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门一呀,易忘手遮哈欠,睡眼惺忪道:
“二娘,今日歇业?”
晨舞二娘一闻,似乎到手的贝爷不翼而飞般愤愤道:
“擦桌去!”
观易忘愣眼直观二娘慵懒之容,二娘气急败坏道:
“坏胚子!”
莫说易忘色眼迷迷,却是二娘模样确实耐看。
二娘芳龄本二十三,闻之直呼,路人误以为二娘非虎即狼之龄。
易忘见二娘轻叱,心虚摸鼻,哈哈一笑掩尴道:
“二娘,冤枉易忘,我不过是望那负琴少年而已。”
眉头一皱,凝视负琴少年跃步背影,易忘大吃一惊,往卧房大叫一声:
“忠师兄,快快醒醒!”
卧房床上,儒忠闻而烦回,赖床梦呓道:
“易忘,大呼小叫成何体统?天明尚早,容师兄多酣一会儿!”
易忘截口道:“是十三师兄,他已上儒门!”
瞬间,卧房内“呛”一声,只见儒忠赤-裸执剑破窗而出,满脸怒气大涨,忙冲向儒门。
二娘一观窗毁,如同遭蛇噬,惊叫尖声,道:“儒忠,休走!”
儒忠钝足,顾首迟疑茫然道:
“二娘何事?”
何事?
二娘左手插蛮腰,右手指向破碎木窗,双眼嗔圆欲红道:
“此事如何了结?”
儒忠呆了呆,方沉吟道:“嗯?二娘莫哭,宽限忠半天,待忠上儒门宰了那歹畜生便回客栈打杂赔偿!”
二娘摇了摇头,道:“休想!”
一旁的易忘观状,忙道:“二娘,忠师兄并非有意,此次损失可否从易忘工钱扣除?”
二娘眼睛端详望了易忘一阵,只好点了点头,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一祘盘,“哒~哒~!”,五速指一理,俏脸通红道:
“老娘扣除你以往的工钱,易忘,你尚债我千贝。按你工钱一天一纹贝,二娘吃点亏,一年按你三百六十六天,便是三十六半贝,换言之,从今日起,你需为二娘打工三十载方可还清,易忘,你可清楚?”
易忘吓了一跳,一破窗如此高价?
他冷汗直冒,开口欲拒帮师兄还债却不曾被儒忠断口大赞道“易忘,好师弟!”
易忘摆手苦笑道:“师兄,以师弟卑见,此事师弟不好插手!”
易忘不愿,似乎不遂二娘心意,二娘大叫一声:“还债!”
儒忠紧张道:“二娘莫急,莫急!”
语了便拉易忘于一旁,焦急道:“师弟,忠可曾薄待于你,你看可否......?”
易忘虽怜悯师兄,他却心力不足道:“师兄,师弟无能为力,三十年?这!”
“你忠同门,此事作定!”
儒忠自作主张道。
同门么?
易忘神情一振,牙关咬紧,挥汗如雨大呼道:“好!冲同门,此事作定!二娘,三十年便三十年,易忘愿替兄还债!”
二娘一个失神,望易忘,一面咕噜唾沫,一面不禁邪笑道:“大丈夫言出必行,二娘信你!”
随即,二娘速使墨笔于纸上一泻:
“玄天帝域新-纪-元十八年,清明三日,儒门山下二娘客栈易忘债二娘三十年!”
纸上二娘耍赖不言贝爷一事,仅明欠其三十年!
“易忘,画押!”
二娘递欠纸于易忘面前,脸红耳赤,柔声细语道。
易忘与儒忠一同晕倒,而易忘只好狠心执笔挥下二字:易忘!
二娘紧紧张张观易忘落笔,待其落笔后遮丑大笑,如同命宝一般卷起欠纸,抚胸喘喘道:“今夜可安睡矣!”
此刻,楼梯上,字不诗踏步而出,望三人,淡淡道:“方闻十三师兄已归儒门,可有此事?”
儒忠犹豫后递眼色于易忘,道:“不诗峰主,昨夜是否晚眠?竟现耳鸣!”
字不诗叹了口气,信以为真道:
“也许并非耳鸣,或是思念十三师兄而出幻听!咦?忠师兄,你执剑作甚?”
儒忠忙道:“晨舞!”
字不诗沉默片刻道:“晨舞为何不穿衣裳?”
儒忠咳了咳,道:“儒服尚未凉干,哈哈!”
字不诗长吁短叹道:“那儒服已破烂不堪,凉之作甚,你也不怕他人耻笑!”
他人耻笑?儒忠恍然细念,“言之有理,对!今日不可穿此服赴约,若如此,儒十三那贼子定耻笑忠!可何处可觅华美劲服?”
儒忠发愁,眼光乱落,竟落字不诗身上之服,其心暗念:好美绸装!
儒忠怀私心道:“不诗峰主,你可曾记得,儒门门规有一言,久归儒门者,需候外穿儒服方可入儒门?”
一旁易忘想了想,满脑问号,“不可能啊!门规我日夜背诵,可未见有此门规?”
易忘亦不敢多言,若门规有此言,岂不又遭师兄叱责?易忘最明了,论熟悉儒门门规,儒忠当之无愧为门规第一人。
字不诗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茫然道:“有此规定?”
儒忠大喝一声,道:“好哇,忠本以为汝心系儒门,汝竟连门规亦不牢记于心!敢欺忠,纳命来!”
字不诗观执剑逼近的儒忠,立即更正道:“不错,有此规定,本峰主终于忆起此规!”
突然,儒忠哈哈大笑道:“忠信不诗峰主,您看,儒服忠予汝凉干,忠无衣穿,不诗峰主,可借身上之服一穿?”
字不诗惊失啊声,踌躇道:“啊?那儒服......!”
儒忠登时又大叫起来,挥剑忿然道:“怎么?莫非儒服辱没了你字氏诗族身份不成?”
字不诗服软道:“不不!不诗与汝换,与汝换!”
一刻后,儒忠穿着公子爷劲装望了穿着破旧儒服的字不诗一眼,傲然道:“不错,此服本为忠所制!”
院落晨舞二娘闻之泄气,与易忘意味深长相顾一眼,二人同叹无言!
儒忠回首字不诗,边走边道:“不诗峰主,今日乃清明三日,午时你方可入儒门,忠先行一步,为你做足接风洗尘的准备!”
儒忠叙毕,仗剑骤跃上儒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