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厨准备了丰富的早膳,琳琅满目、色香味美的佳肴铺满了桌子,李星云却是心情烦躁,停杯投箸,毫无食欲。
他总觉得,雪儿没死,雪儿就在他身边,近几天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他想着想着,越发心烦意乱。
他传来张德宏询问了入宫的秀女,张德宏思索了会说:“除了长公主府调了几人,便全部都在浣衣坊。”李星云起身,决定去浣衣坊找找线索,再找时间去林轩府中瞧瞧。
“皇上,皇上先用膳再去吧!”德公公急道,这可是御厨准备了一早上的!
“朕没胃口,叫宫人撤了吧。”李星云头也不回地说。
“唉……”德宏叹了一口气,急忙紧跟着他。
李星云召集了所有浣衣婢,婢女们齐齐站定,一个个怯懦地低头,一颗心忐忑不安,又隐隐期盼皇上能多看自己一眼。
不料他只是略扫了众人一眼,就问嬷嬷,宫女们都在这里了吗?
嬷嬷唯唯诺诺答到:“有人目睹一个婢子不慎跌落荷池,我们还在岸边捡到她的一方帕子,估摸着已经香消玉殒了吧……”说着她拿出一方丝帕。
李星云眼尖得看见嬷嬷手上丝帕绣的“如雪”二字,强夺了去,看了一眼,惊呼一声:“雪儿!”便夺门而出。
老嬷嬷看得心惊肉跳,没想到这如雪竟然是皇上上心之人,早知道的话,就是借她一百个胆儿也不敢那样对她,索性她现在死了,否则后患无穷。
李星云看着空无一物的湖面,只觉呼吸一窒,他的雪儿,她的雪儿刚刚回来就又要离他而去了吗?他又一声绝望地嘶吼:“不!”
这时,湖面泛起一圈涟漪,湖底隐隐有蓝影漂浮,他不假思索便纵身一跃,拼命朝涟漪游去。
“皇上落水了!快救皇上!”追上来的德公公记得六神无主,待到内侍们纷纷拿起竹竿打捞的时候,却见李星云怀抱着一抹蓝色靓影已徐徐游上岸。
李星云探着如雪微弱的呼吸,满心焦灼,他大步流星冲进临近的宫殿内:“雪儿,你坚持住!”看着如雪苍白如纸的面色,他心如刀割,他把如雪安放在榻上,葱指摸着她的脉门,脉搏越发微弱。
他紧紧握住如雪的手,不停地给她渡入真气,又用掌心狠狠拍打如雪的背部,如雪张口吐了好几口水,还咳了咳,却还是没转醒。
“快传御医!”李星云自幼熟读医书,医术已是炉火纯青,但是仍需要御医来打下手。
片刻后,太医赶到,李星云又点了几份珍贵药材派人煎熬,半个时辰后御医就端着药碗进来。
李星云亲自接过药碗,拨开如雪的嘴,用盛了汤药的勺子喂服,可是如雪银牙紧闭,药汁刚送到嘴里,就迅速从嘴角溢了出来。
李星云微恼,几乎是不假思索地端起药碗,含了一大口漆黑的药汁,双唇缓缓覆上如雪柔软的唇瓣,舌头灵巧地撬开她的贝齿,才把口中药汁渡入她口中,他这一举动,惊得杵在一旁的几名内侍瞠目结舌。