗憾:“我妈偏偏在这个时候——幸好有你在。”汪晨蕊对着温景越撒了撒娇。

一连几天,汪成栋都没有去公司,全权交由助理打理公事,自己则全心在医院照顾着李静的饮食起居。

“妈,好点了吗?今天给您炖了乌鸡虫草汤,趁热喝!”汪晨蕊笑着对斜倚病床的妈妈说。

“妈妈心里很愧疚啊,小蕊啊,妈又给你们添乱了,不然你们该是在上海和你未来公婆过着春节了。”李静憔悴的脸上写满了愧疚。

“来日方长,该是他温家的媳妇孙儿,终究会见面的。你就好生休养吧!”汪成栋心疼妻子病床上还念叨着女儿的事情,他倒好鸡汤,用汤勺喂着李静。

看着眼前平日里粗手粗脚的丈夫,如今为了照料自己贴心地像换了个人似的,李静欣慰地笑了:“看来,我这次因祸得福啊,不然嫁给你二十多年了还没得过你的贴身照顾呢。”

“静瞎说,我宁愿你像从前那样,不用我担忧,只要你平平安安,以后啊都听你的。”汪成栋似乎真的转性了。

经过这次,汪成栋这才感受到李静在自己心中的地位是如此无可替代,一直以来自己对她不冷不热的,是多么愚蠢,再想起年轻时候,对妻子的拳脚相向,恶言相对,更是无法原谅自己。如今这般境地,是老天在给他机会向妻子忏悔,救赎自己的心灵。

看着眼前大有改观的爸爸,以及幸福微笑的妈妈,一旁的汪晨蕊感动地流着眼泪,害怕被两老发觉的她赶紧躲出病房,在走廊处泪流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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