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不痛快,身子也不痛快了。一大早,罗湘玉就着人去请李鹤轩。
李鹤轩把脉的时候看到顾清远手背上的伤痕,有点惊讶,却不好过问,细细地问了病情,又开了方子。
李鹤轩与顾清远年龄相仿,给他问诊把脉也有两、三年了,时常会陪他说说话,解解闷,顾清远偶尔也会跟他说几句心里话。李鹤轩想起进来时,看到外间窗下的念华,娇怯怯的,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心里有些明白。
等屋里没有别人的时候,李鹤轩以医者的身份劝他说:“眼下快入冬了,冬日里人的精气潜藏,要避免过渡使用,热伤阴气,是为一年之虚。”他又斟酌着说:”这话虽不合情理,但大爷还在病中,确实要避免想着男女之事。“顾清远自己也看些医书,明白他的话有道理,又没法多去解释,干笑了两声就带过去了。
等罗湘玉进来,送走了李鹤轩,两人商量了几句,罗湘玉就出去找肖氏回禀去了。一柱香的功夫,罗湘玉又急勿勿地回来,脸上有些隐约的喜色,她找到念华传话:”爷和奶奶还是新婚,新房里有个外人毕竟不便,“念华闻言不由心里一紧,不知道顾家人有什么打算,就见罗湘玉扭了扭帕子,接着说道:“夫人给爷和奶奶重新安排了,打今夜起,我就歇回自己屋里去,外间留一个值夜的。爷身子弱些,就怕受风,奶奶受些委屈,暂时歇在里屋榻上。”念华听到这儿,心里一松,紧接着又是一阵揪心,怕顾家人更怕她的夫君误会什么,她没有跟个姨娘开口的道理,什么都说不出来。
罗湘玉见念华没有迁怒她的意思,又补了一句,“一会儿我就给奶奶把被褥都换成新的。奶奶夜里只需警醒些,有什么事千万冲外间喊一声。”
念华觉得如此安排甚好。看着罗湘玉指挥着几个小丫头搬东西,换铺盖,也暗自猜测着昨夜是不是把顾清远得罪很了,以后该用那副面孔与他相处?
正想着,顾清华又快步走了进来,手里还拿了几本书。屋里的丫头们明显都放轻松了些,笑着行了礼,上了好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